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智和寧國侯等人看到褚云攀進來,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程府尹的能耐,大家有目共睹的,若還交給他去辦,說不定人都不知跑哪去了。
“好,此事交給鎮西王查辦最為適合。”呂智激動道。
“等等。”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卻見一名花白須發的老者沉著臉上前,正是兵部尚書烏峰。“現在都怎么了?誰過來說去查就去查,這里是菜市場?還是那些不入流的烏合之眾?皇上雖然外出了,但還是有皇法的!這里是朝廷,不是誰想去干什么,就讓他去干,鎮西王說是不是?”
褚云攀俊臉陰沉。
烏峰繼續道:“皇上出發前,已經分派好任務。剛剛聽府尹的分析,該是與上批人販同一個上家!上家又請別的人販來京擄人了。說白了,眼前之事跟正月是同一件案子。皇上吩咐過,此案交由魯王殿下查辦。最后,魯王殿下破案了,皇上還讓他繼續追查上家。現在,這上家又出現了,這是線索,該由魯王殿下繼續查辦。”
周圍的朝臣點頭:“有理。”
呂智額邊的青筋暴起:“對,上次查出來了,抓到人販了,結果,孩子們全都死了。抓人固然重要,但百姓們的命,就不重要了嗎?”
烏峰呵呵一聲:“原來呂尚書對魯王殿下如此不滿,對皇上的決定如此不滿!既然如此,皇上說把余孽交給魯王殿下,呂尚書為何不發一言?”
呂智老臉凝固。
烏峰繼續道:“現在皇上出宮去了,呂尚書便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你、你——”呂智老臉鐵青。這個烏峰,自來與他不對付。現在抓到把柄,哪里愿意放手。
“好了,不要再爭了。”工部尚書鐘丙上前勸道,“都是因為失蹤的是自己親人,呂尚書心急才會這樣,并非藐視皇上。”
褚云攀冷掃了他們一眼,卻望向周先生和廖首輔:“二位的意思呢?”
他現在雖然還是京衛營統領,但早就被架空,一切事務都交給賀裴和另一名副統領。他也不在意,因為這本來就是原定的事情。
他下個月即將起程應城,京衛營統領這職務馬上就要解除。
況且,京衛職責乃戍衛皇城,保護皇上的安全。他想大量調兵,只得拿從正確途徑下手。否則,那就是謀反!
現在魯王因查販子案,手頭還有三千人。
周先生自然想褚云攀去查這個案子,畢竟魯王能力有限,交給褚云攀是最穩妥的!但……皇上現在已經忌憚褚云攀了,這案子寧愿給魯王也不愿意褚云攀沾。
自己若同意褚云攀辦查此案,無疑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皇上必會震怒。自己倒是沒什么,只是,他不希望褚云攀跟梁王的矛盾再次加深。
“周太博。”褚云攀看著周先生,“皇上臨行前雖然安排好了一切,但皇上也說過,在他出行期間,一切朝務交給二位。雖然販子案一直是魯王殿下負責,但販子上家竟然頂風作案,甚至,拐人拐到宮里來,那就不是普通案子。”
“什么,拐人拐到宮里來?”整個大殿嗡地一聲。
褚云攀聲音冷沉:“我兒就是被這些販子調運出宮的。”
“不是死了?你有何證據,證明褚曜是這批販子從宮里帶走的……”烏峰高聲開口。
“住嘴!”褚云攀猛地回頭,凌厲的眸子帶著殺意,冷冷逼視著烏峰:“別說是我兒,便是昨晚失蹤的五人,都不能斷定就是販子所謂,大家都是摸著線索猜測。若是假的倒好,若是真的呢?竟然在宮中堂而皇之地拐人,這次是我兒,下次會是誰?皇上安危誰負責!烏尚書負責嗎?”
烏峰被褚云攀的話震得步步后退。
“此案明擺著就不只是普通販子案!拐人拐到皇城!一次不夠,來兩次!上兩個月才被斬殺,又來一窩。頂風作案,拐的,還是朝廷重臣之家。”褚云攀冷聲道,“如此,還不值得重新考量和對待嗎?”
整個大殿都靜了下來,個個心驚肉跳地看著褚云攀。
褚云攀又望向廖首輔和周先生:“以前皇上只安排魯王殿下,那是因為販子未露出他的獠牙。現在案子有變,危及皇上安危。皇上臨行前交待你們代理政務,自然是信得過二位。二位請也盡職盡責,不要因為怕麻煩而不敢行事!須得隨機應變,嚴陣對待。”
廖首輔、周先生、呂尚書,甚至是別的朝臣不由地點頭。褚云攀的話,確實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