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西夏兵,簡直就是一群畜生!!
犯漢,侵擾故土家鄉……這些已經是罪該萬死了!
但,侮辱虐殺我大漢女子,那……那是對于任何一位大漢的兒郎來說,都是絕對不能忍受的滔天仇怒!
男兒生來七尺,當保家衛國,當頂天立地!
家國家國,在國朝凝聚力尚未徹底激發之前,家就是一切,就是天!
何為家?
有女人,才是家!
先為人婦,后為人母,是構建一個小家的最核心!
“殺!!”
“兄弟們,殺光這些西夏韃子,為我們的妻母,為我們的兒女報仇!!”
“西夏狗賊們,你……你還我妻兒命來!”
“啊啊啊,我要殺光你們,殺啊!!”
突兀之間,漫山遍野的嘶吼喊殺聲鋪天蓋地而來。
是漢南兵!
那些在荊州沒有找到了自己的妻兒親人的漢南兵!
他們徹底徹底地狂怒了,心已絕望,唯有悲怒。
他們一路走來,看見了太多太多尸橫路邊荒野的漢女,慘不忍睹,屈辱至極,放任任何一位巴蜀兒郎都是無法容忍的啊!
十萬金龍禁衛被李存孝先鋒之下,殺的潰不成軍,眼下面對這些仇怒滔天的漢南兵,更是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又是一邊倒的屠殺!
葉楚河依舊是跪在地上。
他不敢回頭,虎甲之下的身軀劇烈顫抖著,而后看著李存孝,近乎哀求道:
“不!將軍,你……你聽我說!”
“金龍衛尚有四十萬,全部都在益州,他們只聽我的號令,只要大漢能接受我們的投降,就能避免無謂的殺戮!”
“四十萬金龍衛可不是吃素,你……你們大漢若是逼得太絕的,只會是兩敗俱傷,誰都沒有好處的!”
這最后一句,葉楚河是帶著威脅的意味吼出的。
但,李存孝依舊是冷笑,道:
“你投降,也是死!那四十多萬將腳步侵入漢土的金龍衛,同樣是是個死!”
“所……所以,就是沒得談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非要趕緊殺絕?你們大漢明明已經贏了,那天武帝是當世唯一的大宗師,一人便可定乾坤,為什么不停止殺戮?為什么!!”
葉楚河開始絕望,而后氣急敗壞,歇斯底里。
他不明白,明明大漢已經贏了,明明金龍衛可以投降的,可殺戮為什么就不能停止?
“為什么?”
“本將來告訴你為什么!”
“因為強漢不容欺辱!”
“因為,憋屈了數百年的強漢,需要一場殺戮來一吐那口憋在心中的惡氣!”
“因為,被你們踏破了家園、侮辱了妻女的三十萬漢南兵,需要發泄他們心中的滔天怒火!!”
李存孝冷聲道。
而后,殺意驟起,手中禹王槊一橫,直接襲殺而來!
怔愣之中的葉楚河恍然大笑,他終于明白了,侵略之戰,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犯漢一寸山河,必須十倍百倍償還!!
“天啟山誤我西夏啊!!”
葉楚河悲戚長哭。
而后,猝然起身,腰中佩劍一拔,迎著李存孝的禹王槊就沖了上去。
看似迎戰,卻沒有任何的還手,任憑李存孝一槊洞穿了心口,當場橫死,只是彌留之際,臉上兩行清淚落下。
李存孝挑著葉楚河的尸身,微微一怔,輕嘆了一口氣,而后拔出腰中佩劍,斬下首級,高吼一聲:
“葉楚河首級在此,西夏賊兵還不是速速自絕謝罪!!”
葉楚河是金龍衛統帥,是絕對的軍陣核心。
他一死,便意味著四十萬金龍衛徹底失去了指揮首腦,成了一盤永遠不可能成氣候的散沙!
金龍衛士氣一潰再潰,再無抵抗之力,只能任由漢南兵屠殺!
邊上,那幾位沒有逃開的宗門長老已經徹底呆滯了,如同行尸走肉,手足無措,甚至連奔逃都忘記了。
李存孝執槊而出,瞬間轟殺一片!
而后,單手提著葉楚河的首級,朝著正北焦合戰場狂奔而去!
此時。
千里之西。
西夏屋脊,天啟山。
武極殿!
那尊厚重而古老的銅爐依舊是熊燃著香火,讓位居整個冰雪之巔的大殿如同仙氣繚繞的仙宮一般。
但,氣氛確實前所未有的凝重!
武極宗掌教青木道人的面色陰沉可怕,梟冷的雙目之中密布著森然的血絲,連五官都開始猙獰扭曲了起來!
“掌教,圣宗大危令只有七枚,慈云已經發出了一枚,而方才的那一枚,只可能是圣子發出的!”圓德道人打破了大殿平靜。
之前妖嬈撩人、一身青衣的千雪道人,罕見的正襟危坐,青袍遮住了身前的那一抹雪白,凝聲道:
“慈云的那一枚大危令是從道浮城發出的!而圣子的那枚,明顯距離更遠,不出意外的話,是從大漢益州發出的!這前后,不過才間隔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間隔一天一夜,幾百年不出的圣宗大危令連出兩枚!
傻子也知道,天啟山之外出事了,而且還是不可想象的大事!
“機辯呢?”
“他的天機堂不是去徹查道浮城的變故了嗎?怎么到現在沒有影子?”
青木道人開口,語氣冰冷慎人。
隔著銅爐圍坐的道武堂長老赤火道人嚇得臉色一白。
這時!
殿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只見瘦骨嶙峋的機辯道人慌慌張張的闖入武極殿之中,氣息喘動的厲害,極為不穩定。
尚未落座蒲團,就顫聲道:
“掌教,出……出事了!”
“說!”青木閉目,冷喝。
“天機堂徹查道浮城變故,才剛出天啟山三里里,就遇上了前來求救的西域總宗弟子!”
“他……他們說,道浮城已經被大漢的軍馬徹底占領,插滿了漢旗。數萬的道浮城庶民被流放出城,散入了整個西夏東域!”
“現在西夏東域陷入了全面的混亂之中,到處都在傳著西夏亡國了,從天啟山到道浮城的運輸糧草的路線全面中斷!”。
“他們還說,夏皇被俘虜,慈云長老被一位不過舞象之年的大漢領將一招廢去丹田,直接打成廢人!”
機辯道人哆哆嗦嗦的說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