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同這邊,血煉開路,禹同和辛嵐緊隨其后,后面有眾御侍在跟。
深淵裂口,深不見底,但是對禹同這樣能橫跨星系的域主來說,簡直不夠看的。
不過,禹同通過設定看出,這里殺機四伏。
而血煉,竟從十宗門主的只言片語,臉色表情之中推斷出來。
從表面看,無關過程,禹同和血煉都能看出對方的陰謀,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血煉對于禹同來說用處不算大。
如果這話傳到禹同耳朵里,禹同一定嗤之以鼻。
看設定欄雖然能規避大部分危險,但還是有漏網之魚。
比如之前的許孟,他的真身用肉眼看不到,他的設定就無從看起。
只不過禹同在學生時期,對某個知識深入了解了一番,才會明白,許孟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算是瞎貓碰了死耗子。
如果以后禹同遇了設定不可見的敵人,血煉的位置就至關重要了。
而且血煉的戰斗欲很強,還可以把她派到前線。
“血煉,再往下三十仗,就會遇到霊師的埋伏。”禹同向血煉傳音。
血煉聽后,回眸望去,一臉不敢置信。
想到之前因自家公子冒進而瞪了他一眼,頓時覺得異常尷尬。
明明自家公子夸自己最聰明,可真正靠聰明立功的時候一次沒有。
而最近自家公子發布的任務,大部分御侍都可以完成。
血煉真的很想接到一份只屬于自己的任務,然后漂亮而又圓滿的完成,得到公子的獎賞。
有的時候,人越聰明,就想的越多,也越容易鉆牛角尖。
禹同的智商雖然比平均線高,但高的可憐,對血煉的煩惱一知半解,想要出言安慰,卻無從插嘴。
哎,大不了為她量身打造一份任務好了。
禹同停止了思緒,豎起渾身汗毛,將警覺性提到最高,使用最新的技能“半四次元”。
半四次元就是模仿許孟的招式。
高階化,就是從低級到高級的過程。
曾經禹同在某個視頻網站看到某個視頻,講述二維、三維和四維。
直接說結論。
在二維世界,我們永遠看不到四方框里裝著的是什么,而三維世界一眼就能看到。
從而得出推論。
在三維世界,我們永遠看不到密閉紙箱裝著的是什么,而四維世界一眼就能看到。
有了這個技能,禹同就相當于擁有了透視眼,能看到密閉物體內部是什么樣的,同時也能干涉密閉物體內部。
那個許孟,能在禹同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捏碎禹同的心臟,就是因為這個原理。
半四次元就是禹同保持原來的身體,讓某些功能升到四維領域。
比如能透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捏碎敵人的心臟。
禹同開啟“危險感知”和“半四次元”,準備阻擊敵人。
距離敵人還有二十仗、十仗……
噗噗噗……
埋伏的敵人還不知怎么回事,就被禹同捏碎了心臟。
霊師和域主之間,從始至終就是這種你死我活的關系。
不論你說的如何花言巧語,天花亂墜,不管你的舌頭是不是三寸,是不是不爛,只要腦子清醒,域主和禹同不服就干,服也得干。
霊師只要見到域主,干就是了。
域主只要見到霊師,干就對了。
毫無道理可言。
“繼續向下。”禹同用半四次元的眼睛瀏覽了附近,遠的、近的、表面的、內在的,全都看了個遍。
附近沒有敵情,而敵人全都在最下方。
終于接近了深淵最底部,禹同個人能力有限,雖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捏碎霊師的心臟,但是霊師們也不是吃干飯的。
這種死法一多,霊師們紛紛警覺起來。
“敵襲!攻擊方式不明,用霊器布下結界。”
噗噗噗……
又一波霊師吐血倒地,其中包含了一位六階霊師,一位七階霊師。
禹同終于看到了一位八階霊師,剛要出手,就被八階霊師搶攻。
要不是“動態視力”和“加速思考”,這一下根本沒法躲。
“你們都退下!”禹同向眾御侍下了命令。
禹同很少命令御侍,害怕御侍抵觸,逐漸失去自我。
但這次境況緊急,禹同手下的御侍,不管有多刻苦修煉,修為不會比禹同這個域主要高。
所以這里的御侍最高莫過于五位數域主。
而對方是八階霊師,差了三個檔次。
御侍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一旦被這八階霊師弄得魂飛魄散,禹同也沒有復活的手段。
為了避免出現傷亡,禹同才不顧御侍的想法,直接命令。
血煉看著公子,眼神頗為幽怨。但沒辦法,御侍必須服從域主的命令,而且這個命令本身并不過分。
其他御侍,自愿跟在公子身邊,已經把自身置之度外。
雖然在公子身后,但是公子遇到危險的話,一定挺身而出,就算豁出性命也會守住公子周全。
她們不是敢死隊,而是都知道,公子能為垂死之人續命,能讓死者復生。
只要公子活著,她們御侍就死不了。
同樣,辛嵐的想法和御侍差不多。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辛嵐在前些時候,禹同在外忙碌,自己再閨中等待,度日如年。
所以辛嵐想用更多時間,和自家夫君膩在一起。
現在,夫君下了命令,同時松開了手。
大敵當前,必然要顧全大局。
禹同指了一個方向,那里沒有霊師。
辛嵐帶著眾御侍躲到十幾里開外。
一位八階霊師,一位五位數域主,一旦交起手來,必然會波及周圍。
一個弄不好,這深淵恐怕就沒了。
“八階霊師向乾。”一位身穿兜帽黑袍的光頭朝禹同一拱手。
這一禮非常怠慢,一副瞧不起禹同的態度。
禹同見狀,脾氣來了,只是哼了一聲,并未回禮,直接開干。
一陣空氣的爆鳴聲四散開來,同時伴隨著回音統統傳入禹同耳中。
向乾勾起嘴角,嘲諷似的一笑,說道:“偷襲終歸是小道,只有剛正面才是大道。”
禹同現在想問候他老母。
沒想到這個光頭也有敏感的危機意識,而且對這種微妙的感覺深信不疑。
當他感知道危險時,立刻用的速度錯后一個身位,讓禹同的攻擊落空。
向乾剛說完,就對禹同發起了反擊。
禹同低頭看了眼衣袖。
衣袖破了一個大口子,禹同微微一怔。
剛才閃避的非常極限,稍微慢了一點,就會連同靈體一起化作齏粉。
砰砰砰……
向乾再次揮拳,拳勁猶如蛟龍出淵。
禹同堪堪躲過,拳勁都砸在了峭壁,一波又一波的滾石砸落。
遠處,辛嵐以域主夫人的身份鎮住眾御侍,不讓她們輕舉妄動。
辛嵐暗自嘆了口氣,夫君常說帝王不好當。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說的真好!
如果真是如此,是個人就能當了。
辛嵐現在越來越認同這個觀點了。
就像現在,御侍們已經開始運起自然之力,隨時都要沖過去和那霊師拼命了。
氣氛有些失控。
“各位姐姐,請相信你們的公子。”
辛嵐語速不急不緩,聲音雖不高,卻難以讓人反駁。
氣氛這才緩和下來,御侍們紛紛收回自然之力。
禹同這邊,在數息之間,相互攻防了不知幾百回合。
向乾見禹同臉色如常,大氣都沒喘。
衣服雖然有幾處破損,但是傷口一個沒有。
向乾笑了,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
“終于來了個像樣的對手,我在這悶了好幾百年了。”
禹同奇怪,一位八階霊師不再前線和域主干架,卻跑到地底和黑暗為伴,便問道:“你為何待在這里?”
向乾道:“打贏了我在告訴你。”
禹同哼了一聲。
騙鬼呢!
把你打敗,你就變成死人。死人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禹同的“間諜細胞”,讓死人說話變成了可能。
“好,我打贏你,你要對我知無不言。”
“一言為定。”向乾暗笑,這人的智商咋比我還低?我閃!
向乾又一個閃身,躲過了禹同的致命一擊。
禹同皺眉,竟然在他走神之際,偷襲也不能得手。他對直覺的運用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想要殺他,必須廢掉他的直覺。
而廢掉他直覺這種行為,他的直覺一定會作出預警。
這就形成了一個怪圈:殺他,直覺預警,廢掉直覺,直覺預警。
禹同不禁有此一問,明明是來自四次元的攻擊,為什么處在三次元的他仍然能夠預警?
預警也是感知的一種,而感知的范圍僅限于三次元。
難道他能預知未來?
禹同看了他的設定。
設定欄里沒有預知未來這個能力,和預知未來沾邊的能力都沒有。
等等!
他的感知,里設定欄里的文字怎么扭曲起來了?
禹同有些疑惑。
砰砰砰……
向乾見之前的拳勁打不著禹同,該用近身戰試試。
當向乾近身,禹同這才回過神來。
數拳都打在了石壁。
禹同回過神來之后,看向乾猶如透視一般,骨骼,肌肉,內臟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是在開啟“半四次元”的時候,禹同眼中的里設定。
禹同突然反應過來,改寫別人設定的時候,需要和那人接觸。
半四次元的開啟,禹同能在老遠的距離捏碎敵人的心臟,就能在老遠的距離與之接觸。
只要接觸,禹同就能改寫設定。
說干就干。
禹同用墨水,在直覺的里設定里正要劃一個大大的叉。
向乾感到危機降臨,本能的后退了一個身位。
但禹同和向乾的四次次元連接,猶如一張網。不過向乾躲到哪,都沒脫離禹同的接觸。仿佛永遠逃不過五指山一般。
終于,直覺被禹同清空。
向乾還有個危險的技能:掠奪。
他能瞬間奪舍對方,無關對方愿不愿意。
這個技能就太厲害了,如果讓向乾受到了致命一擊,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奪舍。
禹同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至于修為……
一般的武者、修士、仙人、霊師。他們的修為都是后天練成的。他們的修為設定屬于后天設定,禹同用墨水一抹就沒,不會再次浮現。
可向乾的修為那部分,著鎖。
鎖的設定,禹同不能直接改,不能直接劃去,先要解鎖。
想要解鎖,先要破因果。
這是系統給出的解釋。
而因果是禹同點擊鎖頭符號,彈出的里設定。
里設定里,記載著解鎖的必要條件。
有的里設定,解鎖條件或是一條、或是多條。
一條好辦,滿足這一條就可解鎖。
如果是多條,要同時滿足條件方可解鎖。
里設定中,所有的文字,不能刪,只能改。
不過,比起封去修為,直接捏碎他的心臟更簡單,更省墨水。
因為他已經沒有直覺了。
向乾倒地,禹同立刻走到他旁邊,用水果刀劃開一個口子,滴一滴血。
他的記憶全都流入禹同的腦中。
幾萬年的記憶,猶如海嘯,沖擊著禹同的大腦。
禹同一陣眩暈。
適應了一會,禹同恢復過來。
“辛嵐,敵人已死。”禹同傳音道。
很快,辛嵐和眾御侍飛奔趕來。
“夫君,有沒有受傷?”辛嵐當然不是問皮外傷,內傷。而是靈體的傷。
禹同的治療范圍里沒有靈體,一定要問。
“我沒事。”禹同輕聲道。
聽到夫君如此說,這才放心下來。
禹同仰頭望天,說道:“面的御侍和霊師發生了沖突,不過是御侍這邊占風。”
其他御侍感知了一下,點頭應和。
“既然如此,我決定先探索這里。”說著,禹同抬手一指,“那邊有個機關。”
血煉立刻前,便發現了一道縫隙。
這里光線暗,縫隙不明顯,虧得血煉找得到。
血煉扣出開關并打開,轟隆隆,一道石門打開。
血煉回頭,等待禹同的下一步指令。
“血煉開路。”禹同道。
“是。”血煉道。
于是,血煉帶路,其他御侍緊隨其后,禹同和辛嵐在隊伍的中間。
剛才御侍們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公子冒著生命危險戰斗,無所作為,她們不接受。
所以,就算是當炮灰她們也認了。
只不過,這里的機關只有禹同知道。
結果,隊形又變成了剛才那樣:血煉開路,禹同和辛嵐在后。
禹同在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