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十三國戰火燃起,有一奇才橫空出世。
此人手無縛雞之力,文難詩詞歌賦。
肩搖手動立下不世基業,萬里疆土不過手中棋盤。
一曲古箏嚇退千軍萬馬,三寸巧舌安撫亂世紛爭。
上朝身掛十國相印,入商翻手千金來去。
后世著書盛傳,詭之谷,十里地,息天下,畏諸侯,名為十里詭谷傳。
結婚七年分居而住,一次次的醉酒晚歸,無數次的夜里尋歡,工作收入不及妻子萬一。
律師細數的曾經,比他腦海里的記憶還要準確。
無異議,雙方判決離婚,沒有女人會將終身委于如此不折不扣的渣男。
“我不會放手的。”
話是如此,可陳塵眼里的倦意卻不足以支撐他將這官司打下去了。
幾個月司法的糾纏,五年的屈辱受制,馮家一張張丑惡嘴臉日夜浮現于眼前,潛藏在暗夜里的大手時刻扼住他的脖頸。
陳塵未敢松懈一刻,又無力與之抗爭。
“別做夢了,這次已是終審,我給女兒安排的慶祝宴就擺在南都酒店,對你大門敞開!”
岳母馮釵的笑容無比肆意,隨手一張請帖扔到地上。
陳塵彎腰撿起,嘴角掛著自嘲的笑容。
男人當到他這一步還真是失敗,離婚官司沒打完妻子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好了晚上的慶祝會。
“放棄吧,我會拿出五十萬作為補償!”馮蕓目光之冷漠令人心碎。
“呵!”
陳塵輕笑著回身,緩步離開。
“你以為耍無賴可以挽回一場婚姻,一段感情嗎?”馮蕓言辭厲色,生冷的質問。
陳塵沒有作答。
一路走到南都大學后山腳下的宅院內。
他將請帖扔在一個老人面前,收起一切沮喪和失落,輕快開口:“一個經濟學教授退休后整天擺弄些五顏六色的藥水,說出去誰信?”
“別忘了我夫人可是醫學院畢業的!”老人專注的盯著手里的試劑瓶。
“你要有師母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看著自己的學生被人欺負!”陳塵坐在轉椅上,與老師日常開著玩笑,疲憊的轉了一個圈。
等到背對老人時,眼中淚水不忍,驟然而落。
老人手里的試劑瓶一抖,瞥了他一眼:“離婚了?”
“嗯!”
“你為她做的夠多了,這都是命!”
“命?要真是命我也就認了!可被人控制的也能稱作命嗎?”
陳塵語氣漸盡失衡。
老人眉頭緊皺:“你病了!”
“我不僅病了,我恐怕應該死了才對!”
陳塵突然的情緒炸裂,起身一把抓起身旁的黑鐵剪刀,直指脖頸就要刺下。
“南都十大杰出青年,南都大學經濟系的驕傲,我最得意的學生!”
老人坐在輪椅上無法動彈,也無法阻止,手緊緊的扣住扶手,張口青筋暴起,若不嘶吼,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陳塵死去。
陳塵果然愣住了,簡短的幾句話將他帶回七年前那個躊躇滿志,要在南都立業的時候。
“你死后一了百了,那只大手豈不快哉?還有你的妻子,要她永遠渾渾噩噩被人蒙在鼓里嗎?”
老人雙手在空氣中安撫,希望陳塵能夠平靜下來。
“可我有什么辦法?我治不好她,也解釋不清楚!那只大手不僅抹平了過去還控制著現在,她只知道我是個不學無術的感情騙子加廢物,怎么會相信我曾是南都的金融天才?那只大手能勒令整個馮家幫他演戲,可我身后卻空無一人!”
“胡扯,你還有我!”
老人一只手高高抬起,握著試劑瓶在空中劇烈的顫抖著,再次出聲警醒:“別忘了,你師母可是醫學院畢業的!”
“難道這藥能治好蕓兒?”陳塵猛然吸了一口氣,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老人點了點頭:“不錯!”
“你這幾年研究師母留下的筆記,就是為了治療馮蕓?”陳塵雙目通紅,心頭的感動化為一股酸楚之意涌上鼻頭。
老人抿了抿嘴,神態有些不自然:“別廢話,先幫我試藥!”
“我又沒得失憶癥,怎么試藥?”陳塵有些不解。
“反證法你懂嗎?正常人喝了也能試出來成效!”老人吹須瞪目,對陳塵的質問很不滿意。
“反證法還能這么用?”陳塵云中霧里的,本著對老人的相信和想要救治馮蕓的心切,一飲而盡,接著轟然倒下。
“睡吧,她忘了你,你便忘了她!”老人眼眶深邃,目視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