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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曲陽

  “默哥,那女人為何要脫衣服?”阿呆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離開的方向,見陳默臉色不好看,弱弱的問道。

  “誰知道?”陳默有些躁得慌,男女之事這些天他也懂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再說了,那嬸子脫了衣服還不如沒脫,身上盡是泥垢,哪有此前見到的那些好看……

  想歪了~

  陳默甩了甩腦袋道:“走,回去。”

  “不弄吃食了?”阿呆看著陳默道。

  “這天氣,誰來給你發糧?”陳默抖了抖身上的雪,一邊走一邊道。

  “那打探消息呢?”阿呆疑惑的看著陳默,他記得他們出來是打探消息的。

  “已經打探到了,我們去曲陽。”陳默一邊走一邊思索道。

  “不是說要打仗么?”阿呆不解道。

  “這太平教攻城似乎不難,我們趕上前路的人看看,最好能夠混進城去看看。”陳默聽得之前那劉老說夏丘破城的事情,覺得自己可能想差了,攻城未必就那么難,否則怎會周圍的城池都如此輕易被攻破?

  雪下的更大了一些,陳默回到四人的聚集地,看著茫茫大雪,今天趕路是沒辦法趕路了,在這雪天里,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娘,你知道曲陽在何處么?”陳默讓阿呆去撿些柴火來,自己則在母親和蔡嬸的幫助下開始加固窩棚,今夜怕是要在這里過夜了,前面的太平教人馬怕是也沒辦法走,他不能讓母親挨凍。

  “此去東北方向約有五十里。”陳母看向陳默道:“默兒,你不是不準備參戰么?”

  “我聽聞太平教破了好幾座城池,那些縣令、縣尉盡數棄城而逃,若是如此的話,我等可先一步趕過去,看看能否在曲陽找到一處安身之所。”陳默將路上找來的氈布、毛皮一股腦都綁在四周,勉強能夠遮風擋雪。

  “城都破了,如何安身?”蔡嬸嘆息道。

  “那太平教攻破城池,總不能不管吧?我等趁此機會在曲陽落腳也不錯。”陳默解釋了一句,其實他也想回夏丘,不過出來數月,夏丘在哪都有些不清楚,更別說這一路少說也得走上一月,吃喝從哪弄?

  眾人屯的那幾十張面餅,如果找不到進項的話,都不夠四人三天吃的,哪怕省著吃,撐上十天就不錯了。

  “各地守將都未曾抵抗?”陳母皺眉道,陳默他爹在世的時候她就常聽陳父說朝政貪腐成風,但也未曾想到各地城池如此輕易便被太平教攻破。

  “大多數是,夏丘、凌縣、虹縣都破了,其他的還沒消息。”陳默點了點頭,在此之前,誰能想到太平教這么厲害,或者說各地的縣令、縣尉如此沒用?這各地官員的不作為,恐怕也是如今太平教肆虐的根本原因吧?

  “莫不是這天真的要變了?”蔡嬸嘆息一聲,一邊給陳默遞來麻繩,一邊苦澀道,如今這世道,他們這樣的孤兒寡母如何生存?或許去了曲陽,找個人家再續也不錯,家里總得有個男人才行,不是誰家的孩子都如陳默這般懂事能干,至少阿呆不行。

  阿呆找來了柴火,眾人化了些雪拿來煮著面餅吃完,為了節省體力,早早地擠在一起睡去。

  次日一早,風雪停了,放眼看去,天地之間一片雪白,陳默收拾好行囊,帶上自己的錢袋,招呼黑子,眾人一道認準了方向朝著曲陽方向而去。

  五十里的路其實不算遠,當初從莊子里到夏丘有三十里,都能一天來回,眾人這些天沒有餓著,體力還算充沛,加上大雪阻路,下午的時候,已經趕上了前行的太平教眾。

  曲陽,衙署。

  一名魁梧的青年幽幽的喝著溫酒,看著手中的竹簡,房門突然被推開,一股寒氣涌進來,青年抬眼看了看,看到來人,微笑道:“這般急切卻是為何?”

  “子源兄還笑得出來?”來人嘆了口氣道:“那太平教這些時日四處攻城略地,剛剛收到府君傳訊,臨淮已陷,廣陵境內出現大量太平教亂賊,命各縣閉門自守。”

  “好事啊,孟高兄為曲陽令,若此番能功成,升遷之日不遠矣,總好過我此番回鄉被困此處。”青年笑道。

  “哪有這般簡單?”來人無奈道:“這些時日來,那太平教徒四處燒毀鄉莊,攜民為匪,朝我曲陽這邊來的,怕有不下數萬之眾,這曲陽上下,不過數百縣衛,賊勢洶洶,我手中無兵無將,我也不懂兵法,如何抵擋?”

  “烏合之眾爾,人數雖多,但卻皆是各方百姓,也無兵器。”青年輕捋頜下長須笑道:“相比與此,孟高兄更該關心這曲陽有多少太平教徒。”

  “你是說……”來人說到一半,突然一拍腦袋笑道:“有你臧子源在,和需我來憂慮,子源,此番你可需幫我!”

  “我自己縣城不管,跑來幫你是何道理?”青年苦笑道,他亦是縣令,此番告假回鄉探親,誰能想到正碰上太平教作亂,若是真的細究,怕是得得個瀆職之罪。

  “莫不是要見死不救?”來人瞪著他道。

  “也罷,你且下令封鎖四門,讓縣尉率人捉拿城中各處太平教教徒,先除內患,此外于城墻上多豎旌旗。”青年想了想道。

  “那太平教徒如何清除?”

  “可命城中德高之士宣揚太平教惡行,讓城中百姓協助,兄在曲陽為官五載,頗有仁義之名,曲陽一地本就富庶,百姓多無反心,再加上多宣揚太平教惡行,令百姓自危,自會爭相揭發,這場大雪可是幫了孟高兄大忙。”青年笑道。

  “那城外百姓……”文士皺眉道。

  “非常之時,不可有婦人之仁。”青年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道:“若能擊退太平教惡徒,一切危機自解,但若因一時之仁令曲陽城破,屆時莫說曲陽,怕是射陽、海西乃至整個廣陵都要陷落賊手!”

  “那糾察太平教之事,便交由子源來辦如何?”

  “可以拒絕么?”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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