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同現身,高舉域主令,朗聲道:“我是域主禹同,奉域首大人令,就地擊殺石崇。其御侍五萬七千九百零三名,接受調查,無辜者由域首大人分配去向。”
一位御侍高聲道:“禹同閣下,石崇大人為何被域首大人下令擊殺。”
禹同將目光落到了那名御侍身上,見這名御侍頂著紅眼圈,淚珠打轉,恐怕再過一會就會哭出來。
眾御侍見禹同沒說話,紛紛吞咽了口水。
站在金字塔尖的域首大人,想要做什么,還不是隨便的人能指手畫腳的。
眾御侍都理解到這一點,紛紛埋怨剛才那位姐妹,同時做好了被禹同呵斥的準備。
禹同緩緩開口,眾御侍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在你們之中,有很多是從其他域主那里交易來的。”禹同看暗自點頭的御侍,繼續說道,“在域主和域主之間,御侍交易雖然沒有被命令禁止過,但域首大人從來沒對這種行為持肯定態度。”
“我們域主,自然要支持域首大人的意思,不做交易御侍這種事。”見到所有御侍點頭,禹同也很滿意,如果遇到被賣了還替人高興的御侍,禹同真的要裂開了。
“開荒,是域主最主要的任務。而開荒的必備儀器和知識,一部分是由石崇負責的。可本該無償提供的儀器和知識,卻被拿來牟利。而且不是黃白之物,不是奇珍異寶,竟然是御侍。域首大人聽到后非常氣憤。”
“當然,這不是他最大的罪行。他最大的罪行就是……”禹同一指身旁那個被五花大綁之人,“資敵!他把御侍送給霊師進行研究,整整持續了兩百年。”
“而且霊師的實驗是非常殘酷的,不管是心里還是身體,都承受不住。她們在這兩百年里,紛紛慘死。”
“這是最不能容忍,也是最無法饒恕的罪孽。如果有人對他的罪行抱有疑問,用記憶搜索瀏覽那人的記憶就明白了。”
那名剛才問禹同問題的御侍走到那人前,抬手附住那人的額頭,過了許久,御侍閉上了雙眼,仿佛接受了一切,死了心。
其他御侍見狀,也紛紛明了。
她是石崇最寵愛的御侍,其臉色,其表情已經非常說明問題了。
這時,一名女子緩緩降落,禹同定睛一看,正是域首大人身邊的御侍,羽扇。
禹同道:“又見面了。”
御侍微笑頷首:“這次域首派我接管此事,禹同閣下還有任務,就不耽誤你了。”
禹同道:“多謝。”
說完,禹同朝天上飛去。
“怎么樣?”辛嵐見到禹同回來,急忙問道。
禹同摟住辛嵐的纖腰,輕輕往自己身邊攬。辛嵐順勢倒在了禹同懷里。
“那個老鬼已經被我處理了,而且開荒的所有細節我都知道了。”
“太好了。”辛嵐抿嘴一笑,然后立直了身子,“夫君,正事要緊。”
禹同頓了頓,點點頭。
浮空殿大門打開,除了禹同辛嵐出來以外,還有這里的御樞。
禹同從浮空殿內的庫房中,拿了一些慕金,云用自然之力鍛造成一根柱子。
然后在柱子上刻著許多銘文,這些是陣法運轉的紋路。其中有防御法陣、攻擊法陣,還有最重要的,遮陽法陣。
不管是太陽和行星,都不會存在一模一樣的,不管是大小還是輻射出來的能量。
但生物的生長規律不能改變,這必須要求行星自傳和公轉周期和原先的行星一樣。
公轉軌道一樣,而太陽輻射能量不同,就會讓星球表面溫度不同。
如果太陽輻射在行星的能量很大,就可以運用遮陽法陣來進行削弱。
禹同將遮陽法陣貢獻了出來,換了三十積分。
辛嵐問道:“這個陣法為什么沒有普及?那些為了謀取御侍的域主也就算了,域首大人如果知道的話,為什么不將這法陣共享?”
禹同道:“也許他開荒有別的訣竅吧。畢竟這個方法只有一部分人在用。”
禹同瀏覽了石崇的記憶,這個陣法只是其中一個派閥的做法。而且簡單粗暴,只要腦子不笨,基本上都能學會。
一個時辰過后,禹同見行星的溫度和原來星球毫無二致,點點頭。
“辛嵐,走吧。”禹同拉著辛嵐的手,回到了浮空殿。
此時的墨宅,已經入夜。
禹同和辛嵐雖然能飛,但出于禮數,還是從墨宅大門進入。
下人見姑爺和小姐回來,笑臉相迎。
禹同和辛嵐直接進入主院,和二老請安。
老丈人見禹同并未食言,甚是欣慰。
丈母娘也一臉欣慰,說道:“你們吃飯了嗎?”
“還沒有。”禹同回想起來這一天到處跑,到處飛,中午飯也忘了吃。
那個倒霉石崇非要玩這腌臜之事,害的自己浪費了時間。
如果沒這檔子事,能讓多少移民定居,能讓多少星球重拾生機?
禹同總覺得,捏碎他的心臟太便宜他了。
“夫君?”辛嵐握住了禹同的手,疑惑的看著禹同。
禹同一愣,回過神來,看著辛嵐的臉上露出的疑惑神色。
“我怎么了?”禹同問道。
辛嵐又仔細的看了禹同的臉,許久不言。
丈母娘看到自家閨女如此這般,笑道:“你們小兩口想恩愛回別苑。”
“娘親!不要取笑我了。”辛嵐雙頰一熱,低下了腦袋。
禹同一個大老爺們對這種話向來免疫,跟沒事人一樣面不改色。
用過晚飯后,禹同和辛嵐漫步在去別苑的路上。
禹同回想著剛才辛嵐看自己的眼神,覺得不太對勁,問道:“辛嵐,吃飯前你怎么了?”
辛嵐搖頭道:“沒什么。”
禹同皺眉,看了看自己的設定欄,也沒發現什么端倪。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然后和辛嵐進入大浴場,一刻鐘后,回到了別苑。
“嗯。”辛嵐嚶嚀一聲,顯然是被禹同的舉動嚇了一跳。
這回辛嵐的反應和昨天不同,沒有做出任君采擷的模樣,而是握住了禹同的手腕。
“夫君,先等下。辛嵐有話問你。”
“有什么問題盡管問。”禹同說完,調動另一只手繼續,卻被辛嵐的另一只手制住。
禹同皺了皺眉,見辛嵐這么認真的神色,對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了。
辛嵐問道:“夫君,你有憎恨的人嗎?”
禹同想了想,說道:“有。”
辛嵐道:“如果那人站在你面前,你會怎么做。”
怎么做?自然是殺了他!
禹同回想著在原來世界,明明可以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結果莫名其妙的死了。
那時候禹同根本沒有隱疾,也沒有做什么過度勞累的事,猝死是不可能的,卻還是死了。
禹同斷定,肯定是有人謀害。
于是假想著那人的面貌,想象著那人被自己殺害的場景。
畫面越來越清晰,細節越來越繁復。
禹同回過神,看著辛嵐的雙目。
之前辛嵐的目光帶著風情萬種,而現在的雙目卻含著疑惑和審視。
禹同再次問道:“怎么了?”
辛嵐搖搖頭:“我也說不好。夫君經歷礦山大比之后,性情變了一些。夫君領來雪衣姐姐后,性情又變了一些。然后夫君變成了域主,性情又一次變化。而幻夢界之后,辛嵐發現,夫君又變了。”
禹同聽后一怔,沒想到辛嵐如此心細。
經歷過礦山大比后,禹同用間諜細胞入侵了很多軀殼,這些軀殼的生前記憶都流入禹同腦中。
禹同救活雪衣后,雪衣成為禹同的御侍。那時候禹同雖然不知道域主是什么,但域主的身份或多或少的影響了禹同。
禹同戴上了域主之戒,關于域主的知識流入禹同腦中,對世界新的認識打破了禹同的格局。格局的變化又一次影響了禹同的心性。
可最后一次變化是幻夢界之后,禹同實在想不出,是什么影響了自己。
于是問道:“辛嵐,你說我自幻夢界以后又變了,具體變化在哪?”
辛嵐皺眉道:“說不好。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夫君的心性又有變化。”
禹同道:“是不是因為獲得了五位數域主的力量?”
辛嵐反問:“我成為五位數域主夫人之后,有什么變化?”
禹同看了看辛嵐,回憶了一會,說道:“變得更高貴,更漂亮了。”
辛嵐抿嘴一笑:“夫君,說實話。”
禹同道:“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啊。”
辛嵐道:“夫君真是會說話,辛嵐每天都照鏡子,自己的容貌如何,心里清楚。”
“女子的容貌達到一定程度后,看的就是氣質了。”禹同想起了設定中,容貌最高是一百,往后的加成都是氣質加成,現在覺得這樣非常貼切,“你以前是薪州第一才女,所以你散發出來的是才氣,是知性。成為域主夫人之后,怎么說呢,應該用皇后那種高貴來形容。”
其實在平時,辛嵐還散發出不容侵犯不容褻玩的氣場,只不過是禹同不再的時候才會出現。當辛嵐見到禹同之后,這種氣場立刻消散于無形,所以禹同一直不知道。
這世間,女子在被自己情郎夸獎時哪有不高興的?
此時的辛嵐的內心,仿佛沁在了溫甜的水中。
“咳。”辛嵐輕咳一聲,正事要緊,做了一次深呼吸,說道,“夫君,你成為五位數域主后,確實變了,和辛嵐一樣,變得同樣是氣質。只不過,辛嵐現在是想說,除氣質外,夫君另有變化。這種變化來自于心性。”
禹同搖頭道:“我感覺不到。”
辛嵐嘆了一口氣:“但愿是辛嵐多心了。”
禹同道:“我會小心的。”
“嗯。”
辛嵐點點頭,松開禹同的手,又立刻環住了禹同的脖子。
禹同靈巧的解開了辛嵐的衣帶。
辛嵐為禹同穿衣打扮,禹同為辛嵐穿衣打扮。
辛嵐的梳妝臺上,胭脂水粉已不見蹤影,只有銅鏡和木梳。
禹同給辛嵐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這種發髻,最適合現在的辛嵐。然后再插上祖傳的簪子。
二人洗漱過后,去了主院吃飯。
吃完飯,第二天的開荒開始了。
“前面的那顆星球充滿靈氣,是修士的地盤。該如何處理,請公子定奪。”
禹同思索片刻,說道:“如果處理,全看他們自己。”
“是。”御侍答道。
禹同向血煉傳音道:“血煉,帶上一眾御侍,和我去會會這群吸靈氣的。”
“是。”血煉傳音道。
禹同暗自點頭,心里腹誹:但愿別吸壞了腦子。
在一處修士打斗的地方,一座龐然大物遮住了太陽。
修士停下打斗,仰天看去,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這宮殿本身沒什么,大是大了點。可它竟然浮在空中,讓地上眾修士嘖嘖稱奇。
他們本就爭搶慣了,或者說這一輩子都再爭,爭靈氣,爭丹藥,爭靈兵,爭氣運,爭造化。一切的一切,都是爭來的。
雖暴力,但純粹。
他們見到高懸于空的浮空殿,覺得這也是一番機緣,紛紛腳底狠登地面,一個個躍起。
雖然他們和普通人的體質有質的不同,但仍然夠不到。
他們還是低估了浮空殿的高度和浮空殿的大小。
“住手!”
一位修行界的長輩及時趕到,喝止了這幫小輩。
一小輩看向那人,認出了他。
“胡真人。”
其他認識胡真人的人也紛紛見禮。
只見胡真人鶴發童顏,道袍無風自動。然后浮塵一抖,朝浮空殿作了一揖。
“胡興見過域主大人。”
浮空殿的大門緩緩打開,禹同走出,后面跟著一位紅衣女子。
胡興見為首那人氣質不凡,又從浮空殿出來,應該是域主無誤。而他身后跟著的,八成就是御侍了。
地上的小輩看到胡真人這般作態,紛紛不解。
“胡真人也是青林山德高望重的前輩,平時小輩為了拜師學藝而紛紛上山,可最后都被這位胡真人趕了出去。今天見到那大殿中出來一人,卻卑躬屈膝,行此大禮。”
“看胡真人拜的那位,應該是什么大人物。”
“怎么會?那人感受不出任何靈氣波動。就連根骨也看不出來,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是修士。”
“我們都知道,胡真人怎么會不知道?這人肯定有蹊蹺。”
“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