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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在干什么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褚妙書笑著說。

  母女倆站了起來,褚妙書更是一手扶著自己的后腰,一只手甩著帕子,走了出門。

  綠葉看著褚妙書的動作,嘴角抽了抽。這才不過兩個月而已,用得著這樣扶著嗎?

  不是說不能公開,這一只手扶著腰的模樣,就十足個孕婦,哪里像要隱瞞,簡直是擺顯,不好好為好?

  但綠葉哪敢說她,反正被別人知道了也不關她的事情。

  母女倆出來溢祥院,到垂花門上了車,一路往鎮西侯府而去。

  不多一會兒,終于來到了鎮西侯府,二人下車便直往云棠居。

  青柳和小月等遠遠的就看見他們走過了,清柳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連忙帶著小月迎上去“太太和側妃來了,快請。”

  秦氏和褚妙書輕哼一聲,一步步的穿過庭院。

  青柳跟在她們后面,笑著說“太太和側妃一定是收到消息,直到我家三奶奶剛剛腳抽筋了,所以特意來看望他。”開了一句玩笑。

  小月奔到正屋門外“褚側妃和太太來了。”

  葉棠采正在屋里跟惠然說著話,聽著外面的聲音,葉棠采眼睛閃過冷冷的光,嗤笑一聲。

  一陣腳步聲響起,就看見寢室和褚妙書走了進來。

  但看見褚妙書那扶著腰的動作,葉棠采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母親,大妹妹。”葉棠采看了母女倆一眼,笑了笑。

  秦氏見葉棠采不起來,心里面就憋了一口氣,不由得有些惱火。

  但想到褚妙書懷孕了,那懷的可是龍子鳳生,褚妙書在太子府的地位更加穩固了,心里對葉棠采和褚云攀更加的不看重,氣焰不如大了幾分。

  又想到自己現在多了一個把柄,便冷笑一聲“鎮西侯夫人真是越來越高貴了,看見我這個母親都不站起來。”

  葉棠采一臉驚訝的模樣“我剛剛聽到外面的聲音,青柳已經跟母親說了我的情況,說我腳才抽筋,現在腿還麻著。我以為母親心里面疼惜我。”

  秦氏臉色僵了一僵,現在想起,青柳剛剛好像真的說過這樣的話,但她剛才根本就沒有放在心里面。

  現在讓葉棠采站起來,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把懷孕的兒媳婦放在心里。

  秦氏臉色就有些僵硬,氣不打一處出。

  “原來母親和大妹妹不是為了關心我才來,那請坐吧。”葉棠采不冷不熱地說。

  秦氏和褚妙書臉色黑了黑,但褚妙書想到自己懷孕了,氣勢立刻又回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扶著后腰“原來懷孕以后,腳會抽筋的?”

  葉棠采端起坑桌上的青花瓷茶杯,呵呵一下“對呀,所以大妹妹要注意了。”

  褚妙書的小臉僵了一下,驚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葉棠采指了指葉褚妙書扶著肚子的手“你這不是孕婦標準的動作嗎?”

  褚妙書和秦氏的臉又是一僵。

  說著小臉就一陣青一陣白的。

  她原本想要自己說出自己懷孕的時候,好看到葉棠采震驚的表情,結果,葉棠采居然早知就知道,那表情還不冷不熱的樣子。

  “你……”褚妙書的虛榮心得不到滿足,心里面一陣陣的憋屈。

  葉棠采噗嗤的一笑“我雖然還不到扶腰的月份,但是我看見我小姑快要七個月的肚子,因為肚子太大,所以經常這樣扶著腰。”

  秦氏和褚妙書氣得一個倒仰,葉棠采這是什么意思?是說他因為懷孕而沾沾自喜,裝模作樣地擺顯嗎?

  褚妙書的小臉脹得一陣通紅,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鉆過去。只結巴巴的說“雖然我的肚子還沒有起來,但我的后腰又酸又疼,所以才扶著點。”

  “哦,那大妹妹快坐下來吧,惠然你去扶著點。”葉棠采笑著說。

  惠然忙答應一聲,褚妙書只好就著惠然的力度坐下來,一肚子氣的。

  一旁的春山見氣氛尷尬,只好打圓場,給褚妙書臺階下“三奶奶真的懂好多,咱們也來跟三奶奶取取經。”

  褚妙書冷掃了春山一眼。這什么語氣?她們是來找碴子的,但現在卻好像被找了碴子一樣,再說這樣的話,更加連氣勢都失去了。

  但春山不說話,她又沒有臺階下,只得忍了。

  二人坐下后,惠然便轉身出屋子,準備給他們二人端茶。

  誰知道才出了屋子,就與人撞了個滿懷,惠然上的輕呼一聲,抬起頭來,才見是秋桔。

  惠然臉色一黑“秋桔,這大半天的,你到哪里去了?”

  秋桔精神情況不太好,形容憔悴臉色蒼白,聽著她這話就是臉色一變,語氣也是古古怪怪的“我沒有去哪里,不過是到外面散散心而已,難道這都不行嗎?”

  這個時候梅花走上了,輕輕的皺著眉頭“惠然姐姐,突然出了這樣的變故,秋桔姐姐現在什么心情,咱們也是知道的,咱們體諒體諒她吧。”

  惠然看了秋桔一眼“你現在心情難受,那就回房間里面休息一下,緩一緩吧!”

  秋桔卻是抿了抿唇“我現在好得很,回來當差了。”

  “你……”惠然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

  秋桔已經走進了屋子。

  秋桔每走進一步,就難受,一分糾結一分。心好像被緊緊的捏著一樣痛苦。

  今天她就是在這里聽到了,讓她難以接受的消息。

  秋桔走到外間,隔著一重珠簾,只見秦氏和褚妙書來了,正坐那里。她也不進去,只站在外間瞅著。

  “呵呵呵,三奶奶懂得真多,問你是對的。”春山一邊承受著褚妙書的眼刀子,一邊僵笑著說。

  “咳。”褚妙書干咳一聲,“對了,我們得知一件事,前一段時間,你們家里好像來了一位盧姑娘,是三哥的救命恩人。”

  “可不是。”一說這事,秦氏的氣勢立刻開到最大,下巴仰起來,冷笑道“既然是恩人,怎么不帶回家來讓咱們也見一見?那可是恩人!咱們全家都該來謝她,為她設一個宴都是應該的。但三郎媳婦不但瞞著,人家上門來了,還沒有住幾天,就這樣給把人打發掉了。那實在太不講情面了吧!”

  葉棠采冷掃她們一眼,慢條斯理地道“盧姑娘上京本來就是為了尋親,現在親戚找到了,自然住到親戚家去。盧姑娘是個文靜的人,不喜歡事多。”

  “呵呵!”不想,秦氏卻“砰”地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身邊的茶幾,“你還敢胡扯!要不要我把盧姑娘接回來咱們當面對質?明擺著就是你把人給趕走的!因為盧姑娘對三郎有肌膚之親,人家上門本來就是想要三郎負責,你倒好,居然把人給趕走了!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妒婦和潑婦!你現在懷孕了,本來就該給三郎安排人的,但你非但一個不安排,連本來該負責的都趕走了!”

  “可不是!”褚妙書冷笑,看著葉棠采一陣幸災落禍,眼里也有些嫉妒。

  這是女人的痛。褚妙書自然深有體會,太子是個眼饞的,雖然寵她,但也經常去白如嫣那里,所以褚妙書便把自己帶來的兩個貌美丫鬟給開了臉。太子這才沒有多去白如嫣那里。

  褚妙書雖然這樣做了,但卻惡心死了。現在眼瞧著葉棠采居然制住了褚云攀,心里便很是嫉妒和不忿。憑什么她制不住太子,而葉棠采卻能制住褚云攀!

  褚妙書冷笑“小嫂嫂是侯門嫡長女,什么禮義規矩該無可挑剔才對!什么《婦德》、《婦規》、《女戒》、難道不是自小就學的嗎?哪里想到,現在居然嫉妒成性、這還配當正室?還配當侯夫人?還配當一品夫人?別說是小嫂嫂,便是公主殿下為了顯示賢良都得給駙馬納妾呢!如果此事被人知道了,簡直丟盡咱們褚家的臉面!到時,甚至連這誥命都會被撤掉!”

  秋桔在外面聽著,心里一陣陣的舒爽!

  這些話,小全罵過,但最后被處死了。

  現在,這些話,再被人罵出來,但那卻是出自太子側妃之口,出自秦氏這個長輩母親之口,那份量和震撼感是不同的,而且也無法反駁,瞧她能如何!

  這二人可不是隨便能打發的,若真的鬧出去,說不定連御史都人彈駭她有違婦德,那誥命是真的會掉的!

  對,這件事本來就該鬧大出去的。

  都怨那個盧巧兒沒能耐,也怨她太過忠心,到最后居然還對葉棠采抱著殺望,但結果,葉棠采跟本就不把她當人看!十幾年的情宜啊,居然這樣對她!

  毀了她的幸福,毀了她一生!

  現在,葉棠采終于要受到報應了!

  這是不遵守這個世間規則的報應,這是背信棄義、朝令夕改的報應!

  秋桔聽得心潮澎湃,褚妙書也是說得滿心激昂,不想“砰”地一聲巨響,一個青花瓷茶盞扔出來,碎了一地,也濺了褚妙書一身。

  “啊——”褚妙書尖叫一聲,接著猛地跳起來,指著葉棠采大吼“你干什么?!你——”

  話還沒說話,便生生地止住了。因為葉棠采一雙艷麗的大眼掃了過去,冷笑道“大妹妹是不是忘記了上次賞花宴太子殿下那一個耳光?是不是忘記了大妹妹跪在鎮西侯府時說過的話?”

  褚妙書聽她提那一個耳光,臉色一變,那是她的恥辱,是她的逆鱗!葉棠采居然提這個!

  褚妙書小臉一陣青一陣白“你、你……”

  “夠了!”秦氏冷喝聲,接接呵呵冷笑,看著葉棠采“現在,我們也沒干什么,我們不過是跟你說規矩,說道理,我們是在幫幫郎!你現在干出這種有違婦德的事情,難道我這個當母親的還不能說?三郎……”

  “瞧三爺站我這邊還站你那里!”葉棠采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

  褚妙書和秦氏臉色一變,整個人都不好了,神色也有些猶豫。

  她們之所以敢過來鬧,那是因為他們覺得他們這是在幫著褚云攀,褚云攀就算同意盧巧兒離開,但對葉棠采不給他納妾未必沒有意見。她們來鬧,褚云攀會不追究。而她們卻能膈應葉棠采。

  雖然她們也討厭褚云攀,但是他們現在不能拿褚云攀怎么辦?褚云攀和葉棠采她們兩個都討厭,能膈應一個是一個。

  “你們現在跑過來鬧,無非想著站在他那邊膈應我,他會幫著你們?你們覺得會嗎?”葉棠采嗤笑。

  秦氏和褚妙書臉色僵硬,看著葉棠采那艷麗逼人的臉容,母女倆一下子沒有自信了!畢竟盧巧兒是真的被葉棠采趕走了,證明褚云攀現在還被葉棠采的美色勾著,她還挺著個肚子。所以,褚云攀不會站在她們那邊。

  葉棠采目光突然落在褚妙書的肚子上,“你覺得自己馬上就是皇后了嗎?覺得自己生下孩子之后,地位就穩固了嗎?覺得太子就會非你不可,母憑子貴嗎?呵呵,太子正是壯年,你可以懷,別的女人也可以!我們不搭理你,將來誰生下未來儲君,還不知是誰呢!”

  褚妙書和秦氏被她接二連三的話嚇得一怔一怔的,又想起那一個耳光,想起太子所說的話,因為褚云攀,她才能是側妃!

  褚妙書渾身發冷。

  皇后之位!儲君之位!

  那可是大事!天大之事,不容有失!一點失誤都不能有!

  “小……小嫂嫂……我……”褚妙書鐵青著小臉,身子不住地抖,“我……不過是提醒你幾句而已……這也是關心你。畢竟你是我的小嫂嫂……你何必……何必說出這么絕情的話來。”

  “可不是!”秦氏急道,“我們也是為你著想,畢竟你的確是做得……不妥,我們怕你受罰!也是為你的聲譽著想。行了,我們也不管你了!我們走了!”

  秦氏實在沒臉呆了,說著便拉起褚妙書站起來,正要離開。

  “站住!”葉棠采卻挑了挑唇,“此事若傳了出去,那就是你們干的!你們還想當穩這太子側妃,那就別作妖!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秦氏和褚妙書臉色鐵青,灰溜溜地轉身離去。

  母女二人奔出了屋子,一路直往垂花門,上了車,褚妙書便恨恨地罵著“賤人,等我當上皇后,生下儲君,就有她好看!”

  母女倆離開之后,整間屋子一下子就清靜下來了。

  青柳一邊收拾著地下的碎片,一邊說著秦氏和褚妙書。

  她說了什么,外間的秋桔跟本聽不到,她覺得腦子嗡嗡直響,最后,瞪紅了眼,咬著唇猛地奔出了門。

  一路跑著一路哭。

  為什么會這樣!

  就連秦氏和褚妙書都耐不了她……

  怎么可以這樣……

  秋桔心里發狠,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混亂,她一路出了垂花門,最后直直地奔出了大街上。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當妾!

  她要當褚云攀的姨娘!

  她明明就該成為主子的,憑什么還要這般低賤!

  憑什么?

  她到了馬行租了一輛小馬車,一路狂奔著,最后停了下來,她連滾帶爬地下了車,周圍是熱鬧繁華的街道。正是她今天去過的城北。

  她在一個墻角找到那個歲的小乞丐,然后轉身走到某條寂靜的小巷。

  那小乞丐一看到她連忙跟著她,最后來到那各小巷“大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幫我辦一件事。”秋桔一雙眼睛冷漠和狠絕,說著,她湊到那個小乞丐的耳邊,低低說了什么。

  “好,我知道了。這還不容易!”小乞丐嘿嘿一笑。

  秋桔看著小乞丐那臟兮兮的小臉,眼里閃過厭惡,最后從懷里摸出一塊碎銀子來,正要放到小乞丐的手里。

  不想,這時一只大手猛地抓住她秋桔纖細的皓腕,秋桔一驚,抬起頭來地,鄧對著慶兒那張清秀的臉“秋桔,你在這里干什么?”

  秋桔臉色一變,只感到從頭一下子冷到腳板底,似被人燒了一盤冰水一樣。整個人都僵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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