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的一艘畫舫上。
葉太包下了頂層,一邊欣賞著樓下傳來的撫琴擊磬聲,一邊在北宮娥的按摩下,翻讀著手里的金剛不壞體神功。
如今葉太已經把這本秘籍翻爛了,也大致弄懂了這本秘籍的運行方式。
總體來說,這門神功和天下第一中古三通的同名功法,是略遜的。
這門功法是以內力催動,將內力以特定路線,籠罩在肌膚表層和內腑之中,強化自己的身體抗打能力。
不像天下第一當中的那樣,直接改變身體的內外部構造,整個人化為了金人。
有點像加強版的金鐘罩鐵布衫。
不過勝在如果有深厚內力加持的話,可以綿長的運行,不會有時間限制,也不會被擊破了罩門就會破功。
“公子,你身體又硬邦邦的了,奴家的手指都要捏斷了。”身后,北宮娥幽怨的說道。
葉太輕輕一笑,沒有作答,因為他已經運行了金剛不壞體神功,普通刀劍都不能傷,北宮娥的手指頭,自然就不能起到按摩的作用了。
“你不是學了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嗎,也運行起來便不會這么軟弱無力了。”葉太呵呵道。
“哪有用少林絕技來按摩的,公子真會刁難人,也不怕筋折骨斷。”
話雖如此說,北宮娥還是運行起了大力金剛指,兩根大拇指深深嵌入了葉太肩膀上的肌肉,可是卻不能傷他分毫。
已經用盡全力,致使表情有點緊繃的北宮娥,一邊給葉太按摩,一邊道:“公子的內力實在驚世駭俗,早先沒有學習這門功法,奴家憑肉掌都不能傷到你,如今練成這門神功,更是如虎添翼,恐怕就算站在那任人宰割,天下能傷到你的也不過一手之數了。”
葉太放下手中的秘籍,道:“可惜面對萬人大軍,還是力有不逮啊。”
北宮娥翻了個白眼,道:“龍王爺的黃甲甲天下,各個都是江湖好手,更是全副武裝,公子昔日沒練成這門神功,都可以以一人之軀,直面他千余鐵騎。
如今莫說千人大軍了,就是那十萬大軍,雖不可敵,可以公子的內力和身體強度,不還任由你來去自如?”
葉太還未開口,這時,畫舫外傳來了一聲清朗的聲音:
“請問太阿劍神葉公子,可在此畫舫內?鄙人大內振威校尉付行空,攜圣旨而來,但求一見!”
畫舫和河兩岸的行人沸騰了,紛紛看向了畫舫前那位獨身屹立在小舟上,身穿藏青色官服,負手而立的振威校尉。
而后將目光看向了畫舫頂端,那紗簾內隱約可見的人影。
莫不就是太阿劍神?
如今葉太的名聲,已經名傳中原了。
不管是武林人士,還是普通平民,都對于他駕鳳從天而降的神仙姿態,有所腦補。
那一人敵三千黃甲的事跡,更是被一眾詞客詩人,描繪的栩栩如生,飄然若仙。
那些清館佳人,誰聽到太阿劍神的名頭,不雙眼含春,捧心陶醉啊。
江湖義士們,更是敬仰其敢把龍王爺拉下馬氣魄與武力,人人大聲稱快,心生仰慕。
江湖上更有一句“嫁人當嫁葉太阿,青衫銀劍出淤泥。西有白鳳破云來,踏碎龍宮夜夜吟”的民謠,廣為流傳。
此刻畫舫中的淸倌兒,都做捧心狀,紛紛來到了甲板上,看向了頂層花樓。
他們只知道有個財大氣粗的貴公子,包下了那一層的畫舫,還驅退了獻唱獻舞的姐妹們。
可誰知那位,竟然是名傳天下的謫仙人葉公子啊。
“娘娘,葉公子降臨咱們畫舫,你也不言叨一聲,真是瞞得我們好苦啊。”一位精通樂器的才女清館,向畫舫的主人,一位徐娘半老的中年熟女幽怨道。
“是啊,平日里只聽聞謫仙人葉公子的事跡,唯有在那些詞客和說書先生嘴里,去幻想他的英姿,如今能夠一見真人,娘娘竟然也不告知我們一聲。”
那徐娘半老,被淸倌兒稱為“娘娘”雁飛霜沒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當我是誰啊?一眼就能認出來太阿?我還只道是一個俊俏的冤大頭呢,沒想到竟是江湖情郎葉公子,早知道的話,在他付錢的時候,我就在他手上多摸兩把了。”
“雁娘娘,此等機會你都錯過了,那晚上給葉公子送餐的勞累活兒,就交給奴家吧……”
雁飛霜白了她一眼,道:“甭,這等勞累活兒,還是娘娘我自個兒去做吧,你們若想沾沾那太阿仙人的仙氣,就拿錢換吧,我這可是有不少他用來付賬的珠寶呢。”
“娘娘可真是會做生意……”
“別鬧,葉公子出來了!”
在眾人仰慕的眼神中,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葉太,掀開了紗簾,來到了畫舫頂端的甲板上。
那些捧心的才女佳人,紛紛雙目含春,議論紛紛。
葉太向她們微微一笑,引得一眾淸倌兒媚眼婆娑。
那站在畫舫前一葉小舟上的振威校尉付行空,微微打量了一眼葉太,抱拳作揖道:“敢問是葉公子尊上嗎?付行空攜圣旨前來拜見!”
葉太點點頭,沒有如那些旁觀者想的那樣,說幾句豪氣干云的話,甚至視皇權如糞土清高自傲,只是輕輕點頭,道:“進來一敘吧。”
便轉身走入了紗簾里。
付行空點點頭,而后腳下一踏,騰空而起落入了畫舫頂層,走了進去。
“請坐。”
葉太向付行空微微點頭,自己也坐在了桌案前,北宮娥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付行空一眼,繼續給葉太按起了肩頭。
“不用了,付某此次前來,只是為了宣讀圣旨,完畢之后,還要盡快回去回稟圣上……西夏駙馬,大宋子民葉太聽旨!”
聲音一頓,付行空拿著攤開的圣旨,眼神卻看向了葉太。
意思就是,這時候你該行大禮了,以你西夏駙馬的身份,就算不跪下,至少站起來微微躬身的形式要走吧?
可是葉太卻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示意他讀下去。
付行空無奈,心道這葉太還真是如同傳聞中那般心高氣傲,不過人家也有心高氣傲的資本,自己也沒有能力硬逼他做些什么。
于是在心里嘆了口氣,付行空正色道:“朕紹膺駿命:朕之皇親,荊州郡王趙伯云,倒行逆施,罪行累累,今已昭告天下,痛斥其十八宗罪狀,剝奪其皇室身份。
另,西夏駙馬葉太,也是我大宋臣下,應萬民之望,將其斬于劍下,乃眾望所歸,特此命葉太,不日前來京城,親領賞賜。
欽此。”
宣讀完之后,付行空低下頭,雙手捧著圣旨,呈于葉太身前。
葉太隔空張手一招,便將圣旨拿在了手上,點點頭道:“草民葉太,領旨。”
付行空站了起來,問道:“還請問葉駙馬,是和臣一起入京面圣,還是……”
葉太想了想,道:“你回去轉告陛下吧,葉某半月后,午時正點,只身前去面圣,共商驅擊契丹遼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