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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瞧不上

  “大姑奶奶,快抱抱孩子吧,這樣大姑奶奶也能快點給寶哥兒生個弟弟出來。”孫氏笑著道。

  聽著這話,葉梨采臉上的神色才好了一分,目光落在葉棠采扁平的小腰身上:“大姐姐比我成親早一個月,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認得一個很厲害的大夫,晚些介紹給大姐姐。”

  葉棠采今天來此,并非為了跟她扯這些有的沒的,只淡淡道:“我怕吵,不想生而已。”

  葉梨采和孫氏只覺得葉棠采說借口,冷冷一笑。

  張博元一身瘦得快脫形的臉露嘲諷之色:“幸虧我沒娶你。”

  這話就惡毒了居然又提當初他甩了葉棠采的事情。周圍的氣氛不由僵了僵。

  眾人以為葉棠采要惱羞成怒,卻她冷冷一笑:“那真是多謝你的不娶之恩了,否則我嫁不了這么一個好夫婿。”

  聽著這話,張博元差點慪出一口血來。

  葉梨采一怔,接著神色變幻,不由的看望褚云攀。

  只見他一身家常的淺清衣裳,長相清媚華麗,風姿綽約。而且他還是狀元及第,才華橫溢。

  葉梨采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以前總想著葉棠采走了狗屎運,隨便嫁的庶子相公居然高中了。而自己倒霉,嫁了張博元,張博元沒中。

今天她突然意識到,她不僅僅倒霉,而是倒是血霉。她以前不只是搶了別人家的相公,而且還甩了一個那就是褚云攀  以前褚云攀沒有存在感,那好像突然冒出來,是為了配合著把葉棠采塞過去的一樣。

  今天她突然意識到,褚云攀曾經是她的未婚夫。是與她訂了足足五年親的未婚夫。

原本,她該嫁給他的  這個好夫婿原本是她的原本就是她的狀元夫人也該是她才對。

現在卻被葉棠采這個賤人占了  葉梨采只感到頭暈目眩,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一股股酸澀之意涌上來,把她整個人都席卷而去。

  “走吧,孩子也看過了,到外面透透氣。”褚云攀柔聲道。

  “好。”葉棠采點了點頭,她還有正事要做。回頭對葉玲嬌他們道:“小姑,祖母,我到外頭去。”

  “哦,你去吧。”葉玲嬌道。

  “我帶你們去吧”一個聲音響起,卻是張曼曼走過來,“往這里請。”

  葉棠采便與褚云攀出了屋子,跟著張曼曼來到外頭招呼客人的園子。

  那叫綠翠快園,是專來設宴招待客人的,連綿一片的曲折回廊,亭臺相連,左右是男賓在斗酒,右邊是女眷們在賞花。

  葉棠采夫妻和張曼曼正走在小徑上,才走進園子。

  “太子側妃來了。”遠遠的,一個聲音響起。

  “是白側妃來了。”

  葉棠采一怔,停下腳步來,張曼曼也是怔了神,回過頭。

  從另一個入口,一個苗條的身影被簇擁著過來。遠遠瞧著,只見那是個容貌嬌麗逼人的小婦人,一身淺黃色的菊花刺繡對襟襦裙,頭戴赤金八寶攥珠鳳凰展翅的簪子。

  華貴非常,被人前呼后擁地進來,正是去年才嫁入太子府的白如嫣。

張曼曼遠遠地看白如嫣,滿眼酸澀,原本該嫁的是她,不想  白家與張家有點交情。以前什么紅白喜事的,白張兩家也有點來往。哪里想到,這個白家會一躍而成太子側妃的娘家。

  張曼曼跟白如嫣不是好友,只是點頭之交。

  葉棠采看著張曼曼眼里的失落,沒有多理會,只道:“我到處玩。”

  “好,你去吧”張曼曼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葉棠采便與褚云攀順著小徑而去,前面就是一個四角盔頂的小亭子,里面沒有人。

  葉棠采走進去,褚云攀道:“我去叫他過來。”

  “好。”葉棠采笑著點頭。

  褚云攀說著抬腳離開,不遠處的一個水榭里,一群官員正在喝酒聊天,張贊正在其中。他得了重孫,心情很好,正與幾個同撩開杯暢飲。

  “張大人。”褚云攀走過去。

  “是云攀。”張贊看到褚云攀就是哈哈一笑,“來來,喝一杯。”

  “那邊有人找你。”褚云攀唇角翹了翹,指了指遠處四角小亭子那邊。

  “何人有什么事”張贊一怔。

  “嗯我家娘子。至于何事,我不知曉。”褚云攀道。

  聽說是葉棠采,張贊花白的媚挑了挑,就站了起來,離開了水榭。

  順著小徑而去,遠遠的只見葉棠采站在那邊賞景,聽到聲響就回過頭,朝著他行禮:“張爺爺。”

  “哦,是棠姐兒。”張贊看著葉棠采微微一嘆。以前他挺滿意葉棠采的,結果,自己那個混帳孫子娶了葉梨采這玩意。“你找我是”

  “前天葉承德他們在大理寺走了一趟,說是只收買了官媒。但前天我回家里翻戶籍書,發現家里的戶籍書是改過的,而且還蓋了戶部的印。”葉棠采淡淡道。

張贊原本好奇她找自己有什么事,以為是一些家務事,哪里想到,她居然說這個  張贊聽得心驚肉跳,接著,他又瞇了瞇眼,呵呵一笑:“胡說什么,你爹他們能有什么能耐不就收買個官媒。”

  說什么看過家里戶籍書呢,小丫頭騙他如果真改過,怎么可能輕易讓她看。

  葉棠采墨眉一挑:“不論我看沒看過,都是改了的。怎么說,也是連著改婚書那一宗案子的,張爺爺不去查”

  張贊臉色一變。戶籍書方面,他當時就想過的。審許瑞他們時,他還問了一句,是不是只改了婚書,許瑞答是。他就不想多追究了。因為如果追究起來,會牽扯出太多東西來。

  戶部侍郎是姚里,太子的嫡親大舅子。

  張贊不過是明面的保皇黨,其實一心想要靠近太子,否則就不會讓張曼曼當太子側妃。他可不想去拆太子的臺,動了太子的人。

  “你啊,太多心了。”張贊搖頭,看著葉棠采淡淡一笑,“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愛想這種事就算他們真的收買了戶部那邊,改了戶籍,也就多打一頓而已。”

  “能多打一頓是一頓。”葉棠采輕哼一聲。

  “行行,你愛教訓他們,不如找人去打他們一頓得了。”張贊道。

  葉棠采無語了,這像是個一本正經的老油條該說的話嗎但也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動太子的人。

  葉棠采看了看天色,就往外走。“張爺爺,你過來。”

  張贊一怔,想到她剛才說到戶籍書的事情,實在無法將她當做一孫的婦孺對待,便跟著她離開。

  出了招待客人的園子,只見她七彎八拐的,避開人多的地方,專挑人跡稀少的地方走。

張贊跟在她身后就奇怪了。這可是他家啊  她熟悉得像是走在自己的后花園一般,張贊不由暗暗奇怪。

  不一會兒,二人就到了一個清幽的去處,前面是一片稀疏的湘妃竹,不遠處是一片紅漆廊架,周圍種滿杜鵑花。

  “來這里干什么”張贊輕輕皺了皺眉頭。

  “噓。”葉棠采纖長的手指放在唇上。

  不一會兒,不遠處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張贊皺了皺眉,隔著竹子,只模模糊糊看到一黃一藍兩個影子,瞧著那打扮衣著,是女子來著。

  “白姑娘不,側妃娘娘,你叫我來,可有什么事”一個冷淡而壓抑的聲音響起。

張贊聽著就是一怔,這是自己的孫女張曼曼,另一個是去年入門的太子側妃白如嫣她們怎么會在一處  不用他問,剛才張曼曼已經問了。

  只聽白如嫣如黃鶯一般的聲音帶著得意的輕笑:“也沒有什么要緊事,不過是想出來散散步。你也知道,咱們白家以前窮,因著我去世的祖父跟張大人有幾分交情,每每你家有宴席,你們都會施舍一張帖子給咱們,好讓咱們來見一見世面。但來到張家,人人都瞧不起我們,也只有張姑娘對我甚是和善。所以,在這里,我也沒有熟悉的人,只好讓張姑娘陪我散一散心。”

  張曼曼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難受至極,只側過頭,什么話也沒說。

  白如嫣見她這樣的臉色,覺得很是有趣,眼里嘲諷極森:“以前我被人孤立,也是張姑娘笑著對我說,讓我陪你散一散心。我解了尷尬,又能”又能高攀張家姑娘,當時,不知多開心,對張曼曼不知多殷勤。

  哪里想到,她也在踩到張曼曼頭上的一天。

  “側妃娘娘若只是想找人散心,我可以叫別的姑娘來。實在百今天是我侄子滿月宴,客人多,我不能久待。我要回去了。”張曼曼心里難受死了,眼睛酸澀,便想走。

  白如嫣見她要走,心里不快。她還沒玩夠,而且張曼曼面上也太平靜了,白如嫣心里不痛快,便嘲諷:“你以為真是因著你哥嫂那點事兒才沒選上真以為是太后娘娘對你不滿怎么可能,壓根是人家沒瞧上你”

  張曼曼聽著這話,便是一怔:“你說什么”

  “沒有什么,你回去自己體味吧”

  轟隆一聲,張曼曼整個人都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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