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做法也沒有錯,甚至也是趙元開早晚要做的一件大事!
因為在此之前,商人在大漢的定位和聲譽一直都不太好,甚至被妖魔化了,什么無奸不商無商不奸,商人就是吸血鬼啊等等的!
甚至有太多的人認為消滅了商人會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這是錯誤的!
從國朝經濟發展層面來說,商人是必不可少的一環,更是重中之重的一環。
就好像現在的漢九商盟,憑借一己之力徹底扭轉了世人對于商人的看法,讓他們明白原來商人的作用是這么大,原來整合資源和生產資源同等重要!
蘇九婈就是認準了這一點!
同時,她還把握住了整個漢南長千上萬民商的心脈。
益州的模式已經像世人宣告了他的成功,被其他州府競相學習,民商也這個過程做出了應有的相當大的貢獻,并且得到了認可!
這個時候,他們的需求就變了,從財富積累,到政治認同!
也就是像國朝討要的那個名分!
“如果朕沒說錯的話,現在漢南所有的民商都將目光焦注在了漢九商盟的身上對吧?任何對于漢九商盟的打擊,其實就是對于他們的打擊!”趙元開笑道。
“陛下所言極是,而且有一說一,漢南民商這幾年來對于國朝和州府貢獻,也確實有目共睹,認同他們即是民意所向,也是對于地方州府建設成果的肯定!”張居正躬身道。
“所以漢九商盟的事情若是處理不當,就會讓漢南民商誤解國朝在那么卸磨殺驢?”趙元開又道。
“陛下,確是如此,如果沒有確鑿證據的話,恐怕是得不償失!”張居正點頭。
“現在的問題就出在證據證上,鎮南司帥府已經查了一個多月了,什么名堂都沒查出來,還把事情鬧大了,各種風聲四起是吧?”
“陛下英明!”
“既然如此,那就別查了!”
趙元開將茶杯一放,直接拂袖道。
這話一出,張居正和曹正欽兩個人頓時臉色一變,有些猝不及防和不敢相信!
“陛……陛下,事關妖族,可錯殺不可放過啊!”曹正欽直接跪地,話說的很直接!
張居正沒吭聲,就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味兒。
就這么放過了?
這不像是陛下的風格啊!
趙元開沒有開玩笑,側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正欽,冷聲道:
“陛下,三……三思啊!”張居正這些站不住了,趕忙伏跪在地。
曹正欽抬眼看向了趙元開的臉色,趙元開微微頷首,曹正欽立馬會意,領命道:
“卑職領命!”
而后起身,徑直出了宣室殿。
張居正還跪地在地上,思維明顯有些混亂了,道:
“陛下,雖說鎮南司帥府目前還沒有太大的收獲,但……但就這么直接撤銷一切行動的話,會不會有些……”
“那你說怎么辦?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趙元開回身,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龍椅之上,一臉笑呵呵的看著張居正。
張居正無話可說。
趙元開笑著搖了搖頭,道:
“起來吧閣老,這個蘇九婈不簡單,常規手段對付不了,岳飛的妖情處也明顯不是她的對手!”
這話一出,張居正聽出意味了,頓時臉色一喜,起身,慚愧道:
“原來陛下早就妙計了,是老臣愚鈍了,老臣斗膽請陛下賜教!”
“你呀……”
趙元開指了指張居正,笑了笑,沒錯,他確實有手段對付蘇九婈!
首先,蘇九婈有問題,這是毋庸置疑的!
她現在做的越多,越是鬧騰,就證明她有問題!
其次,這個女人是真的太聰明了。
她第一厲害的地方就在于她能躲過鎮南司帥府的調查,甚至連錦衣衛和西廠都一樣無功而返!
第二個厲害的地方就是她在漢九商盟身上捆綁了太多的東西,漢南民商、地方州府、甚至是那個隱患最深的經濟命脈!
就是這兩點,讓她現在幾乎立于不敗的地位,你要動他的,就必須有確鑿證據,而且取證程序上不能有任何的問題!
可偏偏正常取證程序上,她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你要說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了她,嚴刑拷打,那負面影響可就太大了,這可是漢南民商第一人啊!
現在軍武殿焦灼,內閣頭疼,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的思維被蘇九婈給碾壓了,說一句不好聽的,就是玩不過!
但玩思維,趙元開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天花板一樣的存在啊!
趙元開看著張居正,終于,開口了:
“閣老,現在蘇九婈不是捆綁漢南民商,借三地州府聯名上書之手討一個名分,來謀求政治層面的地位,讓鎮南軍武更加動不得她?”
“嗯,那你聽好了,朕給她這個名分,不但要給,還給的徹徹底底!朕要招安她,你內閣設立一個商業部,就提她蘇九婈當尚書,組織架構什么的她自己來,內閣只要把話說漂亮,就說是肯定漢南民商的貢獻,意識到民商的地位,特地設建這個部門,這樣漢南民商還能有什么話要說?”
這話一出,張居正如夢方醒啊!
要名分就是政治地位的訴求,但這個尺度不高,不出漢南地界!
招安就不一樣了啊,把你直接從漢南提到長安,地位你有了吧?對于漢南民商的這個交代夠意思了吧?
但蘇九婈卻間接的被架空了!
不過,張居正還是眉頭一蹙,有些擔憂道:
“陛下,蘇九婈是漢九商盟的掌控人,這樣直接破格提拔的話,怕是有些不妥,畢竟現在漢九商盟涉及的東西太多了,西南三州幾乎所有州營大廠都是漢九商盟在代理經營,她要是背地里頭不老實的話,怕是不小的動蕩啊!”
“蘇九婈現在手里頭捏著兩個東西,第一個就是漢南民商,第二個就是西南三州大廠的經營權,第一個招安可以解決,這第二個嘛,改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