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用過飯之后,就離宮了。
上官韻心里到底不得勁,想了想,便與綠香起身出門。
來到御書房,只見一排禁軍守在門前,看到她,立刻有二人上前見禮:“參見皇后娘娘。”
“起吧。”上官韻笑了笑。“你們都在,皇上一定在里面了。本宮有事要找皇上。”
禁軍為難道:“回娘娘,皇上交待過,書房重地,誰也不可以進入,包括娘娘。娘娘有什么事兒,卑職可代為傳話。”
上官韻小臉一僵,點頭道:“這是應該的。陸側妃等人已經接進宮了,現在還未有封賞,所以來請教一下皇上,該給她們什么份位。”
“娘娘稍等。”那名禁軍拱手后走進去。
不一會兒,就見禁軍與紀海一起出來。
紀海笑著迎上來:“參見娘娘。”
“紀公公不必多禮。”上官韻道。
“娘娘的話,皇上已經收到了。皇上說,娘娘現在已經六宮之主,陸側妃她們的份位就由娘娘決定吧,皇上看重和信任娘娘呢!呵呵呵。”紀海笑著道。
若是別的皇后,聽得帝皇這樣說,不知多開心了。
但上官韻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她只覺得,那是他在敷衍,心里難受。又道:“對了,本宮今晚在鳳儀宮備了飯菜,請皇上過去用膳。”
紀海老臉一僵,笑著:“老奴現在進去回稟。”
說完,就急急地進去。
梁王坐在書案后,彥西在下面稟事兒:“皇上要找的那些僧人和道人在進宮路上了,只是,了空大師還未找到。”
梁王俊臉一沉:“掘地三尺也要給朕把他找出來。”
彥西連忙拱手:“是。”
紀海的腳步聲響起,走到梁王身邊,拱手道:“皇上,娘娘說晚上在鳳儀宮備好了晚膳,到時等您移架。”
梁王眸子微冷:“不去。”
紀海滿臉難色,只覺得比起牙痛還要難受。以前就傳梁王性情乖戾,果不其然啊!
“皇上……”彥西抬頭看著梁王。
彥西原想勸導梁王幾句,但想到幾天前梁王那生不如死的模樣,便生生地閉上了嘴,好不容易才正常一點,就讓他發泄發泄吧。
畢竟說什么讓別人不要傷心,看開一點,這種道理誰都懂,但情緒這玩意又如何真的說收就收。現在,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過一段時間就會緩過來的。
紀海出了御書房,見上官韻還等在那里,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娘娘。”
“如何?”上官韻轉身。
紀海呵呵笑道:“娘娘一翻美意,皇上已經收到了。但皇上政務煩忙,晚上又有要事,所以不得空。”
上官韻只笑著點頭:“哦,本宮知道了。你進去替本宮問侯他,并叮囑他注意身體。”
“是。”紀海笑著答應。
上官韻轉身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花圃,才收起笑來,狠狠地抹了一額汗,自家那主子,真難侍候,跟在他身邊,命都要短幾年的感覺。
上官韻回到鳳儀宮,歪在榻上,一聲不吭。
綠香不斷地安慰她:“太太也說了,急也急不來。如果硬要做什么,反而會引得他反感。娘娘默默地打點后宮即可,皇上會看到的。就如今天說的晚膳之事,他不來,娘娘可讓廚房燉上湯,送到書房,讓紀公公端進去,久而久之,皇上哪能看不到娘娘你的好?”
上官韻卻緊咬著唇,冷哼一聲:“不去!”
綠香一怔:“娘娘……”
“我都成什么了?”上官韻說著,眼圈都紅了,“去年我還笑話廖玨瑤呢,嫁了那樣一個糟心玩意,招個上門女婿,都能被那樣的夫婿騎頭上,成了個怨婦。哪里想到……現在我也與她一般無異。”
她進宮為后,不知多少人羨慕眼紅,哪里想到,婚禮沒有,只冊封,這就罷了,竟連房都不圓。
若被廖玨瑤等人知道了,不知會如何笑話她。
她自來都是驕傲的,世家出身,父親又是當時先帝最信任的重臣,長得貌美,被稱之為京城第一美人。結果卻被夫婿冷待。
她屈尊求助葉棠采,竟然還被拒絕了。
她不顧臉面,親自找他,竟然也被拒絕了。
她明知別人不喜,還要撲過去送湯送吃食的,她都成什么了?倒貼?
這種事兒,她實在做不出,而且……覺得極為丟人。
自己今早才在葉棠采面前揭了短,露了窘態,自己若再這般作為,葉棠采不知會如何嘲笑自己。
綠香也知她性格,只得靜靜地立在一邊。
上官韻歪在榻上,難受了好一會,便坐直身子:“把陸側妃等人的冊子拿過來。”
“是。”綠香松了一口氣,連忙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就拿來一張花名冊來,上官韻一邊掀開冊子,一邊沉思。
當下別無他法,只得先管理好后宮。等他收心后,才能看到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