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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天下最好的主子

  “小姐,他...”

  夏清正要開口,卻被長孫婄鈺眉目示警,當即止了聲。

  兩人匆匆離去。

  陶土鍋被放在桌前,陳塵手中拿著一枚竹簡,面露笑容:“看來咱們的演技不佳,竟然沒瞞過長孫婄鈺!”

  “我現在就去掛上紅燈籠!”夏蕓韻起身應聲。

  因為長孫婄鈺在竹簡上刻字稱,若陳塵只是為了蒙蔽耳目不見她,可在門前掛上紅燈籠暗示。

  “不必理會,明天呼延凝雪的一把火會讓她知道,本太宰到底是演戲,還是玩真的!”陳塵將竹簡扔到火爐中,化作一陣暴烈之火。

  這一刻的陳塵讓人陌生。

  可他眼睛落在長孫婄鈺送來的藥石上時,有一絲溫柔的笑容,即便稍縱即逝,仍無法逃過夏蕓韻的眼睛。

  沒有說話,夏蕓韻的身體驟然一松,似乎心里壓著的某些東西也放下了,她知道自己選的人并非真的冷漠。

  而后易太按照陳塵的吩咐做了一次烤魚,整個院子都是煙火嗆鼻的氣息,不過二人對成果似乎很是滿意,桌前扔滿了魚骨魚刺。

  “你真的不嘗嘗嗎?易太這烤魚品相雖然難看,可味道卻是極美!”陳塵遞過口中一塊魚肉。

  美食總能讓人心動,夏蕓韻也不意外。

  在外人面前一切冰冷不過都是自保的掩蓋色,現在當著陳塵和易太,她也不需帶著面具為生,接過魚肉,回身摘下面具,送入口中咀嚼。

  “大人,您見過夏大人的真容嗎?”易太壓低聲音,在陳塵耳旁問道,他的好奇也是所有認識夏蕓韻人共同的好奇。

  提及這個問題,陳塵脖頸微收,警惕的看了眼夏蕓韻,才敢輕聲回應:“讓她帶著面具挺好的,不然咱們的前路可就艱辛了!”

  “大人何出此言?夏大人的身手只會是咱們一路的保障,難不成還會拖后腿?”

  易太不解,若是如此,陳塵又何必大費周章將夏蕓韻從呼延宏志身邊搶過來,還要設計安全帶她出城。

  “禍國殃民,紅顏禍水,你懂什么意思嗎?”陳塵抿了抿嘴角,每字每句都要看一眼夏蕓韻是否還沉浸在美味的烤魚中,他才敢放心開口。

  “禍國殃民?大人是指為禍國家的大奸臣嗎?”

  易太認真的發問讓陳塵忍俊不禁:“大奸臣到不是,但確實可以為禍國家!”

  易太一聽,疑惑更甚:“為何摘了面具就能為禍國家呢?”

  “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難怪還找不到妻子!本官的意思就是說她長得太美,摘了面具容易給咱們引起禍端,路上難免遇到些心思不軌之人,豈不是會給你我帶來麻煩?”

  陳塵甚是無語,說話間也忘了注意音量。

  一道白光閃現,木桌前扎著一根魚之利刺,深入三寸。

  “若是怕麻煩,可以不帶我!”夏蕓韻已經重新戴上面具,幽暗的冷鐵面容讓人恐懼。

  “不是我說的,都是大人說的!”易太驚恐起身,反手就將所有禍端都扣在了陳塵頭上。

  “你!”陳塵指著易太暗恨自己不該多嘴。

  “今天大人跟呼延公主的對話我都聽見了,身為護衛本不該多言,好色是男人的通性,只希望大人別有朝一日把念頭打在我身上!”

  扔下這句,夏蕓韻走進了廂房,今夜飄雪,她總算沒有選擇睡在房頂或是房梁。

  不過她的話卻讓陳塵埡口,原來自己被夏蕓韻當成了一個心懷色念之人。

  “大人,什么女伴啊?”易太睜著眼睛,聽不太懂。

  “吃你的魚吧,真靠不住!”

  陳塵罵罵咧咧的回房。

  易太嘴角掛著笑容,知道陳塵沒有生氣,試問天下那個做下人的敢像他一樣跟主子開剛剛那種沒大沒小的玩笑?

  并非是他的本事有多大,而是這個主子,與眾不同!

  幾日相處,易太也深信,自己放棄黎齋選擇成為陳塵的私廚,是選對了。

  次日清晨,也是三十萬新軍即將駐扎城外的時日。

  南國戰火愈演愈烈。

  呼延國主突然一道詔令,讓長孫婄鈺進了宸書房。

  這個消息可謂是轟動了整個黎國貴族,難道黎國真的要出兵援南了嗎?

  一旦戰爭打起,霧國定然要攜勢強攻,腹背受敵黎國陷入被動,利益更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甚至已有官員打算聯名覲見,只待援南的消息傳出,他們就齊聲反駁。

  此時的宸書房中卻擺起了宴席,呼延宏志正坐中臺。

  “長孫姑娘一來黎國已有數日,寡人卻因國事繁忙而未曾款待,今日正巧閑暇,特此設宴。”

  “國主憂心憂民還能記掛,已是對婄鈺最大的恩賜!”

  長孫婄鈺不解這宴席的含義,也不敢妄自開口,不過呼延宏志敢給她這次機會,為南國求援是一定要的,只待合適的契機切入話題即可。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不等開口,呼延宏志竟然自己談起了南國。

  “相比于黎國局勢,寡人更加擔憂盟國南國之圍啊!”

  一聲感嘆,便是一個信號。

  長孫婄鈺心思大喜,難道陳塵已經出手了?否則呼延宏志怎么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

  良機稍縱即逝,長孫婄鈺也不敢多想,只身下跪,拱手誠道:“若國主愿援助南國度過此危,日后南國將是黎國最堅實的臂膀,只待國力緩和后,兩國同力應對霧國也決不推辭!”

  “此話當真?”呼延宏志一改沉穩之態,故作驚喜。

  “家師乃天下文宗,禮規之源,一言一詞等效血書,絕不虛言!”長孫婄鈺說著雙手平攤地面,慌忙叩首而下。

  別人給你機會,就一定要用盡全力,即便是跪也要跪的五體投地,才能讓他無法拒絕。

  “誒!”

  突然,呼延宏志的一聲嘆氣,讓長孫婄鈺心再次提起,事情看來沒有這么簡單。

  “姑娘也知道黎國太宰已立,一切國戰軍統都由太宰大人負責,寡人也對他信賴有佳,出兵援南此等大事,需得他親自點頭才行!”

  呼延宏志話中竟將一切決策權交到了陳塵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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