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你要理解爸媽的苦心,爸媽把你拉扯這么大,不容易,你就再幫一次好不好?”
在接待室,一位看起來有些滄桑的中年婦女,苦口婆心的對萬新月說道。
可是王新月臉上波瀾不驚,一臉平淡,好像沒有聽到中年婦女說話一樣。
從稱呼來看,這位中年婦女是她的母親。
可是為什么態度會如此的冷漠。
“就是啊,小月,怎么說我們也是一家人,王燁也是你的弟弟,一家人幫點小忙,你怎么還不愿意。”
“是不是你發達了,就不大算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對啊姐,你都是你們老板的秘書,我拿不拿名次,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王新月的堂弟王燁,說完還一臉猥瑣的看著自己的姐姐,眼神中充滿了侵蝕。
對于自己這個從小就漂亮,學習成績又好的堂姐,一直不怎么感冒。
秘書……
老板的秘書……
男老板的秘書……
這個職位總是讓人充滿了無限的遐想。
王新月的弟弟,就是這么認為的。
秘書嘛,用皮股想一下,都知道是干什么的。
不管這些親人也好,親戚也罷,如何的口吐蓮花,王新月都是看著窗外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一臉死灰的臉色,出賣了他的內心。
心死了。
突然電話響起,是王新月弟弟的電話。
“劉編導您好!我就是……啊……怎么可能……”
還沒等他多說,對方就掛了電話。
接著王燁一臉死了爹娘的表情,嘴里一直念叨著不可能。
接待室的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臉擔心的問道:“小燁,怎么呢?”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連一直發呆的王新月,都看了王燁一眼。
王燁沒有搭理其他人,只是突然像瘋了一樣,指著王新月,怒吼道:“王新月,你這個臭婊子,你玩我是吧,為什么我參加了錄制,進了周杰棍的戰隊,現在編導又說無效,還說我沒有了參賽資格。”
“你說,是不是你搗的鬼。”
“啊……”
其他人聽了,面面相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王新月身上,質問著。
“新月,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啊,女兒,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反悔了。”
王新月也一臉懵逼,按道理說不應該啊,自己都已經給劉杰打電話,對方也答應了,最后怎么又說不行了。
想著想著,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事發東窗,或者王野知道了這事。
想到這里,王新月心中一驚,如果真是王野知道了這事,那就麻煩了大了,后果很嚴重。
自己身為王野的秘書,對于自己這位老板,再了解不過,不要看他平時笑呵呵的,可真要觸犯他的底線,結果都很慘。
想起王野在《華夏之聲》組建的時候,不止一次在會議上強調紀律的問題,而自己卻明知故犯。
慌了,徹底的慌了。
“王新月,你啞巴了,你倒是說句話啊。”王燁像是瘋了一樣,對著王新月吼道。
王燁,王新月叔叔的兒子,她的堂弟,從小不務正業,后來聽說當明星賺錢,于是去學了唱歌,參加過不少的選秀節目,都無疾而終。
這次《華夏之聲》海選,他又來了,一打聽,才知道《華夏之聲》的背后竟然是王爺傳媒,想去自己那個在王爺傳媒做秘書的堂姐,于是就動了歪腦筋。
回家哭鬧了一番,通過自己父母,找到王新月的父母,也就是王燁的大伯伯母。
一開始王新月接到這個電話,是一口回絕的,身為王野的秘書,比任何人都清楚,王野對這個節目的重視。
王野是想把這個節目,打造成一個品牌的,不容出現一絲差錯,如果自己指手畫腳的,給自己堂弟提供便利,一旦被媒體曝光,后果不堪設想,甚至會打亂王野的計劃。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父母一直哀求她,軟的不行來硬的,打電話不行,就跑到魔都來,跑到王新月的公司鬧。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這其中是有原因的。
在她家里,身為女兒身的她,一直不被待見,她的父母一直想再生個兒子,但努力了二十幾年,都沒有成功。
就算是這樣,她父母還是覺得,女兒最終都是別人家的人,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沒有兒子養老來的實在。
當年她考上大學,家里都是反對她讀,說女孩家家讀書沒用,浪費錢,還是在她苦苦哀求下,這才給了第一學期的學費,之后的三年半,都是王新月自己兼職賺取的學費和生活費。
工作以后,她的父母又找各種理由,找她要錢,父母的想法她知道,無非是自己遲早要嫁人,不想她把自己賺的錢,帶到夫家去。
沒有養育之恩,也有生育之恩,這些她都忍了。
不管怎么說,自己的父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而且就自己這么一個女兒,再不怎么待見,以后自己還是要給他們養老的。
但是這次,讓她徹底的死心了。
記得那天在車站接到父母,本來還挺高興的,帶著父母好好的吃了一頓,但之后的事,讓她的心寒了。
“女兒,這次來,是爸媽最后求你一次,以后都不會麻煩你了……
你二叔的兒子,也是小燁,參加了《華夏之聲》,聽說是你們公司舉辦的,你看能不能說句話。”
“媽,這事不是說不提了嗎?不是我不幫,如果我幫了,可能連工作都會被丟掉。”
“可是這次不一樣,無論如何,你都要幫爸媽這一次,我們保證,這一次之后,不會再來打擾你。”
“這次怎么就不一樣?”
“你二叔說了,只要你幫你弟弟小燁,他就讓他二歲的小兒子,過繼給我們,給我們當兒子,這樣我們就有了兒子,有人養老送終了。”
王新月當時就愣住,原來是這個不一樣,只要自己幫了,他們就有了兒子,自己這個女兒就無關緊要了,是死是活,都不是他們要考慮的,正如他們說的那樣,這是最后一次打擾。
哀莫過于心死,在這一刻,王新月的心死了,在自己的父母眼里,自己終究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