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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抽薪止沸,霸道

  撲通一聲,成熟美婦跪下,哽噎道:“老太爺,您不是一直不同意和肖家聯姻嗎?”

  老太爺一聽這話,胡子一抖:“還不是被墨家逼的!”

  “可是同輩中,肖家人都已經娶親了啊。”成熟美婦道。

  老太爺一陣苦澀:“還能怎么辦?寧可做人妾,也不當亡國奴啊。”

  說完,老太爺一行人離去,堂中只剩跪著的美婦。

  她一邊哭泣,一邊顫抖:“老天爺啊,造孽啊。”

  “楚家認為,自治領四周群狼環伺,隨時可被鄰國占領,墨家會……”血煉沒再往下說,因為明白人都知道,后面的話是:墨家要么死、要么為奴。

  不管結果如何,他們楚家都不會把掌上明珠嫁到墨家去。就算是墨辛焚入贅也不行。

  場面一度凝重。

  墨家的門客也好,家丁也好,臉色不善。

  禹同道:“還有什么嗎?”

  血煉道:“一切準備就緒。”

  禹同勾起嘴角,微一點頭道:“辛苦了,想要什么獎賞。”

  血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先留著,行嗎?”

  “可以。”禹同道。

  然后禹同一行人在王城城門亮出文牒路引后,浩浩蕩蕩進入王城,踏遍王城所有大道。

  來到楚家門口,停了下來,下了馬車。

  但禹同、辛嵐還有墨辛焚都沒有下馬車。

  “來人。”禹同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強,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

  一個墨宅的家丁走到禹同的馬車跟前,問道:“小的在。”

  禹同道:“通報。”

  “是。”家丁立刻走上前,和楚家的看門人攀談起來。

  禹同與辛嵐一同坐在馬車里,氣定神閑。而且用自然之力可以清晰的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么。

  忽然發現,墨家的家丁竟塞給看門人一錠銀子。

  禹同搖頭。

  辛嵐問:“怎么了?”

  “這銀子怕是打水漂了。”禹同道。

  辛嵐思索了一陣,瞪大美眸,問道:“夫君,你是要……”

  還沒等辛嵐說完,禹同就點頭承認。

  辛嵐忙道:“這樣做好嗎?如果楚小姐知道,不知會多傷心。”

  禹同猶豫了一下,陷入思索,說道:“那就在給他們一次機會。”

  辛嵐微笑,握住了禹同的手。

  這時候,楚家的看門人走進禹同的馬車,朗聲道:“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老爺和老太爺在大堂議事,請各位道客房稍作歇息。”

  禹同問道:“要等多久?”

  看門人訕訕一笑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頓時,場面一度陷入寂靜,所有人都瞪著這人。

  可是他卻不慌不忙,用滿臉堆笑來應對,顯然應付這種架勢早已輕車熟路。

  終于,禹同和辛嵐下了馬車。

  看門人見車里的人下來,笑容更加燦爛,不過心里腹誹不已:還以為自治領的墨家如何如何,實際上也不怎么樣么。

  剛這樣想,那人就后悔了。

  禹同朝他眉心處一指,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帶我們去大堂。”

  那人毫無反抗,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道:“是。”

  旁邊那個守門人大驚,撒腿就往門里跑。

  一旁的血煉說道:“公子,他恐怕是去通風報信的,要不要讓我……”

  血煉做了一個錘人的動作,示意將他敲暈。

  禹同道:“沒這個必要。”

  然后一回頭,對著眾人說道:“留一部分人看馬車,其余人一起進入。”

  “是。”所有人一齊答話,猶如滾雷一般攝人。

  禹同嗯了一聲,率先邁步,那個看門人立刻跟了上去,做了禹同的向導,很快將禹同一行引到了大堂。

  老太爺瞪著那個給禹同帶路的人,用拐杖狠狠的敲擊地面,寒聲道:“好大的膽子!”

  那人立刻回過神,看了看身邊的禹同,看了看眼前的老太爺,仿佛天塌了一般。噗通一聲跪下,渾身哆哆嗦嗦,顫抖道:“老太爺,不是我,是他。”

  那人邊指禹同,邊說道:“是他用了什么妖法,讓我對他言聽計從。”

  “呵。”老太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那人,說道:“來人。”

  從老太爺身后出現了一眾人,他們身著黑色勁裝,身材魁梧,面色冰冷。禹同一看,和墨家暗衛如出一轍。

  老太爺一揮手:“把他們全都轟出去!”

  “是!”眾暗衛齊聲回答,干脆利索。

  嗖的一聲,暗衛來到禹同面前。為首的暗衛一抬手,說道:“請。”

  禹同笑道:“真有禮貌。”

  暗衛一直抬著手,沒回話。

  那個看門的瞬間鼓起勇氣,高聲道:“老太爺饒了我吧。”

  然后不停的磕著響頭,不停重復這句話。

  那人的磕頭聲和求饒聲惹得老太爺一陣心煩,朝暗衛高聲道:“轟出去!”

  此話一出,暗衛瞬間拔劍。

  可是他們的劍,全都拔不出來。

  不管他們運起多少成內力,劍一直都在劍鞘里,就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

  原來是禹同暗中用自然之力固定住暗衛的武器。

  剛剛暗衛如同天下一流的俠客一般,盡顯高手風范。可現在他們的動作,就像個連劍都不會保養的小菜鳥,正用吃奶的力氣和銹劍較勁一般。

  前后反差之大,惹得周圍人一陣好笑。只不過礙于氣氛,紛紛忍住笑意。他們的臉上一陣抽搐,臉色漲得越來越紅,眼淚在眼眶打轉。

  暗衛不是傻子,他們終于發現不對,棄劍用掌。

  掌離禹同還有三尺的距離時,就推不動了。不管使出多大的勁道都不能前進半寸。

  有的暗衛是高手中的高手,運起真氣,朝禹同虛拍一掌。然后一股無形之力朝禹同襲來。

  內勁外放!

  禹同還沒掌握自然之力的時候,就遇到過,而且贏了。

  現如今,禹同成了域主,掌握了自然之力,贏過他更不在話下。

  內勁到了禹同身前后,消散于無形。而禹同袍袖一拂,那暗衛毫無征兆的躺在地上。

  眾暗衛一看,躺在地上之人,是他們之中武功最高的。而眼前這人僅僅袍袖一揮就將他擊敗,推測禹同的修為深不可測,于是從奔放的進攻轉為謹慎的防守。

  “閣下何人,為何要來楚家鬧事?”老太爺也感到態勢不對,眼前之人武功很高,是個硬茬,不宜硬拼,應該智取。

  禹同道:“自治領墨家前來提親。”

  老太爺聽后,雙眉緊鎖,面色一沉。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禹同。”

  老太爺嘆了一口氣,說道:“實在不巧,老朽已將碧君許給肖家,禹公子來晚了。”

  禹同笑著搖頭:“不晚。”

  老太爺哼了一聲,勾起嘴角,抬起右手,手掌朝上,指尖指向了下首處的一位公子道:“這位就是肖家公子。肖家在寧國也算是一流世家,和我們楚家門當戶對。而你們呢?只是遲國的小小世家,不久前竟獨立建國。”

  “爾等說好聽點,是三流世家。說難聽點,就是一眾反賊。我們將你們拿下,獻給遲國,或者獻給柴、豐、江、牧四國,都能賣他們一個人情。”

  “識相的趕緊走,不然叫你們有去無回。”

  禹同搖搖頭,笑道:“你哪里來的自信,能將我們拿下?”

  “你!”老太爺在家里說一不二,就算寧國王室見到也要禮遇三分。可眼前的禹同不吃這一套,搞得老太爺一時拿他沒辦法。

  不過老太爺又自信起來,因為他想起了下首處的一人。

  他向那人拜下道:“袁大師,剛才您也看到了,這禹同胡攪蠻纏,還請您老人家出手。”

  禹同見堂堂楚家老太爺都要拜下,都要低聲下氣的人物,應該來頭不小,于是看了他的設定。

  略微掃了一眼后,禹同陷入沉思。

  這時,那位被楚家老太爺奉為大師的人站起身,一步步朝禹同走來。步伐矯健沉穩,根本不像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袁大師道:“禹同閣下是何來歷?”

  回想著禹同剛才的手段,百思不得其解。他既不知道禹同是如何讓劍拔不出來的,又不知道禹同是如何化解內勁外放的,同樣不知道禹同為何空一拂袖就能將一人打倒在地的。

  最近都再傳,禹同是仙人,或者是仙人轉世。他當時還以為禹同是個故弄玄虛之輩,沒想到今日一見,仿佛被禹同狠狠的打了幾巴掌。

  禹同自然不能告訴他域主的身份,于是說道:“我叫禹同,墨家的姑爺。”

  袁大師聽后想要罵娘,誰都知道禹同是墨家姑爺,這個情報早已不值錢了。

  “我想問,你這一身修為是從何而來?”袁大師換了一個問法。

  禹同輕輕回了兩個字:“保密。”

  袁大師怒氣頓生,直接運起內力,一掌向禹同襲來。

  禹同不閃不避,就那么站著,仿佛就等著挨這一掌。

  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禹同的身上。

  袁大師輕蔑之色一閃而逝,重新恢復成云淡風輕的模樣,但他的嘴角勾起,沒完全掩住內心的喜悅。

  “就算是天下第一,也不會像你這般托大。”

  禹同道:“天下第一如果遇到天下第二,確實不能托大。如果遇上的是菜雞,稍微浪一下還是可以的。”

  袁大師怒氣更勝,直接運起十成內力,朝禹同隔空一掌。

  同樣是內勁外放。

  袁大師開始那一掌,迎合了天地大道,一般鼠輩遇到這一掌,會跟剛才的禹同那樣,一動不動的等著挨那一掌。

  所以袁大師下意識的認為禹同不過如此。

  更何況挨了這一掌后,就算修為高,也會受傷。

  結果就是,袁大師覺得,現在的禹同不足為慮。

  可是……

  外放的內勁再次消散于無形。

  “為什么?”袁大師顫抖,從自以為是變成了接受現實。

  禹同道:“我之所以讓你拍一掌,是讓你明白你我的差距。現在你應該理解了,所以請你退下。”

  袁大師面色數變,終于下定決心,縱身一躍,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候,楚家的老太爺終于不淡定了,他主拐杖的手不停的顫抖,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著禹同道:“禹同,你到底想怎樣?”

  禹同道:“提親。”

  “絕不可能。”老太爺知道動武已經行不通了,只能拿綱常擋箭,“君兒已經嫁入肖家,絕不會再嫁入墨家。”

  禹同道:“不是還沒拜堂嗎?”

  老太爺道:“兩家敲定,無可更改。”

  禹同道:“話不要說的太死。”

  說完,一家丁慌慌張張的跑入大堂內。這家丁和楚家家丁的衣著并不一樣,應該是肖家的。

  果然,那家丁跑到肖家一行處,說道:“少家主,大事不好。”

  肖家少家主見這家丁如此失態,不由得臉色一沉,寒聲道:“快說。”

  “是。”那家丁緩了幾口氣,這才說道,“肖家被抄了。”

  “什么?”肖家少家主問道。

  家丁的面容由悲傷替代,仿佛天塌下來一般:“少家主,王上下旨抄肖家,沒收肖家所有財產,家主被當場擊殺,其他人已被收押。”

  少家主第一反應是這個家丁是假冒的,可這家丁昨天見過,不肯能作假。

  可他剛才說過的話太過驚世駭俗。

  少家主終于找到了一個破綻,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前一亮,問道:“既然肖家被抄,你又為何沒事?”

  家丁噗通一聲跪下道:“小的剛從坊市買完東西回來,就看到御林軍把肖家團團圍住,其他事是聽圍觀的百姓提起。”

  “少家主,趕緊跑吧。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少家主還是不信,偌大的一個肖家,就這么……完了?

  然后,外面傳來了甲胄的碰擊聲,楚家大堂又進來一眾人。他們身穿精致鐵甲,身形魁梧,行動有條不紊,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為首的鐵甲兵道:“奉王上旨意,本將軍前來捉拿肖家漏網之魚。”

  說完,鐵甲兵將肖家一行人全數緝拿。

  那位將軍朝屋內人拱了拱手就帶兵離開,真算是來去如風。

  而今天的楚家大堂,猶如一處公廁,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禹同道:“肖家已經從寧國境內消失,定親也就跟著消失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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