空雷行的嘴簡直要咧到耳朵邊了,“雷元玉,哈哈,這么大一塊怕是要值七八百刻清靈液!”
他毫不遲疑地將雷元玉裝進乾元袋中,又仔細查看這間屋子,確認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之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掠出大殿,接著閃身幾個起落,人便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皇宮北門外。
星莉瞥他一眼,不滿道:“放個火而已,怎用了這么久?”
“嘿,老子這趟收獲頗豐。”空雷行將藏在樹杈上的小茶取下,朝筑有星移靈陣的建筑一比畫,“快走吧。”
星莉隨他朝星移靈陣方向掠去,好奇問道:“你有何收獲?”
他們兩人都已死去數千年,對凡世間的東西已無留戀,所求只是后代族人能夠強盛興旺,故而空雷行也是毫不隱瞞,“火元玉和雷元玉各一顆。”
星莉頓時大喜,“這可是極為難得之物,族中有靈脈潛質的小家伙之中,或許就能出現幾個真正具有靈脈的!
“男風癖,難得你也能干點兒人事兒。”
“那是……”空雷行說到一半才覺不對,瞪了她一眼,粗聲道,“我何時不干人事兒了……不對,我向來都干人事兒……”
兩人說話間便已到了那片建筑旁,就見屋中有大批人手拿著汲水的器具朝火光沖天的皇宮方向趕去。
“這些人果然都是宮中禁軍。”星莉得意一笑,“再等等,等火再燒旺些,我們便進去奪下靈陣。”
忽然間,皇宮方向傳來一聲靈力激發的怒喝,“內帑庫失竊!莫教賊子跑了!”
頓時,更多埋伏在星移靈陣附近的侍衛慌忙趕往皇宮方向而去。她們人數雖然不多,卻盡是禁軍中挑出的精英,實力多在煉氣五重以上。要抓賊的話,她們一個至少抵得上十個普通禁軍。
星莉望向空雷行道:“倒是讓你歪打正著了。”
“什么歪打正著,這也在老子預料之中!”
不多時,那片屋舍中所剩下的侍衛便已寥寥無幾。
星莉為防萬一,激發了身上的黑色斑紋,極為迅捷地躥入星移靈陣所在的屋子。
誰料她剛拉開房門,便覺一片刺眼的強光襲來,心中大呼不妙,正想要抽身而退,迎面數百支“鋼釘”帶著尖利的呼嘯聲已到了面前。
她慌忙調集靈力,體表的黑色斑紋驟然浮起,將“鋼釘”擋在距離自己一尺開外。
隨著“叮當”落地聲響,她才略松了口氣,閃身避到門側,想要躍上屋頂,從敵人上方突襲,卻發現雙腿一陣酸軟,幾乎要站立不穩。
怎么回事兒?!
她急朝四下看去,忽見地上那些“鋼釘”散發出淡淡的霧氣,心中立刻明白過來,這些東西根本不是用來射殺自己的,而是用強光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后釋放毒氣偷襲。
她當即屏住呼吸,以靈力封住血脈,隨即朝空雷行擺手,“有毒!小心!”
后者點頭,也不管屋里是什么情況,先是一通雷電射了進去,而后閃身進屋,卻發現里面竟空無一人。
星莉也跟了進來,指向屋子正中間地上的那片黝黑光華的玉石,驚喜道:“星移靈陣!”
空雷行見她臉色不對,忙問道:“死婆娘,你中毒了?”
“我已封住血脈,不礙事。”星莉只盯著靈陣,狐疑道,“只是不知這靈陣是否另有詭異……”
“嗨,她們必然將擊殺我們的希望都押在方才那毒陣之上。”空雷行滿不在乎道,“星移靈陣價值連城,且一旦建好,便輕易不能做任何更改。”
星莉微微點頭,方才若是有哪怕一兩個三海境的強者在附近埋伏,趁自己中毒之際突施殺手,自己必死無疑。
“你說的對,她們斷不會為了玄華宗的事兒,在靈陣上大動干戈。”她遂朝空雷行揮手,“快,激發靈陣,趁她們還未回過神來,快走。”
空雷行對陣法頗有研究,在星移靈陣上連點帶劃,很快四下里便亮起繁復的紋路來,整個靈陣開始微微顫動。
他對星莉道:“這靈陣果然是通往南面數千里外,就是它沒錯。”
待后者也踏入星移靈陣范圍,空雷行取出大量清靈液倒在靈陣上,足足倒了二百八十多刻,靈陣的顫動驟停,順時針飛速旋轉起來。
下一刻,兩人的身形虛晃,從屋中消失無蹤。
東宣國皇宮之中,一名年近三十,身披銀甲,面容英朗的女子正在指揮侍衛、宮女滅火,卻忽然眼神一凝,望向宮外的星移靈陣方向。
一名女軍官上前拱手道:“三公主殿下,煉液房的火勢已經撲滅。內帑庫那邊僅剩零星……”
銀甲女子卻是擺斷了她,咬牙怒道:“有人啟動了星移靈陣。這火定是他們所放!
“真是大膽賊子!裴將軍,速點禁軍精銳,隨我去追!”
“是!”
片刻之后,東宣國三公主親率三名將軍,帶了二百精銳禁軍趕至星移靈陣,分數次傳送離開。
次日晌午,玄華宗的呂長老等人才在日夜兼程之下趕到了東宣國都城,以御風術和天波羽馳術的速度差距來說,她們幾乎已算得上創造奇跡了。
一行二十多人匆匆拜見了東宣國女帝,了解了昨晚所發生事情的大致經過之后,便立刻馬不停蹄地借用星移靈陣朝南部邊塞趕去。
距離玄華宗數千萬里之外的筱關要塞。
這里已是人族統治疆域的最南部,除了駐守的軍隊,幾乎人煙罕至。
一座巨大礦坑邊緣的建筑之中,漆黑的玉盤上符光跳動,兩個人影逐漸凝實,正是星莉和空雷行。
四下里立刻有人高呼:“有人闖入!”
只是沒等守在附近的幾名侍衛聚起靈力,連串的電光便已將她們擊倒。
空雷行小心走出屋外,見并無其他人襲來,這才朝身后的星莉揮手,“沒事兒了。”
兩人遂沿著那大坑邊緣向西疾馳,星莉借著月光向坑下望去,卻見雖是深夜,但仍有黑壓壓的人群如蟻群般在礦坑底部“蠕動”,不時傳來監工的喝罵,以及皮鞭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