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率宮。
老君睜開了眼睛,這下完全確定了,那兩個家伙,回來了!
這熟悉的感覺,再次縈繞心頭。
老君也是十分無語的。
兩位,葉太、敖青,你們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我是圣人啊!
你們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心里謀算著,要來坑我!
真當我老君好欺負是吧?
真當我兜率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吧?
我不要面子的啊?
雖然天道被遮掩,老君我也算不到你們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但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人想坑我,還是金仙以上層次,還是熟悉的感覺,你真當我感應不到啊?
老君思考了一陣,覺得肯定是自己表現的,太好欺負了,孫猴子能來鬧,金銀童子又不懂尊老愛幼,老青牛還不大愛搭理自己,上行下效,所以世人都覺得,老君脾氣好,跟紅云一個尿性,所以都想來打打秋風?
世人愚鈍啊。
圣人之首,天道大弟子老子,能在各大量劫中主宰沉浮,還成為圣人大劫之后,唯二能夠稍微自由活動的圣人,老君的算計,不說寰宇第一,那也差不多了。
要不是女媧實在功德太盛,隨便捏的幾個泥人,都能夠成為天地主角,三界上下,如今還能身外化身,養魚種花煉丹,時不時去鎮元子道場吃吃人參果,動不動到西天被萬佛朝圣的唯一圣人,就只有老君一個人了!
也說不上動氣,更說不上算計,老君只是對葉太和敖青的身份,十分好奇,當時心血來潮,單純覺得龍真君可能會鑄成大事,所以才偶然維護一二。
沒想到后來開花結果了,在時空長河中,還了自己一個因果,讓自己成為了天道首席大弟子。
這還差一個因果呢……
而且,你倆都這樣不要臉了,老君我要還是無動于衷,是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想到這,老君喚來了正在玩五子棋的金角大王,銀角大王。
這兩位,還是一如往常的閑啊。
兜率宮出身,連如來佛祖都不敢對他們做什么,從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心性才這么純良。
當年老君派他們下界,去湊成西游一行人的九九八十一難之一,他們那時就蠻干,也能壓著孫猴子打,更別說老君還給了他們這么多好東西,連自己化為幌金繩的腰帶,都被這倆無賴,覺得下界太危險,給抽去了。
結果呢。
被孫猴子耍了又耍,傻乎乎的!
人家說是者行孫,就覺得是孫行者的兄弟。
人家說是行者孫,就詫異,孫猴子咋這么多兄弟。
簡直給兜率宮丟臉。
沒辦法,溫室里的花朵,從小養成習慣,不愿意動腦子,也根本用不著動腦子嘛!
就算指著如來佛祖的鼻子罵禿驢,人家也最多揍他們一頓,給送回兜率宮了。
那動腦子干什么呢?
何必這么累呢!
隨意,這倆到現在,玩的都還是五子棋。
圍棋?
那太難了。
雖然憑借他們的腦力,就算不想動腦子,也指定完虐人類中的棋圣了。
但是仙人層次的對弈,要觸及到太多算計,要不斷預判別人的預判,還要預判別人預不預判自己的預判,下圍棋,太費腦子了!
鎮元子和老君,就是這方面的專家,經常對弈爛柯。
不過對于金角銀角,根本就沒必要了。
兩人拋下棋盤,來到了老君身前,金角眨著眼睛道:“老君,你要干嘛,不給好處不干活。”
銀角:“蟠桃吃膩了,想吃人參果也,老君,去找你好兄弟要幾十個唄?”
太上老君瞪了這兩個潑皮一眼,道:“你們吃我的,住我的,干過幾次活?這次,去下界,幫我討要個東西。”
金角天真道:“老君,你東西不是經常被偷嗎?頭一回要要回來誒。”
銀角:“下界?下界哪里啊?南瞻部洲可以,其他地方,太危險了。”
老君無語道:“你們隨便去哪里,都能是一方妖圣了,哪有這么危險,就算被針對了,自報家門,誰會拿你們怎么樣?去西牛賀洲,把我兜率宮丟的東西,拿回來。”
金角:“可是被打,會痛誒,西牛賀洲,好多人可以打痛我們。”
銀角:“西牛賀洲,是以前丟的那塊,成為火焰山的火磚,還是什么東西?火焰山,牛魔王的地盤誒,搶了東西,會被揍的。”
老君或許是覺得,這倆丫的,實在有些,不靠譜,就向門外叫道:“青牛,你也過來。”
獨角兕大王瞥了里面一眼,嚼著青草,也不多說,起身,慢悠悠的往里走。
她雖然也是佛系妖圣,不大愿意干事情,但是還是有腦子的,老君這次叫咱們三人,算是要兜率宮傾巢而出了,那肯定是比較大的事情。
小事情可以不理老君。
大事情,該干還是得干,畢竟白吃白住了老君這么久,人家也不怎么騎自己,而且還在量劫的時候,保下了自己。
大事,那肯定是義無反顧的。
別看平時不想理老君,但是青牛對老君的感情,那肯定不弱于牛魔王之于通天教主的,甘為主死,這是肯定的。
只不過,兜率宮整體都比較佛系,和其他地方的圣人地盤,相處方式有些不一樣罷了。
這不代表著感情不深,相反,嘴上說著不愿意,其實心里對老君,真的是有如父親了。
青牛走了進來,將靈草咽下,坐在那里,道:“干什么,西牛賀洲,不是都涼的差不多了嗎,還要我們三個一起去?什么事情啊?”
太上老君笑瞇瞇道:“去把咱們兜率宮的門匾給要回來,青牛,這是你弄丟的,這次你負責,帶著金角銀角,不要讓他們輕易被人家忽悠去打下手了。”
青牛精心頭一震!
然而金角銀角,卻沒有發現什么端倪,不斷的嚷嚷。
金角:“敖青回來了?他還敢回來?打死!必須打死!”
銀角:“肯定去,不給好處也去!搶了敖青,充實小金庫!”
金角:“但是老君,他肯定更強了,還和牛魔王關系好,蛟魔王也……你給點東西,不然打不贏,金剛圈,腰帶,砍柴斧頭,你的發簪,都借給我們唄。”
老君一瞪眼,斥道:“胡鬧!是不是連我這身道袍,也要借給你們才行?”
金角嘀咕:“也不是不可以嘛……”
銀角:“算了,老君要生氣了,不惹他了,老君你隨便給個東西吧,不然我們被打了,痛,還給兜率宮丟臉誒。”
青牛精獨角兕大王,卻久久不說話。
她從老君的話里面,聽出了很多端倪。
首先,敖青是怎么回來的?
他還敢回來?
他憑什么,還敢回來,而且還準備鬧事兒?
不僅鬧事兒,老君甚至暗示自己,時機合適,自己可以帶著金角銀角,投入他的陣營!
沒錯。
這就是老君的暗示!
老君說,不要讓金角銀角,輕易的就被人家忽悠了,忽悠去給打白工了。
輕易的!
還可以指出來,給別人打工!
圣人說話,不會留下這樣明顯的貓膩。
就像當年菩提老祖,明面上是打孫猴子,斥責他,不也是在暗示,三更夜,可以來找自己,傳授孫猴子神通嗎。
老君這是……
靜極思動。
是想要搞大事情了?
敖青與天庭、佛界為敵,三界不容,回來的話,指定會搞大事情。
老君卻讓我們,看情況可以加入,去幫他打工。
敖青,什么身份?
憑什么值得老君這般看重?
青牛精試探道:“老君,先不說我們肯定會跟敖青做一場,這是他欠兜率宮的,你說他要是振臂一呼,效仿當年孫猴子反天,當是如何?”
太上老君老神在在道:“你們想如何便如何,那是你們的事情,和老君無關,不過,兜率宮的人丁,本就零丁,你們皆有大氣運,不會這般輕易隕落的。”
青牛精沉默久久,道:“哦。”
老君不反對自己等人,胡搞,和敖青反天也沒事兒!
不過反天,是自己三人的事情,跟老君絲毫關系也沒有!
老君不會承認的!
他也沒有給自己等人,下過這樣的指令!
不過兜率宮出身,仙佛也會給面子的,即便事發,老君最后,也會保下自己等人的!
這就是青牛精解讀出來的,老君的態度!
媽的,敖青,你誰啊,你憑什么啊。
算了,不想了,反正在家里窩了這么久,出去逛逛也好,也不知道自己當年的洞府,被哪路妖王收編了,要回來,再瀟灑一些天,等敖青現身了,再帶著金角銀角去找他麻煩。
想到這,青牛精起身,轉頭就走,道:“走吧,帶上你的東西,不要丟三落四,下界了又想回來拿,下去了,就不要想輕易回來了。”
金角:“青牛姐姐,等等我們!老君,金剛圈給我,回頭還你。”
銀角:“金剛圈沒用,我們使不來,只能收兵器,快幫我取老君腰帶。”
太上老君一揮拂塵,直接將兩個童子給掃了出去:“潑皮,出去了不要說是老君讓你們下界的,是你們自己坐不住,跑了,老君去找鎮元子坐隱爛柯了,不知道。”
金角沒有將金剛圈取下來,不過在被掃地出門的時候,卻和銀角,抓住了老君的腰帶,被掃飛了出去。
腰帶。
幌金繩。
敖青臭小子,捆起來,痛扁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