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冷冷地扔下幾個字:“把周先生和賀裴幾人到書房見我。”狠狠一拂袖,轉身離開。
彥西兄弟面面相覷。這些人還在宮里吃喪酒啊!
自回京“救駕”后,周先生等所有人都沒有認真地歇過一天。現在難得回來,又要把人叫到書房。
二人哪敢多說,彥東轉身就離開。
但不等他出門,周先生和賀裴等已經回到了垂花門,彥東傳了話,便轉身離去。
來到書房,便與梁王商議朝事。又翻看各地逞上來的折子,忙得不可開交。
晚上,他也不回房,在書房倒頭就睡。
第二天起來,便送來了新制的龍袍。
三天后,便是新帝的登基大典,同時也是封后大典。
葉棠采孩子出生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快便傳了出去,各方人馬送來帖子問侯,但卻無人上門。
畢竟登基大典在即,眾人若一窩蜂地跑到鎮西侯府恭賀,這不就搶新帝的風頭了嗎?
幸得這天孩子終于退燒了。
葉棠采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把孩子放到秤上稱了稱,重了足足一斤多。
葉棠采抱著軟乎乎的一團,親了又親:“曜兒真是乖寶寶。”
孩子已經不是初出生時的紅通通的一團,已經變得奶白奶白的,個頭雖然也是小小的,但卻白嫩可愛。
“唔……”躺在葉棠采懷里的褚曜裂了裂小嘴。
“啊……他在笑。”葉棠采心里激動。
后面的惠然和青柳撲哧一聲,惠然道:“小公子還未滿月呢!”
“要滿月才能笑嗎?”青柳道。
“差不多要兩個月吧。”
葉棠采笑瞇瞇的,哼哼:“反正我家曜兒剛才笑了,乖乖的,糖寶寶。”
“哈哈哈,曜兒會笑了?”褚云攀大步走進來。
一身朝袍還未脫下,就輕輕抱過葉棠采懷里的孩子,滿身奶香,軟乎乎地瞧著他吐泡泡。褚云攀看著他,心時就抑不住的喜悅,“我家鐵蛋好聰明啊!”
葉棠采小臉一僵:“是糖寶寶。”
褚云攀笑著睨她,親她一口:“這個才是糖寶寶。這是鐵蛋!”
“唔……哇哇……”小小的褚曜在褚云攀懷里不住地扭著小身子。
葉棠采撲哧一聲笑了:“瞧瞧,他不喜歡鐵蛋。來來,寶寶過來,娘抱抱。”
接過孩子,輕輕親他。
小褚曜埋到讓他最熟悉溫軟的懷抱,便止了哭,不住地蹭著她。
“嗯嗯,餓了。”葉棠采換了個姿勢,抱著孩子喂。
褚云攀看著葉棠采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輕拍著懷里的孩子。艷麗的眉目底垂,映出柔和溫暖。他心里也被這溫暖堆得滿滿的,只要看著她們母子,他就覺得滿足快樂。
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回家,抱著她,親親她,再抱起這個小奶包,也許,這就是幸福吧。
“后天的登基大典,我不用出席了吧?”葉棠采道。她還在坐月子。
“我跟皇上說過了,他讓你在家好好休養。”褚云攀輕撫著孩子稀疏而柔軟的頭發。
這樣的盛典,人的一生也許只能看一次,她不能出席,他略有遺憾。但因著趙櫻祈的事情,她對梁王無法釋懷,這種情緒,他也是能夠體諒的。
還有兩天就是新帝登基大典,整個皇宮,乃至整個京城全都拆除了白綾和白燈籠,全都掛起紅燈籠和彩綾,一時之間,整個京城一片喜慶熱鬧。
四月二十八,這天一早,天還未亮,褚云攀便起床了。
葉棠采連忙爬起來,給他穿衣整裝。
褚云攀原該完京衛營統領的服飾出席的,但梁王卻在這之前,交待他穿正宣帝賜人他的那套赤焰甲。
褚云攀出門,領著兵前往梁王府。
梁王府此刻一片火火催璨。
褚云攀走進蘋汀小筑,只見周先生、賀裴、還有好幾名老者在場。卻是在沙州的賀老將軍等人,以前蕭家的老將,全都來了。
跟在蘋汀小筑的庭院里。
彥東和彥西守在門外,還有一名小太監,往里面通布:“皇上,鎮西修正來了。”
“進來。”里面傳來梁王的聲音。
褚云攀一怔,周先生和賀裴等全都是一路跟著梁王走來的,是他的忠臣,跪在外頭迎駕,他原本也該在這里的。但梁王卻叫他進來。
褚云攀越過周先生等人,大步而去,跨進蘋汀小筑。
走進臥室。只見燈火把里面照得一片光輝明亮,一面大大的銅鏡前,梁王正立在那里,正有幾名太監為他穿著衣服。
一身天織錦繡的明黃龍袍,把他趁得無比威嚴絢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