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依舊混亂,但是有些東西卻慢慢的覆滅在了谷底。比如說武將的修煉之法。
相比于內修來說,武將之道的體修太過于艱辛。若非時局只需,誰愿意自討苦吃,勞心費力的練武。有這些時間還不如與幾個好友喝喝酒,談談天地,論論英雄。
內功的修煉雖然在最初的時候也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但是只要是在后天之后,除了可以苦修之外還可以依靠領悟繼續進階。
更何況內功活泛,可以在瞬間提升某個部位的爆發。而不像體修那般每個地方淬煉成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體修的沒落,自然也導致了和它同氣連枝的武器鍛造師這個職業也一起沒落。因為他們鍛造出來的武器再也沒有人用的起。
內修者雖然靠著修為的加持也可以拿得起三四十斤的武器,可是他們根本不能持久。所以與其用重武器,還不如用一個靈巧輕便些的。畢竟用輕便的武器不僅僅身法挪移方便,而且還很容易使出一些技巧。在內修發展的這數十年里已經積攢了不少公知的運氣法門。
當張誠舉起那石鎖的時候,那個叫做朱能的鑄刀師臉上帶著無盡的喜悅。因為鑄造一把三十斤以上的神兵是他師傅的心愿。在這世間的人總是逃不開一些東西。就像鑄造師的愿望就是鑄造一把神兵,然后將自己神將的名頭傳承下去。對他們而言,鑄造出神兵利器就是他們的人生價值。
朱能的師傅隱居的地方在成都的西邊,他之所以隱居在那里是因為那里有三口泉水。作為一名成名的鑄造師,朱能的師傅自然是有著非凡的地位。其實無論在那個世界都一樣,只要是站在一個行業的頂端的那些人,必將會整個天下的最上層那批人。
朱能并沒有透露他的師傅的姓名,明顯這是因為他的師傅的囑咐。名聲大了,雖然地位遵崇。但是相應而來的麻煩自然也就找上門來。
所以自古名師神匠,大多數的人到最后都逃不了隱姓埋名一途。不過歸隱歸歸隱,他們的影響力自然還是在的。就像現在的朱能便一口一個他師傅的不成器弟子,但是實際上他卻是整個蜀中數得上的鍛造名家。
張誠除了和石青璇之外很少與人交談,因為實際上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那怕是朱能百般的打探張誠也沒有開口說上一句話,只有石青璇不斷的接下話茬,避免了他的尷尬。
對于張誠這樣一個唯唯諾諾的人,朱能是有些看不上的。但是畢竟張誠是這些年里唯一的一個能夠舉起石鎖的人,所以他還是強忍著帶著張誠去見他的師傅。不過在心里卻對于張誠的希望放下了一分,畢竟自己看不上的人,自己的師傅也未必看得上。
石青璇看得出朱能的那種落寞,精通音律的她對于別人的情緒變化是極為敏銳的。那朱能那怕是說話的時候都帶著些凄涼,她又怎么能品不出。她知道朱能在為自己的這個行業,為自己的師傅感到心酸。
“朱師傅不必如此消極,我倒覺得張誠他必然會令尊師認同。張誠雖然木納了些,但是勝在一個誠字和一個實字。雖然兵器沒有情感,但是用兵器的人卻是有感情的。只有一個好的主人才能讓一柄兵器發揮出它應有的價值,也因為一個好的主人,才更加能夠讓一把好的兵器的得到它應有的聲名。”
“好的主人會發揮它應有的價值,好的主人會成就一把兵器的聲名。”朱能將石青璇所說的這句話念叨了幾遍之后笑了出來。
他忽然停了下來,對著石青璇一拜之后開口道:“朱能謝過姑娘的點撥。潮有起伏,人有起落。這兵器追隨的是它的主人,而不是它的主人現在的身份。唯有陪同它的主人一路成長,那么一把兵器才有它的魂魄。這張誠能夠追隨姑娘這樣的主人是他的幸運。”
石青璇聽到朱能的話,面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她避開了朱能的這一禮開口說道:“朱師傅錯了,張誠并不是我的追隨者。”
“不是追隨者?那么確實是我眼拙了。那么姑娘到底和這位少俠是怎樣的關系?可否告知在下,也免得再起誤會。”
石青璇聽到朱能的問話,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混亂。自從張誠從天而而落之后,到這些日子的接觸中間,她張誠的關系已經發生了很多次變化。而現在和未來她到底和張誠會有什么關系,她也有些難以理清。
沉默了半晌之后,石青璇開口回答道:“我和張誠應該是朋友的關系,雖然這事情有些復雜。但是應該是如此。”
朱能看著有些糾結的石青璇并沒有再說什么。有時候人與人的關系是一筆糊涂賬,想要理清它真的有些難。
石青璇和張誠的離開對于安隆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是來給石青璇他們送消息的,但是來到幽林小筑之后卻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通過幽林小筑中間的痕跡來看,石青璇已經離開了兩三天的時間,但是去了那里卻沒有任何的信息。這讓他有些后悔將鳳凰谷外的人全部撤走,否則現在的他不至于這么被動。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里沒有打斗過的痕跡,這樣看來是石青璇自己離開的可能性比較的大。這也就是說現在的石青璇最少沒有多少的危險。
不過到底是被迫還是有其他的事情,安隆就不敢確定,所以他只能發動人手開始找人。不僅僅找石青璇他們的蹤跡。而且還順便的讓人查探,在近段的時間有沒有這蜀中的陌生的江湖人。
安隆要送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這是他的師弟傳給他的一個情報。那就是陰癸派的行走綰綰和新加入的那個東方不敗好像朝著巴蜀之地而來。這兩個人來巴蜀顯然不是為了游玩的,在第一時間里他就想到了邪王石之軒和陰后祝玉妍之間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