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殿臺階,只有禹同和老狗熊。
老狗熊的御侍去探親,而禹同的御侍回浮空殿候著。
禹同傳音道:“我來問你,如果你喜歡了一個姑娘,你會怎么做?”
老狗熊撓撓頭,說道:“俺會一輩子對她好,給她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穿最好的,給她很多金銀首飾……”
“停停停!”禹同連忙喝止,再次傳音道,“你那樣子和舔狗已經差不多了。”
“啊?”老狗熊懵了,撓了撓頭,笑道,“俺李叔就是跟俺這么說的。”
“他娶親了沒?”禹同傳音問道。
“還,還沒。”老狗熊憨笑。
禹同傳音道:“他現在多大?”
老狗熊道:“李叔已經快三十了。”
“前車之鑒啊。”禹同嘆了口氣。
老狗熊也是尷尬一笑,當師傅問李叔取沒取親時,就已經明白過來了。
“師傅,俺該怎么辦啊?”
禹同傳音道:“你喜歡秋千嗎?”
老狗熊問道:“俺也說不來,只覺得她漂亮,脾氣很好。”
禹同點點頭,繼續傳音:“你現在只是對她有好感,算不喜歡。”
“哦。”老狗熊撓撓頭。
“你有女性朋友嗎?”禹同傳音問道,見老狗熊搖頭,嗯了一聲,繼續傳音道,“你先把她當成普通朋友對待。”
“秋千成為你的御侍后,你和她的見面頻率和時間,都比別人多。所以不怕別人彎道超車。”
老狗熊聽后,沒問彎道超車是什么意思,而是急忙擺手:“不成啊師傅,我和隔壁小李子三句話就開葷腔,萬一在秋千面前說漏了嘴咋辦?”
“你知道在姑娘面前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這就好辦了。”禹同傳音道,“那就用最笨的方法,雖然會走許多彎路,浪費很多時間,但是永遠都不會出岔子,最終一定會通往想要的結局。而且成為域主后,最不怕失去的就是時間了。”
老狗熊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先把秋千當做陌生人對待,和她一點一點的相處。小心謹慎,穩扎穩打,就算是石頭做的心,也能把它焐熱了。”
見老狗熊眼前一亮,禹同接著傳音道:“等到她對你有好感時,再對她好些。”
老狗熊大喜道:“是,師傅。”
“你有大名沒有?”禹同這回不再傳音。
老狗熊搖頭。
禹同道:“你爹姓什么?”
“姓熊。”
“你以后就叫熊風,算是給自己搏個好兆頭。”禹同道。
熊風大喜,向禹同拱手道:“謝師傅。”
約莫一個時辰,見秋千沒回來,禹同笑道:“御侍就是個經常出差的工作,想家也是人之常情。你去看看她吧。”
“好嘞。”
熊風一拱手,就朝前方飛去。
禹同閉眼,感受著這顆星球的自然之力,突然睜開雙目,眉頭緊鎖。
“雪衣,你在浮空殿待命。我去下面看看,有事會用傳音叫你。”禹同向雪衣傳音后,跳下浮空殿。
“是。”雪衣朝禹同的方向行了一禮。
城門樓下,行人排出四條隊伍。中間兩條是進出的車輛,而旁邊兩條是進出的行人。
不管是行人也好車輛也罷,都要接受城門士卒的排查。
這里也有人類。
禹同看了看士卒的設定,只能看出是接到了峰的命令。
城門口貼著幾張畫像,畫像的落款處有姓名、籍貫、所犯何罪。
隊伍前進的速度不快不慢,等到了禹同,士卒大喝:“站住!”
禹同皺眉,看向士卒。
士卒看禹同沒有任何行李,面也生,覺得頗為可疑,喝道:“姓字名誰哪里人士?”
禹同道:“我叫禹同,居無定所,四處流浪。”
“搜身!”士卒喝道,又有兩個士卒前,對禹同進行搜身。
禹同皺眉,要不是他們是正常人,絕對不讓他們動手的。
周圍人看著禹同,議論紛紛。
禹同來之前已經把黃白之物藏在某個角落,現已身無分文。就算他們要借著搜身的名義搶錢,也無從下手。
兩名士卒足足搜了三遍,仔仔細細,一絲不茍,結果卻一無所獲,對禹同怒目而視。
禹同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隊長,沒有。”二士卒的其中一人說道。
那名隊長,也就是剛才阻攔禹同不讓禹同進門的那士卒,從頭到尾看了個遍,也沒見著黃白之物。剛才那士卒說的話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帶走!”隊長喝道。
兩士卒一人架著一邊,把禹同押進一個審訊室中。
審訊室中坐著一人,那人雙腳搭在桌案,一手拿著本書,一手磕著瓜子。
“呸!”審訊人吐了兩 片瓜子皮。
其中一名架著禹同的士卒笑道:“好啊李副,夠滋潤啊。”
“去去去,你輪班到這不也這副德行?”那個名叫李副的審訊員白了他一眼。
“呦呵,瞧你著架子,真當自己是李副了。”
此李副非彼李副。前者是姓名,后者是職位。
李副沒理他,將目光看向了那個白面青年,問道:“這是哪一出?”
那士卒道:“窮鬼。”
李副道:“沒掙扎吧。”
“那倒沒有。”士卒道。
“嗯,把他撂這兒吧。”李副道。
兩士卒把禹同摁在一個凳子走了。
李副笑道:“見你老老實實,賞你個凳子。”
“謝謝。”禹同道。
李副一聽,又仔細打量著這名白面青年,過了許久才道:“看你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沒下過地,過山,下過海。你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禹同道:“我雖然不是什么少爺,但確實如你所說,既不是農夫,也不是樵夫,更不是漁夫。”
李副道:“那你是何人?”
禹同突然竄身向前,朝李副的額頭一指,李副雙目呆滯。
“你叫什么名字?”禹同問道。
李副道:“我叫李副。”
禹同又問:“你的司是誰?”
“自然是隊長。”李副道。
看來他只是為了貪點銀子,禹同思忖。不過,自己的銀子可不是這么好拿的。
禹同先控制李副閉眼,然后催動自然之力,一抬手,一塊銀色金屬從土地中竄出,浮在空中,當場塑形成元寶狀后,用手 抓住元寶。
禹同解開對李副的束縛,拿著元寶在李副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二十兩銀子,你幫我打聽一件事。”
李副見到這錠銀子,喜笑顏開,又聽這大少還有吩咐,連忙說道:“禹大少請吩咐,小人一定把事情辦好。”
禹同打了一個過來的手勢,李副心領神會,把耳朵湊前。
看來這事他沒少做。
禹同輕聲道:“我其實是背著家里出來游玩的,但我的身份不宜暴露。所以問問有沒有門路,幫我弄個通關文牒。”
李副笑道:“這個好辦。想弄道它只需要這個。”
李副說完,做了個手勢。禹同不用想就知道,這是錢的意思。
禹同點頭道:“錢不是問題。”
李副聽后點頭道:“那就不成問題了。”
“需要多長時間?”禹同問道。
“只要銀子足,一天就好。”李副堆笑。
“好。”禹同說完,又故技重施,從這顆星球內部取了許多銀單質合成了銀子。
這回禹同合成了十錠銀元寶,每一錠都是二十兩,統統擺在桌案。
“這些夠了嗎?”禹同問道。
“夠了,夠了。”李副摟過所有銀子,喜笑顏開,“小的這就去辦,禹大少您在這等會。肖子!來生意了,”
等李副出去,禹同將自然之力擴散開來。捕捉李副的動向。
李副和那個名叫肖子的人去了錢莊兌換了碎銀,然后回衙門各種打點。繞開了官府的正主,弄來了一個空的文牒,蓋好了大印。
這一系列弄好后,已是黃昏。
“禹大少,您看如何?”
禹同打開空文牒,面只有印章,沒有字。
李副這時說道:“您可以往這面寫任何姓名,任何地名。”
禹同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道:“辦的不錯,這是跑腿費。”
又是一個銀元寶遞了過去。
“謝禹大少。”李副的臉笑靨如菊花。
“以后別叫我李大少。”禹同道。
“是是是。”
禹同離去,李副也沒問為什么不入城,一邊陪笑一邊將禹同送出城門口。
見禹同消失于官道,李副才回去。
禹同感受不到李副的目光后,忽然身影消失。
雙目一閉一睜的功夫,禹同就回到了浮空殿。
禹同先讓投影消失,意識回到四維世界,然后再向浮空殿處投影。形成了一次快速瞬移。
“師傅。”熊風揮揮手。
禹同見熊風回來,還有身后站著的秋千,點頭應對。
“師傅啊,您剛才去哪了?”熊風憨憨的問道。
禹同本想送他個暴栗,怎奈秋千在熊風身后站著,需要給他留點面子,忍住了。
然后朝他傳音道:“在秋千面前規矩些,別讓她把你看輕了。”
“哦。”熊風道。
禹同白了他一眼。
在秋千眼里,熊風先是犯憨,然后又不明所以的哦了一聲,著實摸不著頭腦,只道是這位域主在犯憨。
“師傅,您回來了。”
這回熊風把禹同當成村里的武伯對待,還像是個小輩的樣子。
禹同嗯了一聲,說道:“這顆星球摻了些不干凈的東西,我去看了看。”
“師傅可有什么吩咐?”熊風問道。
禹同搖頭,說道:“這事就交給我了。”
然后看了看秋千,問道:“你那邊如何?”
熊風差點將這個啊字脫口而出,強行忍住,這才說道:“秋千想跟俺商量,定期探親一次。俺想聽聽師傅的意見。”
禹同點頭,說道:“幾乎所有的御侍跟了域主后,就不再回老家探親了。”
余光一撇秋千,繼續道:“不過,咱們派閥一向善待御侍,只要攢夠一定業績,就能回鄉探親一次。”
禹同回想起晴夜,在那次幻夢界的任務中,她的功勞最大。禹同給她放了個兩月假期。這次開荒,禹同讓雪衣安排專員記錄每名御侍所出之力,出力越多,假期越長。
只不過想要放假要提前申請。
“好,就按師傅說的辦。”熊風笑道,轉頭看向秋千。
秋千點頭。
“這座浮空殿能量不足了。我們先傳送道另一浮空殿內,再和張遠山匯合。”禹同道。
很快,禹同帶著另一浮空殿和張遠山匯合后,禹同帶著所有人傳送到辛嵐這邊。
“他是張遠山,這是張遠山的御侍甄環。這是……”禹同依次給辛嵐介紹了四人。
“拜見師娘。”張遠山和熊風朝辛嵐執弟子禮。
師娘二字對于辛嵐頗為受用。
辛嵐端出師母的架子,正色道:“都起來吧。”
“是。”二人說完起身。
禹同朝辛嵐傳音道:“他們出身鄉野,行為舉止都帶著鄉土氣息,不利于以后和其他域主打交道。我想讓大舅哥叫他們二人禮儀。”
“這個好辦。”辛嵐傳音道。
于是師徒四人在一桌子吃了頓飯,算是關系熟絡了。
吃完飯,禹同和辛嵐帶著這倆徒弟回到墨宅。
此時的天色已黑,禹同就把他們安置在客房中。
他們的御侍睡在其他房中,有丫鬟幫襯。
“同兒啊,那邊進度如何了?”老丈人問道。
禹同道:“還有一多半。”
老丈人點頭。
禹同問道:“大舅哥那邊好嗎?”
“一切都好。”老丈人道,“新婚時給焚兒安置了新家,同兒想去看,明天天亮再去吧。”
禹同笑道:“我可不打算聽他的墻角。”
墨宅主院中,傳來二人的笑聲。
“這老東西,沒個正經。”丈母娘往老丈人的方向白了他一眼。
辛嵐莞爾一笑,道:“娘親,您感覺怎樣?”
說完,辛嵐將目光向下一移。丈母娘順著自家女兒的視線看去,沒好氣道:“好閨女,都學會取笑娘了。”
墨宅主院的另一角,又傳出了笑聲。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張遠山和熊風,他們已經成為域主,耳聰目明,這種動靜不用仔細聽都能聽到,不由感慨道:“大戶人家原來聊得是這個。”
禹同和辛嵐回到別院。
“辛嵐,我要回去了。”禹同道。
辛嵐和禹同四目相對,面色中帶著不舍。
“我明天再來看你。”禹同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