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國之亂戰啊!
整個戰局走勢和最初之時完全不同!
尤其是大漢關外的局勢,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了!
而局勢走勢越亂,后手入局的那一方的優勢將會被無限的放大!
甘州。
高臺壺口關。
李河圖的修為已經衰退到了內家境了,一頭青絲成白發,但依舊端坐天子師的帥營之中。
這段時間的李河圖感觸太多了,可謂是眼界大開。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西涼鐵軍乃是大漢之最,對于天子師的那幾場大捷頗感困惑。
但這幾日看下來,他不得不服啊!
白袍軍的單兵武道修為整體上要不西涼軍高上一截,武器裝備就更不要說了,環首刀他是見過的。
但那一百座巨型床子弩和兩千把神臂弩,可怕這位鎮西國柱給驚呆了!
從兵工部得知的消息,陛下最近正在著手魚鱗甲的批量制造!
據說此盔甲一出,能讓將士肉身的絕多數部位都能被精金鑄就的細小甲片覆蓋,尋常刀劍難傷其身,而且極其靈巧!
而大漢當下的甲胄還都是鎖子甲。
全身被鎖鏈包裹著,前后一塊鐵片護心,笨重不說,還根本就抵擋不了箭傷和刺傷。
但就算是這樣的,能披上鎖子甲也少數,十萬之數能有一千都是富貴軍了!
其他的最多就是用藤條和獸皮編造成藤甲皮甲,聊勝于無!
李河圖唏噓感嘆啊。
難道他那心高氣傲的掌上明珠去了一趟長安之后,就跟丟了魂似的。
這時。
統帥營帳被掀開,陳慶之疾步走入,將一份密信呈了上來。
“王爺,前線有變!”
陳慶之沉聲道。
一身紅甲的李不悔跟在身后,俏臉英颯,面色振奮。
李河圖接過密信攤開一看,先是一怔,而后大喜,道:
“匈奴大軍主力足有十多萬,直接從西泉關侵入西涼郡!還真是大軍入侵啊,陛下果真是料事如神!”
“上一次蠻族聯軍,匈奴就分了五萬兵馬佯攻西泉關,這次一下子涌入至少十五萬兵馬,那天門關的正面戰場的兵力怕是更加的不可想象啊!”陳慶之凝聲道。
“父王,幸好陛下早有先知,讓我們內遷百姓退守甘州,否則的話,就算聯合天子師也未必能守得住啊!”李不悔心有余悸道。
上次西泉關是五萬兵力,這次直接是十五萬啊!
李河圖不住點頭,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對,本王布下靈堂和喪幡,是要迷惑狄宏的,現在匈奴大軍主力先入了西涼,他……他們可有什么動向?”
李河圖面色一沉,問道。
陳慶之笑了笑,又拿出一封密信情報,道:
“鎮西王這一計可謂是錦上添花啊,徹底的打消了蠻族的戒備,眼下那先入關的匈奴主力大軍的第一動向不是內撲甘州,而是陳兵天門關!”
李河圖看完那封密信情報之后,頓時大喜無比啊。
“哈哈……第一動向是陳兵天門關,這是要對突厥大軍動手啊,一切果然都在陛下料想之中!”
“西涼一空,匈奴和突厥的聯盟立馬撕裂,兵戎相向!”
“咱們就等他們內斗,堅壁清野之后,他們勝者一方在西涼郡找不到任何的糧食補給,就會瘋狂的入侵甘州,那是自投羅網!”
李河圖振奮道。
他現在對于趙元開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尤其是那密密麻麻三頁書信之中的戰術分析,以及對于整個戰局矛盾點的剖析,簡直就是一針見血啊!
“父王,將軍!蠻族這一次傾付的兵力足有幾十萬,若是全部折損在西涼,他們至少十年喘不過氣來!”
“他們在賭,但……他們賭輸了!”
李不悔深吸了一口氣,按著激動的心情,沉聲道。
賭……
這個字眼讓李河圖頓時一怔,他抬眼看向了陳慶之,也是同樣的神色。
李河圖輕嘆了一口氣,道:
“唉,不知驃騎將軍現在狀況如何了,他的戰術才叫做賭呢,孤軍入大漠,還只帶一日的口糧!”
“是啊,還音訊全斷,一旦出了事,我們根本無力支援營救!”
陳慶之亦是搖頭。
倒是李不悔,絲毫不擔心。
她篤定無比的說道:
“陛下說驃騎將軍勇冠三軍才絕千古,這等評價,絕無庸才,我們只管等他的捷報吧!”
一個字,等!
等霍去病的一個捷報!
等西涼亂局的一個結果!
長安。
北營兵工部。
陰沉沉的天色終于放了晴,見了天日,但溫度卻更冷了。
趙元開披著一身雪貂絨織就的雪白披風,現身兵工部大營,三千衛戎司布陣十里。
兵工部侍郎黃軒和領著一眾兵工部的吏員跪迎天子圣駕。
而今的兵工部規模比最初成立之時真正擴張了兩倍。
投入使用的煉鋼高爐已經達到了一千五百座,只要鐵礦石充足,日產鋼量能達到了二十萬斤!
黃軒和先后倆次奏請趙元開,在趙元開的批準之下,進行了兩次人員的擴充。
而今的兵工部,足有萬人!
五千工匠工程師,五千學徒技術員!
環首刀的量產已經到了日均兩千柄,基本上已經徹底的滿足了天子師的配備,而重工司著力打造的神臂弩,技藝也在標準化的進步之中!
趙元開登上兵工程曾經的北丘軍營點將臺之上,俯瞰著那一片直冒黑煙的高爐和外圍不斷擴建的兵工部營房。
輕舒了一口氣,蔚然一笑。
鋼產量總算是提升了上來!
“黃愛卿,環首刀的鍛造進度可以放緩一點,分出一半的工力,朕有重任要交給他們!”
下了點將臺,趙元開之直言道。
拂袖一甩,隨性的內監將一疊厚厚的圖紙呈了上來。
“這是具裝甲和魚鱗甲的制造圖紙,技術含量并不高,只是有些耗功夫和鋼材!”
“不過朕也不著急,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給朕打造出三千副具裝甲出來,至于魚鱗甲,越多越好!”
趙元開沉聲道。
黃軒和叩跪在地,接過那一疊圖紙,首先翻到了就是具裝甲的部分。
只是一眼,他就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