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名為東門不青的修士,陸明記得很清楚。
在天都峰一層的時候就被自己親手給殺了。
甚至連他的老巢都被陳云給掏空了,更是得到了一件名為“浮屠塔”的法寶。
那件法寶能還夠控制天都峰第一層的巖壁自由地起落,就像東門不青現在所做的事一樣。
“陸道友,我記得你。”看到陸明暫時停下了手,東門不青主動搭話道:“不青在這先感謝道友幫我斬殺了惡身!”
東門不青不僅沒有出手,反而一通感謝的話讓陸明都有些搞不懂發生了什么。
“什么惡身?”
“道友前兩次的相助,不青絕對不會恩將仇報!”
“但是那趙安不青還有用處,不能任由陸道友打殺了。”東門不青沒有回答陸明的問題,反而先解釋了一番之前搭救趙安的原因。
可是這話說的稀里糊涂的,陸明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現在還不到時候,陸道友身上的雷霆還是暫且隱藏起來為好。”東門不青說完這句話之后,往身旁的巖壁一靠,然后就不見了蹤跡。
這閃人的速度,陸明連攔都沒法攔。
“得,仇家和鬧事的都走了。”陸明咀嚼了一番東門不青的話:”蒼雷真訣在這天都秘境中或許真的有特殊之處。”
將蒼雷真訣的雷霆暫時藏而不露或許是最優解。
再說了,這雷霆還要靠九娘援助才能使出來,為了九娘的安全著想,陸明也不會肆無忌憚地使用著雷霆。
循著冥冥中的感應,又有趙安留下來的那一路的破洞,陸明很快就找到了九娘所在的那條隧道。
在隧道口,陸明還發現了九娘罪開始時留下來的標記。
大喜之下的陸明踏著輕快的腳步進入了隧道中,一直提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噓噓!”
幽藍魂母幾聲雜亂的吼聲從隧道的深處傳來。
之前一系列的變化也讓這些繁育了不知多少年的妖獸們慌了神,大部分的幽藍魂母都跑散了,只留下了不多的幾只還滯留在老巢的位置。
如今才感知到陸明的氣息,這剩下的幾只幽藍魂母立馬就激動了起來:“糧食又回來了。”
在天都峰第一層的時候,陸明就獨自解決了聚集在一起的十余只幽藍魂母。
眼前這群幽藍魂母若還是幾十只的族群,陸明也只能暫避鋒芒,可是僅僅個位數的幽藍魂母,那就純粹是給陸明當送財童子了。
刀焰的氣息在隧道中一閃而逝,陸明收起了七顆幽藍魂母送來的大眼珠子。
與此同時,陣法內的九娘似有所覺的睜開了眼,然后往外面望了望。
隨后就看到了陸明站在陣法前正努力地扯出微笑的模樣。
“陸哥哥!”
層層疊疊的陣法在這個瞬間失去了它們原本的效用,九娘從地上崩了起來,然后向陸明撲了過去:“九娘好想你!”
“都這么大了,還哭鼻子。”陸明拍了拍九娘的小腦袋:“羞羞臉哦。”
眼圈里流淌著晶瑩淚珠的九娘吸了吸鼻子:“九娘才沒有哭鼻子呢,九娘這是開心!”
在九娘的后面,劉老實和石壹正一臉拘束地站著不動。
兩人私底下卻在飛快的傳音:“老劉,要不是你的提醒,我現在大概已經涼了。”石壹很是感謝劉老實給他提的醒。
看陸明和九娘這關系,石壹在之前的時候但凡惹惱了一下九娘,現在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節奏。
“不客氣,小石你真要感謝我,可以在出去后加入我的天門幫。”
“副幫主之位隨時恭候。”
“額……我還要重振我盜天門的輝煌……”
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陸明和九娘也簡單的說了一下各自的情況。
即便陸明將危險的部分都一筆帶過了,九娘還是很清楚的知道陸明找自己的過程絕對不會那么的輕松。
單單之前的怒喝聲還有后面給陸明支援生機的情況,無不說明著這天都秘境是一種怎樣的虎狼之地。
“陸哥哥,我恢復了法力后,這令牌就自動掉出來了,應該沒事吧?”九娘將之前被雷霆逼出的三塊天都令牌遞給了陸明。
“你們的令牌沒事?”陸明一愣,隨后簡略地講了講天都令牌隱藏的殺機。
九娘還算淡定,后面的劉石二人組可就不那么淡定了,連陸明這樣的金丹修士都扛不住天都令牌的反噬,真要讓他們上,那還不是十死無生。
陸明將天都令牌收進了裝著魂珠的空間袋,隨后又想起了東門不青離開時的話,特意又傳音叮囑九娘先將蒼雷真訣的法力氣息隱藏起來。
對于陸明的建議,九娘理所當然的是千依百順,幾乎沒有什么猶豫就開始分離自己的法力,然后用蓮華真經的法力去掩蓋住雷霆的氣息。
陸明也順勢觀察了一番九娘的狀況,之前給他支援了那么多的生機,九娘不僅法力境界,連自身狀態沒有任何衰落,反而有種愈加蓬勃的感覺。
在等著九娘調整氣息的時候,陸明也向后方看了去。
當了許久背景板的劉老實和石壹見陸明的視線投了過來,立馬小跑了幾步,稍微靠近了一些距離。
“你們兩個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九娘可是說了這兩個家伙在山搖地動之前就來到了負一層的。
他們肯定是通過其他渠道進來的,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復雜,陸明準備多了解一些相關的信息。
其中或許就隱藏了一些關鍵的秘密,而這些秘密隨時有可能救自己一命。
劉老實和石壹相互地看了一眼,瞬間就交流了數個意見,劉老實又站前了一小步:“我們倆是在剛剛進入到天都峰的時候,被一個方臉的修士坑騙過來的。”
劉老實原原本本的將東門不青誆騙他們,還有他們自己的想法講了一遍。
“你們以前見過那個修士嗎?”只是一個方臉的描述,陸明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從未見過。”一直沒有出聲的石壹補了一句,他在金蘭城混的日子很久,雖然是被其他人喊打喊殺的情況,但認識的人還真的不少。
“將那修士的樣貌幻化出來我看看。”
看著劉老實模擬出來的虛影:方臉、涂脂抹粉、書生打扮,陸明哪里會不認識。
根本就是被他殺死,又莫名其妙活了過來的“東門不青!”
“血……陸前輩也認識這個修士?”石壹脫口問道。
“我殺過他一次。”陸明眼里滿是鄭重,心里暗自想道:“難道真的是所謂的惡身、善身?”
就算略過惡身的說法,陸明也只見過東門不青兩次,為什么他會在第二次見面時說多謝陸明前兩次的幫助。
陸明不說話,劉老實和石壹也不敢隨意的搭話。
只是結合陸明的話還有他長時間的沉默,身為老油條的二人已經將東門不青的心理地位,從誆騙他們的筑基騙子上升到了不能惹的大佬。
只見陸明的眼里閃過一絲殺氣,眼力見極強的劉老實一個激靈就將旁邊的石壹給扯住了,然后順勢一跪:“我和石壹剛剛碰到您和九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石壹一愣,然后回過神來,咽下了一大口口水:“想不到能在這里遇見前輩和九小姐,真是我倆的榮幸!”
二人的一通搶白讓陸明剛剛升起的殺意又弱了下去,沒有接觸式的探查,他們也不知道九娘身懷蒼雷真訣的事。
至于九娘之前弄出來的雷光,能夠弄出這效果的法術可以說是墮入牛毛,并不怎么稀罕。
更何況二人在金蘭城的時候就被陸明控制了,生死性命盡在陸明一念之間。
陸明冷冷地掃了二人一眼,再次關注起九娘的狀態來。
只留下一頭冷汗的二人,還有石壹虛弱的拍馬屁聲:“老劉,你就我親哥!”
無數的狼毫從齊元龍的皮膚上冒了出來,意料之外的變化讓這位金蘭城最強的元嬰修士微微皺眉。
“天都劍,這就是你的后手嗎?”齊元龍掃了眼周圍的魂怪,只有一部分修士的身上和他一樣長出了狼毫。
兩者之間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身攜浮屠九變的氣息。
“你以為老夫不知道這功法有問題嗎?”齊元龍眼里閃過一道精光,那是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眼神。
“破!”那盞為齊元龍照明了許久的法寶燈在他的喝聲中爆裂了開來。
無數的流光從燈盞中沖了出來。
齊元龍五指微屈,做出輕輕一抓的動作:“凈!”
所有的流光盡皆匯入到了他的體內,原本還不斷生長著的狼毛就像是秋風刮過落葉,飄飄揚揚地向四周飛了過去。
齊元龍的臉上露出嘲暗的笑容:“就算你是仙器又如何,還不是要……”
話音未落,齊元龍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原本盡皆褪去的狼毫再次瘋漲起來。
甚至在他的嘴中都長出了兩顆長長的犬牙。
“你做了什么!”
感受到體內的法力越來越難控制,一種奇異的力量不斷地吞吃著齊元龍的法力來壯大自身,齊元龍終于失去了一直以來的自信心。
“這是什么!”同樣的嚎叫在這地下的陵墓中此起彼伏地響起,其中一道聲音特別的洪亮。
那是巫馬刑的聲音:“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只是粗淺的練了一點點!”在極為接近核心墓室的一條隧道中,巫馬刑奮力地將那不斷蘗生的氣血之力逼迫到了一根指頭上。
隨后劍光一閃。
“咔嚓!”
剛剛飛出去的手指立馬就變成了狼爪的模樣。
巫馬刑的臉色蒼白得難看,身上的法力境界更是在飛速地跌落著。
剛剛那一下,帶出去了他極多的法力。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巫馬刑就從元嬰巔峰的修士變成了一位元嬰七層的修士。
將自己掉落下來的狼爪拾撿了起來,巫馬刑沉默了許久,然后陰沉著臉低喝了一聲:“我必取而代之!”
帶著十二萬分的戒備,巫馬刑繼續向著核心墓室尋了過去。
看著一名筑基修士在自己的面前變成了只會低吼的一只狼,鐘昊很是輕易地制服了這名狼化的修士,法力帶著神識粗暴地探了過去。
小片刻之后,鐘昊松了一口氣:“果然和典籍上記載的一樣。”
“老刑他現在應該不好過咯。”鐘昊幸災樂禍起來:“什么都不知道還想跟齊老頭爭天都劍。”
“可伶喲。”
金蘭城的三巨頭在天都峰都有著各自的目的。
關于天都峰的消息,三人所知都是來自一本偶然得到的古籍。
只是這古籍被一分為三。三人因為種種矛盾,根本就不齊心,每個人都守著自己獨一份的信息,就是想要坑一把其余二人。
像鐘昊他就知道浮屠九變有大著問題,不然貿然修煉。
而齊元龍只知功法有問題,只是要收服天都劍,這功法必須練,所以他還做了一定的準備。
可惜這準備并不是那么的完善。
最可伶的是巫馬刑,他只知道收服天都劍需要這浮屠九變的氣息而已,雖然猜測有問題,但自恃修為夠高,又是只是淺嘗輒止,故而沒有任何的準備。
“吼!”
“還不認主,老夫定將你的意識抽出來祭煉萬載!”
聽到那吼聲,鐘昊就知道齊元龍也中招了,再加上后面氣急敗壞的聲音,鐘昊嘻嘻地笑著:“看樣子齊老頭摔了個大跟頭啊!”
“轟!”
“咔嚓嚓!”
也不知道到齊元龍做了什么,各種雜亂的聲音接連不斷地傳了過來。
鐘昊正了正臉色,快步地向著核心處的墓室沖了過去:“好戲開場了!我可不能缺席!”
九娘落在陸明半步后的距離慢慢地跟著陸明,再后方便是劉老實和石壹二人,兩人的臉色不可謂不精彩。
在九娘剛剛收斂好了自身的法力不久,東門不青竟然再次出現了,更是和陸明悄聲交談了許久。
對話的內容兩人也不想去探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這件事二人還是知道的。
“可是為什么,他們要去冒險還要帶上咱們倆!”石壹和劉老實連傳音都不敢,眼神快速的交流著。
在隊伍的最前面,東門不青正搖著不把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紙扇,腳下不緊不慢地帶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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