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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乘馬佩劍入皇城

  ;李河圖鎮守西涼,一守就是四十年!

  不讓寸土,不求功名,昔日少年意氣出長安,而今修為盡毀只剩半條命回故里!

  終其一生,不愧國柱二字!

  趙元開負手而立,略作沉思之后,喝道:

  “來人,傳朕旨意!”

  “朕移駕親迎,賜鎮西王乘馬佩劍入承天門,滿朝文武禮朝服,列陣恭迎!!”

  殿前太監聞聲色變,震撼無比。

  天子移駕,賜乘馬佩劍入皇城,兩側更有滿朝文武列陣躬身相迎。

  這……這可是國朝以來所能給予臣子的最大禮待了啊!

  這還是國朝八百年來以來的第一次!

  “微臣領旨!”

  殿前太監未敢耽擱,趕緊領命而出。

  趙元開轉身出了宣室殿,直奔金龍殿,一路呼道:

  “給朕更衣,換龍袍,戴帝冠,朕要以正服親迎鎮西王!”

  而此時。

  承天門外。

  鎮西王早就換了一身蟒袍,冕冠在頂,目色恭敬虔誠。

  那身軀雖然依舊偉岸,卻已經顯露三分佝僂,沉毅的面容盡是大漠的滄桑,一頭青絲早已成了白發。

  李不悔也換了一身朝服正裝,輕咬紅唇,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李河圖。

  身后,恭尚親臨著一眾鎮西王府的老部下親衛,數十人,各個白頭,風采不再。

  朱雀大道之上,國都長安百姓聽聞鎮西大國柱歸京,消息瞬間急傳,萬人空巷,諸位一睹國柱風采,拜謝鎮守國門之巨恩!

  “真……真的是鎮西王,我大漢國柱鎮西王啊!”

  “蠻族禍漢三百年,鎮西王一家世代死守邊關,此等為國為民之傾付,當以名垂千古啊!”

  “我……我聽聞鎮西王在涼州最后一戰之中,身受重傷,修為盡毀,曾經的蓋世人雄,如今竟成了垂敗的老人!”

  有人在唏噓感嘆。

  也有人,在濕紅著眼眶,敬畏感恩著。

  “老王爺一入西涼四十多年,多少西涼男兒血灑邊關,陛下當以厚禮待之啊!”

  “當今陛下何等圣明,自然知曉老王爺的一片赤誠忠心,陛下絕對不會辜負老王爺,更不會辜負西涼軍的!”

  “王……王爺竟然蒼老成了這個樣子了啊,老頭子我還記得四十多年前,老鎮西王戰死邊關,才剛剛十幾歲的王爺就披甲上馬赴西涼,這一晃,王爺竟然是白發而歸啊……”

  朱雀大道,數萬長安子民,無一不是擁戴敬重。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

  “讓我們代表長安子民,代表大漢子民,拜謝鎮西王的苦守國門之恩吧!”

  “對,對,我們拜謝鎮西王!”

  “老王爺,請受草民們一拜!”

  一時間,萬人躬身,高呼王爺。

  鎮西王一直面朝皇城,背對子民,他不敢回首。

  從長安西門入朱雀大道,一路走來,萬民擁戴親迎,極盡贊譽和愛戴。

  但……

  他李河圖捫心自問,何德何能啊?

  涼州確是大捷,三百年蠻族禍漢一去不返,但這其中……又有他李河圖幾分功績?

  十萬西涼男兒,在他李河圖的手上戰死八萬,他……心中有愧啊!

  李不悔聽著這些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感動淚目,正要輕喚一聲父王,卻發現自己緊緊攙扶著的父王身軀顫抖的厲害。

  “父王……”

  李不悔喚道。

  李河圖依舊是背對著長安子民,佝僂著身子,低垂著面容,顫聲道:

  “我……我李河圖,配不上國朝子民的如此厚待啊!”

  這時。

  承天門內,一眾內監疾步而出。

  為首之人身披禮服,見著李河圖之后先是躬身一拜,敬重無比,而后呼道:

  “陛下口諭,鎮西王接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河圖當即叩跪在地。

  身后王府親眾,萬千國都子民跟著齊齊跪地。

  “鎮西王李河圖無愧國柱之名,無愧國朝重托,乃是千古難尋之漢室忠臣!朕,當以國朝首禮待之,移駕親迎,賜鎮西王乘馬佩劍入承天門,滿朝文武禮朝服,列陣恭迎!”

  傳旨太監高聲呼道,傳開數里!

  匍匐在地的李河圖,心神何等震顫激動,他面門貼地,老淚縱橫,高呼道:

  “老……老臣叩謝陛下天恩!”

  身側,李不悔震撼失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陛下對她極為厭嫌,而父王在西涼一戰,雖說無過,卻也無功。

  這次回京之后,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當今天子。

  但她在怎么也沒有想到,天子竟然以這等國朝首禮厚待父王!

  移駕親迎!

  乘馬佩劍入皇城!

  滿朝文武禮朝服列陣恭迎!

  這……這是大漢立國以來,為人臣子的最大殊榮,是前所未有啊!

  何等榮耀!

  何等恩寵!

  身后幾十白發親眾,俱是淚流滿面啊,他們追隨鎮西王而出,白發而歸,一生榮辱正是落幕之時,得此殊榮,便是此生無憾啊!

  國都百姓更是震驚無比,而后喜極而泣,竟然一個個的像是自己得此殊榮一樣的高興激動,不停的高呼著吾皇萬歲、吾皇圣明!

  “王爺快快起身,這地上雪厚,很冷的。”

  “還請王爺稍候片刻,卑職這就傳旨文武大臣們,告退。”

  那傳旨太監說完之后,不敢有片刻的耽誤,趕緊傳旨文武朝臣。

  李河圖站起了身子,顫顫巍巍,老眼早已濕紅。

  他一守西涼四十年,哪怕是天武帝登基即位之時,也不能抽身回長安,所以,他至今尚未見過天武帝一面!

  回朝這一路,李河圖心神忐忑不安,他好奇,期待,同時也惶惶不安著。

  當今天子不過舞象之年,卻雄才大略,功績更是直追太祖!

  而麾下能臣名將如數,璀璨若皓月星辰,他李河圖與之相比,自認不值一提。

  卻沒曾想,天子如此厚愛于他,讓他無可挑剔,唯有慚愧!

  承天門外,朝官紛紛而來。

  他們各個著朝服,正冕冠,一見鎮西王俱是躬身行禮,尊崇愛戴,而后先入承天門之內。

  國都百姓越聚越多。

  天子移駕,乘馬佩劍入皇城。

  這可是國朝首禮,是所能給予人臣的最大榮耀與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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