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憂就連呼吸都在發疼，他想這個人怎么能這么好。
幸好他沒有錯過，幸好這個人是他的了。
他勾唇，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
“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很愛很愛——”
這句話，猶如一粒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里。
蘇胭驚訝地睜開眼睛，便看見紀無憂認真專注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
其中所帶著的濃烈感情，燙的蘇胭倉促別開眼睛，幾乎不敢直視。
“我……”
紀無憂了然，他低笑，對此已經不再偏執。
“沒關系，你可以不說，我有足夠的時間，來等你的回應……”
而這一等，就是一輩子……
紀無憂的頭發已經花白，他坐在繁花團簇的花園躺椅中，呼吸都顯得微弱無法察覺。
蘇胭微微側眸，看著已經不復往日帥氣的紀無憂。
從未想過，她有一天，會這樣，跟一個男人，安靜的度過一生。
紀無憂真的對她很好很好，一點一點的補全了她空洞的內心，給了她所有能給的愛。
為了她，他學會了做菜，洗衣，打掃房間。
可以說，任何時候，他都是絕對護著蘇胭的。
紀無憂愛蘇胭，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胭胭……”
紀無憂望著湛藍的天空，腦海里回蕩著自己的一生，他滿足的笑了。
“我在。”
蘇胭立刻伸出手，握住他的。
眼淚脫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哭的像個孩子。
明明是做任務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得不一樣了呢？
心里開始住進了一個人的影子，這一住，就是一輩子。
“胭胭，別哭——”
紀無憂顫抖著手，試圖去給蘇胭擦眼淚。可他已經老了，手已經沒有力氣了，舉到一半便無力的摔下去。
蘇胭連忙握住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
她看上去還很年輕，因為被紀無憂保護的很好，看上去只有四十歲的樣子。
“你哭我會心疼……”紀無憂笑笑，“不過能看到你、你為我落淚，我還是感到很開心的……”
他執著的望著蘇胭，努力將她的樣子刻畫在心底。
“你這個混蛋！”
蘇胭根本收不住眼淚，哭的更難過了，她攥著他的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讓我這輩子，下輩子都忘不掉你！”
聞聽此言，紀無憂暢快的笑了。
他落落大方的點頭，“是，我這算不算是在做夢？”
“不算。”
蘇胭擦掉眼淚，緊握著他的手，感覺他的體溫在一點點變得冰冷。
她擠出一個笑，“你等了一輩子的答案，我現在告訴你好不好？”
目光已經沒有焦距的紀無憂眸光忽然微亮，他努力打起精神，看向蘇胭。
這個人，還真的是——
哪怕是瀕死，也能從墳墓里爬出來，只為了等她一個答案。
蘇胭彎腰，溫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有濕潤的東西，砸進紀無憂的眼睛。
他聽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等待了一輩子的回應。
“我愛你——”
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是愿意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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