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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大軍壓境

  公元1243年,農歷二月十三。

  蒙古大汗蒙哥,正式收攏兵馬,備齊糧草,在左右兩位國師的主持下,舉行了祭天儀式之后,八十萬蒙古鐵騎,在大汗一句“出征”之下,氣勢洶洶的踏入了宋朝河土。

  無邊無岸的滾滾鐵騎如洪流,所過之處,草皮碎濺,隆隆戰意,直沖云霄。

  無論勝負如何,這場注定寫入史冊的南侵之役,正式打響。

  襄陽城樓上。

  遠隔數里,都能夠看到遠方那黑云一般,沒有邊際的鋼鐵洪流,八十萬鐵蹄行軍的輕微的震顫,在每一個鎮守邊關的男兒心中如大呂轟鳴。

  城內。

  除去嚴陣以待的宋朝將士們,還有無數自愿前來助陣,以護衛漢人疆土的江湖義士,在這里以幫派為單位匯集。

  靜等大戰爆發,隨時敢沖入沙場,為國赴死。

  城頭。

  郭靖、黃蓉、黃藥師、洪七公、寧白鳳等等武林頂尖高手,在這里齊聚,遠觀聲威震天,戰意沖霄的鋼鐵洪流步步逼近。

  他們之中,有一對互相依偎,穿著大紅衣裳,仿若新婚大吉的新人,尤為惹人注目。

  赫然便是楊過與小龍女了。

  他們如葉太所說的那樣,在蒙古大軍壓境的日子里,穿上了新衣,靜等太阿前來證婚,送上八十萬鐵騎之血為賀禮,正式成為結發夫妻。

  除去這一對新人,城頭上還有一柄長一丈二,寬二尺三,重達上千斤的玄鐵巨劍,更加惹人注意。

  巨劍無鋒,大巧不工,寬兩指有余的劍刃上,繪有龍紋圖騰,彰顯古樸氣象。

  劍柄長約三尺,上面龍飛鳳舞的鏨著三個大字“屠古劍”。

  這柄巨劍,便就是耗盡名劍山莊珍藏天外隕鐵和玄鐵,由數十個一流鑄劍師,耗費了足足三月,所鑄造而成的天下第一劍。

  巨劍由十個赤膊大漢,方才抗上了襄陽城頭,最后再由寧白鳳等江湖高手助力,方才放入了同樣碩大的實心楠木劍架,豎直佇立,劍柄上系著一條紅絳帶獵獵作響。

  仿若靜等其主人來為其喂血開鋒一般。

  北俠郭靖從那柄巨劍上收回目光,感嘆道:“此等千斤巨劍,除了太阿以外,世間恐無人再能動用了吧。”

  無上宗師寧白鳳撫著自己的白須,輕笑道:“你若讓我等動用,勉強也能夠操持,可是要得心應手的以之殺敵,恐怕不僅威能大減,還會被其所掣肘,還不如徒手殺敵吧。”

  郭靖難以想象的搖了搖頭,嘆然道:“如若太阿真能如臂指使屠古劍,恐怕他一人便可滅敵數萬了吧,實在難以想象其風采與威能。”

  “哈哈哈”

  一旁的洪七公大笑了起來,在此國難臨頭之際,他卻是也沒再云游四海,而是來到了這邊關前線,與天下英雄共同殺敵。

  他豪邁笑道:“若他不是太阿,時至如今,我也不能相信,有人能夠御使如此重器!確實是心中期待至極,能夠親眼見證那天下第一人殺敵的風采。”

  “呵呵。”

  一旁一個身著淡綠色長衫,面貌為俊逸中年人模樣的“東邪”黃藥師也輕笑了一聲,道:“若不是聽聞太阿會出手,打碎蒙古千里山河,我又怎會來跟你們湊熱鬧,其次,我也想見見那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要娶自己師傅,還斗膽請太阿證婚的江湖少俠,到底是何等模樣,如今一見,果真相貌堂堂,甚是滿意!

  也對,能有此魄力之人,怎么也不會像我那女婿一般癡呆憨傻,哼。”

  這話說的郭靖一陣尷尬,摳摳腦袋,不知道如何作答。

  倒是黃蓉給了自己爹一個白眼,道:“爹,你怎么能這么說靖哥哥呢,難不成還在介意他搶了你天下第三的名頭?況且,過兒和龍姑娘的事情,著實是有些違背人倫,你又豈能怪靖哥哥呢。”

  黃藥師看了自己女兒女婿一眼,冷哼一聲,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整天就知道靖哥哥靖哥哥,也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哪里好了,怎能及得上楊兄弟萬一。”

  那頭,和自己姑姑相互偎依的楊過終于開口了,他道:“黃藥師前輩,郭伯父也是一心為了過兒好,你也不能全怪他和郭伯母,著實在下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有些讓他們丟臉,可是我和姑姑一心相愛,不管天下人怎么說,我也必須要娶她的!”

  一身新衣得小龍女也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的過兒,道:“過兒愛著我,我愛著過兒,為何不能在一起呢,幸虧陸地神仙為我們主持公道,不然我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讓過兒背上如此罵名。”

  黃藥師哈哈大笑,道:“好,好,楊兄弟,我欣賞你,世人說我不按規章行事,說我是東邪!可是我卻當這是美名!如今一見你,行事居然比我還要邪,竟要在這萬軍陣前,昭告天下,迎娶自己師傅為妻!還讓天人為你證婚,送上天下第一賀禮,我看你甚是對眼,不若你拜我為師如何?我將一身武功,都盡數傳授于你!

  這樣,你不僅得了我一身武學,還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龍姑娘為妻,豈不美哉?”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楊過想也沒想,便婉拒好意道:“謝過黃藥師前輩了,不過過兒此生唯一認同的師傅,便是姑姑,過兒偏要讓他當我的師傅,也當我的妻子!”

  黃藥師一愣,而后仰天大笑,道:“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著實欣賞你,這樣,如果你有意,而且在戰后我們都未死,那么你與我結為忘年交如何?此后兄弟相稱,我也有理由傳授你彈指神通和玉簫劍法!”

  “爹!”

  一旁的黃蓉終于聽不下去了,她道:“過兒是我和靖哥哥的侄兒,卻與你以兄弟相稱,你把我們放在哪里?”

  黃藥師瞄了她一眼,淡淡道:“各論各的,我叫楊過小兄弟,他叫你郭伯母,有何矛盾的?”

  楊過在得到了小龍女的頷首之后,便直言道:“好,黃大哥,既然我們如此投緣,那么在戰后,就好好請你喝一杯我們的喜酒又如何?”

  黃藥師心頭大喜,抱著楊過的肩頭,一口一個楊兄弟的叫著,聽的一旁的郭靖夫婦一臉尷尬。

  倒是丐幫幫主魯有腳,一直心系數里外駐扎的蒙古大軍,無心體會這幾人的豪邁。

  他收回目光,向黃蓉隱約擔憂道:“黃幫主,蒙古鐵騎甲天下,如今更是在國力空前雄厚之時,舉國出征,而且太阿劍神此間還未趕到,我們真的有把握嗎?”

  黃蓉聞言也蹙起了眉頭,看向了楊過和寧白鳳,道:“這得問過兒和無上宗師了,過兒,你確定你見到的人是太阿劍神嗎?他有告訴你,他和天魔女何時會趕到戰場嗎?”

  楊過聞言看了過來,搖搖頭道:“太阿劍神說了,會在蒙古鐵騎壓境之時,為我們主持婚禮,他還讓我們無須做無畏的犧牲,他自會打的蒙古大軍落花流水!”

  一眾武林高手聞言,又將目光看向了無上宗師寧白鳳,畢竟這位老成宗師的話,肯定不會像楊過這么有主觀性。

  寧白鳳見眾人看向自己,便淡然道:“太阿祖師自會說到做到,諸位莫憂,靜等蒙軍出動攻城便是。”

  黃蓉嘆息一聲,道:“還請無上宗師原諒小女子多慮,只是那蒙古八十萬大軍,著實是古今首屈一指的鋼鐵洪流,即便太阿降臨……

  無上宗師,小女子能否多問一句,您覺得太阿劍神的功力,如今達到了何等地步?”

  寧白鳳思考了一陣,道:“那自然是天下第一。”

  眾人一陣沉默。

  最后黃蓉苦笑道:“這一點兩百年前就有人知道了,可是小女子只是想知道,對上八十萬大軍,即便有我們和三十萬大宋將士助力,那位陸地神仙,到底能有幾分把握?”

  寧白鳳這下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了。

  黃蓉敏銳道:“難道說無上宗師也不知道如今的太阿,功力到達了何等地步?”

  寧白鳳微微搖頭,道:“確實,我難以在祖師身上,感受到一絲功力波動,但是祖師說他一人便當百萬師,諸位便信吧。”

  不信也沒辦法啊!

  難不成你還讓葉太給你們表演表演他有多厲害?

  不談能不能見到和天魔女四處游玩的太阿的人,就算見到了,你還真有膽子開口,讓他給你耍一段猴戲啊?

  眾人再次一窒。

  洪七公卻第一個哈哈大笑,道:“信!我漢人有史以來第一人,第一位飛升者,第一位陸地神仙,我們又有何不信的理由呢?”

  楊過也點頭道:“自當如此,天人非人,凡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打的敗他呢。”

  黃蓉十分理智,好似還有話說,可卻突聞城樓的樓頂上,傳來一個清淡的聲音:“原來還沒開打啊,我們再去襄陽城里轉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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