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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不一樣的家奴

  對于李溫的表現,不僅程自清感覺到吃驚詫異,就連朱之瑜和黃宗羲都感覺到詫異。

  “李東家,你知道程老先生?”

  其他人還沒有開口問,倒是宋應星先開口問起來。

  宋應星自然是知道程大位的,宋應星自大屢考不中之后,放在科舉上的心思就越來越輕,而是研究起與科舉完全沒有關系的學問,比如算數這類的東西,自然也就閱讀過程老先生的《算法統宗》。

  “自然是聽說過,怕是你們不知道,曾經陳家三少爺問過我,六藝何為貴,當時我就回他是算數之學。因為我喜算數之學,更是認為它重要,所以自然知道程老先生!”

  李溫所說確實是真的,但是卻不是因為程大位,只是在此應個景解釋而已。

  不過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認同李溫的話,因為他們知道李溫很是重視算數。

  程自清更是激動,他好似看到了同類人一般,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

  “六藝科中算數尊,三才萬物總經綸。

  乘除升降千般用,量度權衡五品分。

  天下錢糧憑是掌,世間交易賴斯均。

  若無先圣傳流此,自古模糊直到今。”

  程自清開口念出一首詩之后,向著李溫作揖鞠躬。

  “在下祖父深愛此詩,卻不想李東家也是如此看中算數,在下著實欣喜,著實欣喜!”

  程自清多少有些激動,李溫趕緊抬手將程自清抬起來。

  “灰石兄,遇到你在下很是高興,不要再叫我李東家,喚我知新就可!現在滸山書院就需要你這樣的大才!”

  程自清連連擺手說道:“當不得,當不得!非是什么大才,只是懂些算數的皮毛而已。”

  “灰石兄莫要謙虛了,我既然把算數叫做數學,自然是認為算數之學是一門很大的學問,不比什么科舉之學差,所以灰石兄不要謙虛,我希望你可以再精進數學,然后能不吝所學,教給所有的讀書人!”

  李溫大手一揮,說起話來頗有感染力。

  聽得程自清很是激動,“知新,你放心,今生所遇知己不多,爾為之一,且揚算…不,揚數學之責,在下義不容辭。”

  “好!”

  李溫高聲大贊,就連朱之瑜和黃宗羲都鼓起掌來。

  “好,那我希望灰石兄能擔起教數學之大任,把咱們滸山書院的數學教起來,多出一些如灰石兄這般的人物!”

  李溫帶頭鼓掌,程自清也是開心的拱手。

  說起來李溫很是高興,他一直以來把數學當做很重要的一門課程,強迫著滸山書院的學生學習數學,但是因為沒有足夠好的教學先生,所以這數學一直不怎么樣,現在有了程自清,李溫相信一切會有巨大改觀的。

  李溫轉頭看向宋應星,只見宋應星微笑著好似再看熱鬧。

  “長庚兄,你現在對實學有何感想?”

  李溫突然叫到宋應星,宋應星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開口說道:“實學可以說是最為實際之學,非有高高在上不可觸摸,也沒有過于晦澀難懂,皆為易懂的現實學問,實為當代之所需的學問。”

  “既然長庚兄有此理解,那我想請長庚兄在書院教習物理之學!”

  聽李溫說物理之學,所有人一時間都沒有明白,疑惑的看著李溫。

  “這個…知新,何為物理之學?”

  宋應星也不明白,自己想著根本就沒聽說過這類學問,所以就趕緊問起李溫。

  “我所言的物理之學,乃為萬物之理!原本我們先人對萬物之理都是經驗總結,如水往低處流,水可以滅火,可是無人知道其中之原理,水為何向低處流?水為何有可以滅火?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萬物之理,萬物之理皆為內在之理,非表面之理!”

  宋應星有些撓頭,若是如李溫所說,自己所知道的也都是經驗之學,并不是什么萬物的內在之利,自己怎么能教呢?

  “這…知新,我所知也是經驗之學,這內在之理我也不知道,該是如何能教啊?”

  “經驗之學也是學問,既然現在沒有內在之學,那我們就培養出可以深研內在之理的學生,若是長庚兄能做出表率就再好不過了。”

李溫想著做起宋應星的工作  一聽李溫的話,宋應星才知道上了李溫的當,指著李溫大笑道:“好你個知新,你這是在讓我研究內在之理,教學為次啊!”

  宋應星說完,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仰頭大笑,氣氛破好。

  見過程租自清之后,李溫又見了剩下五十多個被選出的讀書人,從今以后他們就變了一個身份,變成三山所的雇傭吏員。

  離開滸山書院,李溫回到衙所,召集眾人開會,他要再一次進行衙所的機構改革,之前是關于商業上的改革,現在他要著手對行政上的機構進行改革。

  在原來,民政上的事情李溫是在自己買賣上抓人來做,很是不專業,現在隨著三山所的擴大,衙所需要進行專業的民政工作。

  李溫所著急來開會的人還沒有到,短舌頭敲門走進李溫的書房,說是外面有人要見李溫,說您是他的恩人,救過他一命。

  李溫一時是沒想起來是誰,所以就來到前廳見一見。

  一走到前廳,就看見一稍顯瘦弱,但是可以看出全身上下帶著精肉的漢子。

  仔細打量,李溫這才認出來,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得腸癰的那個家奴。

  李溫剛走出來,那漢子就跪倒在地高喊恩公,李溫也是沒想到一個多月沒見,這漢子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趕緊上前扶起那漢子,然后讓進座中。

  “你身體可是好了?”

  “回恩公的話,已經好了,各種伙計都可做得!還是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漢子十分的熱切,面對著李溫更是恭敬。

  “那就好,那就好,這個,如何稱呼?”

  李溫想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沒有問過這漢子叫什么。

  那漢子也一拍腦門說道:“對恩公失禮了,我叫葛江生,乃是臺州府海門衛的軍戶!”

  葛江生略微停頓后繼續說道:“我也不瞞恩公,我是因為得罪了海門衛的指揮使,為活命做了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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