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趙元開很是意外啊。
他沒想到直到現在,昊天仙宗也沒有將他趙元開賣出去,而是一直在頂著壓力!
有一說一,安昊天仙宗這一次確實挺冤枉的。
明明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系,但因為趙元開的存在,卻一直都不太好澄清一切。
雖然也一直在說著真相什么的,但還是把真相的解釋權交在了趙元開的手上,等五大仙宗圍攻昊天的時候,讓趙元開自己站出來解釋一切。
這,也算是對于趙元開的莫大尊重了。
念及于此,趙元開對于昊天仙宗的印象好感又好了不少。
“看來這一次,朕出手幫助昊天的選擇沒有錯啊。”趙元開看著司徒洛嵐,點頭說道。
司徒洛嵐大致是聽明白了,也很觸動。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楚云章卻呵呵冷笑了一聲:
“年輕人,方才老夫沒有聽錯的話,你是說你要選擇出手幫助昊天仙宗,對嗎?”
趙元開蹙眉,不置可否。
倒是司徒洛嵐氣鼓鼓的一步上前,嗆道:
“是又怎么樣?”
“怎么樣?哈哈……真是可笑啊!區區一個不朽境九重天的家伙,也配說什么幫助昊天仙宗,這要是說出去,不得笑掉大牙嗎?哈……”
楚云章大笑!
但……
就在這時。
趙元開猝然間一動,一巴掌甩在了楚云章的臉上,“啪!”的一聲,清脆響亮,頓時讓場面驟冷安靜了下來。
這一幕太突然了,似乎是誰也沒有想到趙元開會出手。
而且還是一巴掌甩臉這等辱人卻不怎么傷人的手段。
“你……你敢打老夫,找死啊!”楚云章大怒啊,暴跳如雷。
可是下一息,他的臉色驟然一邊,一張老臉蒼白如紙,呆呆大看著趙元開,圓瞪的雙眼盡是不可置信啊,連連搖頭,顫聲呢喃著“不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尊主!”
“父尊!
福伯和楚天南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其中,福伯最為清醒,他先是震驚,沒曾想趙公子會真的出臉,而且不管怎么說,也不管誰對誰錯,受辱的是自家尊主,那他就說什么也不能坐視不管。
可是下一息,福伯也呆滯了,他才意識到了那趙公子身上的氣息猝然間大變,比之前強大了不知多少遍。
福伯修為境界畢竟是低了,只有不朽境八重天了,無法感知,但他可以確信的是,趙公子此時身上的氣息波動絕對是問天境的境界波動,而且比自己尊主的問天境一重天還要恐怖不知多少倍!
“果……果然又是這樣!
”福伯心中暗道。
他想起了之前結伴的時候,自己感知到趙公子的境界氣息波動只有合體境六重天,結果一出手,直接秒了不朽境八重天的散修大盜啊!
完了完了……
福伯開始絕望,完全不知所措了。
邊上,楚天南可看不懂這些啊,再加上年輕氣盛,見著趙元開竟然出他父尊的臉,頓時,急了,也怒了,頭一遭紅臉怒目的盯著趙元開,斥道:
“趙大哥,你未免也太過分了吧,這可是我的父尊啊!”
趙元開微微一怔。
而后隨即緩緩轉臉,看著楚天南,心里就一陣懊惱啊。
自己堂堂的大漢帝尊,怎么到了這紫極星之后,居然犯湖涂到和一個小屁孩稱兄道弟的啊?
沒勁兒,真是太沒勁兒!
“以后,不要再喊什么找大哥了,朕和你之間,并無任何關系!”趙元開冷聲說道。
“額……”司徒洛嵐愣了一下,隨即心中竊喜啊。
可楚天南還是聽不明白,憤聲道:“辱我父尊,你這個大哥,我楚天南不認也罷!”
“好!太好了!楚天南,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啊!本來對你的印象還不錯,覺得你這人雖然單純天真一點了,但本性還是可以的,可沒想到,竟也是這么的有眼無珠胡攪蠻纏啊!”
此時正在興奮頭上的司徒洛嵐一步踏出,絲毫不給楚天南體面。
而今的楚天南,修為差她太多了,不是對手,眼下這番話又嗆得在理,讓他一時之間竟有些無可反駁。
司徒洛嵐還沒有完。
她轉過身,看著呆滯顫栗一言不發的楚云章,微微蹙眉,頓時就明白了,笑道:
“幼幼幼!楚大尊主這是懵了?怎么?剛才陛下那一巴掌,是不是讓你明白了什么?是才是才意識到陛下根本就不是什么不朽境幾重天對吧?”
“什……什么?”楚天南愣住。
“不……不錯!趙公子不是什么不朽境就九重天,無論是戰力還是修為,趙公子都遠在我楚云章之上,方才,是……是我楚云章淺薄無禮了,我……”
楚云章垂頭喪氣,說著說著竟要跪下來了。
這之前的氣焰完全判若兩人啊。
不過,司徒洛嵐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喝住:
“別別別!先別急著下跪磕頭,沒用!不過也放心,陛下不會過多為難你們的,否則的話,那早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說完,司徒洛嵐回頭看了一眼趙元開,幾分俏皮,善解君意。
“可……可是……”楚云章還想說些什么。
“父尊,你……你剛才說什么?趙大哥的戰力修為還遠在你之上,這……這是真的嗎?”楚天南急聲問道。
“少主,難道你忘了,那日在紫極禁區,趙公子可是獲得過極品碎片的,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司徒洛嵐姑娘的境界修為突飛勐進,那趙公子自然是更加的深不可測了,還有尊主你……你!唉……”
福伯在一邊,是一口氣嘆多深啊。
楚天南茫然。
楚云章呆滯。
可司徒洛嵐還沒完。
“之前一直以為你們這個先古楚門還算是不錯的,在加上楚天南一直很熱情,陛下便應了那一聲大哥,卻沒曾想,兩手出手相救,居然都被你這個老東西給無視了,還各種陰陽怪氣,怎么?就因為你覺得陛下只是不朽境九重天嗎?所以便瞧不起了對嘛?”
“另外,對我卻又是分外熱情,是不是覺得本姑娘這個年歲道行能有這等修為是十分難得,甚至還想著……呸呸,真是不要臉啊!”
“我告訴你們,今日之后,所謂的先古楚家和陛下之間,和我司徒洛嵐之間,再無關系了,雖然之前兩次出手相救你們,但陛下之意,是就此一筆勾銷,可是再看看你們剛才的嘴臉,我呸!
司徒洛嵐越罵越上頭,還順帶的真的啐了一口唾沫。
然后覺得不解氣,想了想,又道:
“對了,方才你這個老東西不是在譏笑陛下要出手幫助昊天仙宗嗎?笑什么?你也配笑嗎?你知不知道昊天仙宗的南奧道尊從帝墳爆發結束之后就一直守在鳳竹谷嗎?知不知道昊天仙宗掌教南墟道人面對陛下,幾度大禮拜請嗎?”
“噢,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五大仙宗的五個道尊老不死的在帝墳黑山殞命了,但是你們知道怎么殞命的嗎?不錯,都是死在了陛下手上的……”
“咳咳!”趙元開聽到這兒,輕咳了幾聲。
前面任由司徒洛嵐自由發揮就算了,畢竟趙元開自己聽著也解氣,但這后面的話,就沒必要說了吧。
畢竟,朕又不是什么大魔頭!
然而……
“陛下,這些不能說嗎?不是后天在昊天仙宗,你就會澄清一切的嗎?再說了,當日在帝墳黑山出手抹除那五個老不死的也是你不得已而為之啊,誰讓你把所有的極品帝道碎片都截獲了啊……”
司徒洛嵐眨巴著眼睛,一臉的委屈巴巴。
可是,這話怎么聽起來卻欠欠的呢?
“什……什么?司徒姑娘,難道你剛剛說的一切就是帝墳黑山的真相嗎?是五大仙宗的道尊是因為這個死的啊?”福伯震驚萬分啊。
“就是因為這樣啊,怪就怪那五個老不死的太壞人,那極品帝道碎片都入體了,無法排出,便動了殺心要抹殺陛下,當時只有南奧道尊是不同意這樣的做,然后結果你們都知道了……”
“那……那后來聽說什么普通的帝道碎片被奪走,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福伯再問。
“陛下,這個能說嗎?”司徒洛嵐轉過臉,看著趙元開。
趙元開點了點頭。
“這個就有意思了,其實陛下和南奧道尊一起聯手演戲了,陛下本來是不屑與那些普通的帝道碎片的,但是心里頭念著我,于是乎,就想著五大仙宗不做人了,那陛下無需再顧忌什么道義了,索性也就拿了。”
“至于昊天仙宗,畢竟無冤無仇,陛下不想做絕,南奧道尊也不舍得那些帝道碎片,同時又擔心不患寡而患不均,怕五大仙宗猜忌,便拜請陛下陪他演了那出戲,不過,這個主意還真就不咋地啊!”
“哎,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了,五大仙宗在不在乎這些,他們甚至還并不知道帝墳黑山的真正真相,以為真是昊天在背后算計,然后趁著這個機會借題發揮,想要直接抹除瓜分了昊天,但可惜了,昊天的背后,還有陛下啊!”
說完,司徒洛嵐微昂著下頜,一臉的引以為傲啊。
尤其是那最后一句話!
“但可惜了,昊天的背后,還有陛下啊!”
福伯聞聲,唏噓感嘆啊,只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夢幻和不真實。
先古楚門雖然擱在紫極星修真界也算是一方豪強了,也有問天境的存在,但和真正的六大仙宗比起來,差距還是巨大。
可現在,曾經能被自家少主親切稱之為大哥的趙公子,卻成了一大仙宗的背后靠山和倚仗了!
而且,這只是敢敢開始而已……
福伯很清楚,以趙元開目前所顯露的修為和天賦,同期大帝根本沒法與之相提并論。
跟關鍵的是,這一次帝墳的超級爆發,幾乎所有的帝道碎片都被趙元開一人截獲了!
這意味著什么?
這可是帝墳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強一次爆發了。
是本來會被六大仙宗均分,孕養六大仙宗上千年的一次帝道爆發啊。
一旦趙元開徹底煉化那些極品帝道碎片,屆時境界修為到底有多強,根本不可想象!
這樣的人物,甚至可以說是注定了要證道成帝的存在,卻被楚門徹徹底底的得罪了……
想到這兒,福伯再次懊惱了,看了自家尊主一眼,又只能無奈的搖頭繼續嘆氣。
這時,趙元開輕舒了一口氣,道:
“罷了,到此為止吧!”
隨即轉身御空離去了。
司徒洛嵐最后環視了一下楚門這三人,咬牙切齒,道:
“陛下只是給了你一個耳光,你應該感到慶幸!下一次若再見面的話,莫要在放肆了,否則的話,呵呵……”
言罷,司徒洛嵐追隨趙元開而去。
楚云章父子兩人一直在呆立在哪里,呆滯茫然。
邊上的福伯,躬身一拜,而后目送著趙元開和司徒洛嵐的離去,回過身之時,看著這父子兩人,想了想,道:
“尊主,少主,請允許老夫最后一次這么稱呼你們了……”
“呃?福伯,你這是要……”楚天南慌亂。
“阿福,你這是什么意思?”楚云章也是猝不及防,卻習慣的擺出威嚴。
可這一次,福伯明顯不接受了,輕呵了一聲,道:
“尊主,從現在開始,老夫不再是先古楚門的人了,這多年兢兢業業,也算是對得起楚門了,所以,還望尊主成全!若是尊主不成全的話,便殺了老夫吧,老夫……累了。”
“你!阿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失望了!當日我也是這樣,狗眼看人,但后來也算是知錯能改了,可沒想到……哎,那可是趙公子啊,是救了少主和老夫兩次性命的大恩公,哪怕尊主你今日如此冒犯,人家也只是還了你一個巴掌斷了這份交情而已……”
說著說著,福伯似乎覺得沒什么意思了,擺手搖頭:
“罷了罷了,不說了,楚尊主,楚少主,就此別過了!”
說完,福伯褪了那件繡有先古楚門標識的長袍,而后朝著趙元開離去的方向一步一步緩緩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