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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這種道理都不懂

  惠然拿過信盞,翻了翻,笑道:“姑娘你瞧,玲姑娘問你如何謝她?”指著信箋末尾。

  葉棠采想了想:“上次在摘星臺小姑輸葉梨采一只鐲子,我送她一套頭面好了。”

  “玲姑娘愛墨玉,我記得姑娘你的嫁妝里頭有一套藍田墨玉棱花雙合頭面,不如送這個。”

  “不錯,就這套!”葉棠采笑著點頭,“秋桔,你給我送去,順便把慶兒給我叫過來。”

  秋桔答應著出屋,走到東廂房把那套頭面翻了出來,拿進來給葉棠采過了過眼,就出門了。

  不一會兒,慶兒就屁巔屁巔地跑了進屋:“姑娘是不是又有什么酸爽刺激的事情吩咐我?”

  說著一臉興奮和激動,他對于今天大鬧松花巷的事情還意猶未盡。

  葉棠采噗嗤一聲笑了。

  惠然瞪了他一眼:“沒個正型。”

  慶兒笑嘻嘻的:“姑娘哪個都不留,獨獨留下我,就是瞧我夠機靈。姑娘今兒個又要干什么?”磨拳擦掌的。

  “你到我的莊子上,叫吳叔和他媳婦到閔州烏水縣,給我查一查殷婷娘的過去。”

  吳叔和他媳婦原是溫氏選給她當陪房的,正呆在她的陪嫁莊子里。

  “是。”慶兒答應一聲,就退了出去。

  惠然道:“姑娘只知道那外室是閔州烏水縣的,但烏水縣這么大,如何去查?查到又如何呢?”

  “反正總能查到的,知彼知己百戰百勝嘛!”

  前生她和娘都是只仇恨溫婷娘這個外室,整天想著如何把葉承德的心拉回來,后來拉不回來,溫氏也只得聽之任之了。

  前生的她心高氣傲,想著這個溫婷娘只是個外室而已,又沒能為葉承德生下一兒半女!而自己的娘卻是正室嫡妻,還有兒有女,雖然哥哥不爭氣,但她卻又有一樁好婚事,便不把殷婷娘當一回事。

  想著那殷婷娘要狂就讓她狂去!若真搭理她,反而掉了身價。自然也沒想過去摸她的底細。

  萬萬沒想到,她小瞧了葉承德的癡情,被這個不放在眼里的外室和親爹攛掇得落得那樣凄慘的下場。

  前世只怨太傲氣,太要強、太執揉,所以才一敗涂地。

  這一生她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所有損害她們母女利益、傷害她重視的人的渣渣,她都要謹慎對待,再一一拍飛!

  時間慢慢向前滑走,婚期一天天近了。

四月初七,距葉梨采婚期還剩六天,但葉梨采的嫁妝還未準備好  那天葉承德被苗氏訓訴之后,也是無計可施。

  葉梨采都急哭了,柳兒卻突然說:“當時湊嫁妝時,家里不是給了姑娘一個莊子么?”

  葉梨采雙眼一亮,連忙出門。上次她跟孫氏吵架,說不用孫氏幫,到底沒拉下面子找她,只得找葉承新。

  書房里,葉承新正在書桌前算帳。

  葉梨采臉色難看地走進來:“爹,我家里不是給了我一個莊子么?這個賣里當嫁妝。”

  “你真要賣?”葉承新皺著眉沉吟著,“這莊子可不是閑來無事去玩耍一下的地方,那是生錢的東西。這莊子挺好的,一年兩季收成,一季就有七、八百兩銀子的出息。”

  葉梨采也是七上八下的,但小女孩家家還是要臉面:“反正等我將來有錢了,就買回去!”

  柳兒說:“姑娘沒幾天就出嫁了,瞧能不能賣個好價錢,賣不到也是得交到姑娘手里的。”

  葉承新點頭,然后一起去到孫氏屋里要地契。

  不想,一聽到要地契,孫氏臉色就變了:“要來干什么?我跟你們說,莊子絕不能賣了。等梨姐兒你出嫁,我就給你。”

  葉梨采卻覺得不對勁了:“地契在哪?”

  孫氏臉色越發難看。

  “我的莊子……難道也被你拿去賭了?”葉梨采聲音顫抖。

  “那天明明只當的嫁妝,我也是一起去當東西的,怎么可能連莊子都當了?”葉承新瞪大雙眼。

  孫氏鐵青著臉,吱吱唔唔地作不了聲。

  如雪小臉發白地退到了角角里。

  “如雪,究竟怎么回事?”葉承新冷喝一聲。

  如雪再也繃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著道:“當時太太說要當嫁妝的時候,我就問……莊子要不要當了,太太說不急。后來太太和老爺去當了嫁妝之后,太太……又讓我悄悄拿著地契去了金外樓,當了七千兩銀子……去下了注……”

  葉承新聽著這話只感到一眼一黑,怒吼出聲:“你們賊婆娘!”

  不用說了,她先沒提莊子的事情,其實是想攢私房錢!

  “我怎么有這種娘!”葉梨采哭著奔了出去。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希望,就這樣又破滅了。

  各家各戶都收到了張家和靖安侯府的帖子。

  褚家自然也是收到了。

益祥院里,秦氏看著送到手上的燙金帖子,臉就黑了黑,直接扔給綠枝:“讓葉氏去就得了  !那不是她娘家么?”

  秦氏簡直惡心死了葉梨采,若不是葉梨采鬧了那么一出私奔,三郎這小賤種哪能娶個侯門嫡女回來膈應她。

  而且她只讓葉棠采去,也是想惡心死葉棠采。

  這可是前未婚夫和搶了她婚事的堂妹成親啊,嘖嘖,不知得多戳心!

  綠枝去了穹明軒傳話:“十三就是葉二姑娘大婚,太太昨晚吹了風,得了風寒就不去了,這又是三奶奶的娘家,三奶奶和三爺替褚家出席即可。”

  別的人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反正就讓葉棠采和褚云攀作代表出席得了。

  秦氏這個反應在葉棠采的意料之中,只道:“那太太讓備什么禮?”

  綠枝臉色有些不好看:“家里的情況三奶奶也知道,庫房也是空空的,三奶奶去支三十兩銀子,瞧瞧到外面買點什么好?”

  這個錢綠枝恨不得葉棠采出了。但綠枝知道,以葉棠采的性格說不定又要鬧騰了,太太又好面子,只得給三十兩打發。想多要,對不起,咱們褚家出了名的窮,沒有!

  葉棠采點頭:“行。”

  綠枝轉身離開后,惠然臉色不好:“這三十兩銀子夠什么的?明擺著就是想讓姑娘出而已。”

  “那咱們就添七十兩吧。”一百兩銀子的禮,對于褚家來說也是差不多了。

  葉棠采也不想給葉梨采送禮,但這卻是關乎到褚家和褚云攀的臉面。

  再說,這禮是入公中的,可不是入二房的私帳。

  剩著天色早,葉棠采讓惠然去支了三十兩銀子,然后坐著馬車出了門。

  來到城中的珍寶樓,葉棠采挑了一對青瓷仙鶴瓶,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出了珍寶樓,葉棠采正要回家,不遠處卻傳來一個冷喝聲:“葉棠采!”

  葉棠采一怔,回過頭,卻見一名藏青衣裳的俊俏少年走來,不是別人,正是張博元。

  跟在張博元身后的,還有紅著眼圈的葉梨采。

  葉棠采墨眉一挑,冷笑道:“唷,這不是新郎官和新娘子么?還有兩天就要大婚了,果真是改不了婚前私會的習慣啊!”

  聽著這話,張博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對于葉棠采,張博元原還有一點點的愧疚的,但后來因嫁妝鬧了一場又一場之后這和愧疚也磨掉了。

  直到現在葉梨采的嫁妝還未解決掉,葉梨采今天又找他哭訴,誰知道出門就看到了葉棠采。

張博元早急得都要上火了,只覺得  葉梨采所受的一切都是葉棠采帶來的,忍不住上前罵葉棠采一頓,好替葉梨采出氣。

  “葉棠采,你就是個毒婦!不但搶了我們張家的聘禮,還貪了梨妹的嫁妝,哪有你這般刻薄的人!”

  自動忽略二房把嫁妝給輸掉的事情。反正張博元也是認為,事情都是因葉棠采先搶東西才引起的。

  葉棠采雙眼一冷,似笑非笑地瞥向葉梨采:“她還搶我婚事呢,就不準我拿她一點東西,你這是雙標狗,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了?”

  張博元和葉梨采臉色一變,葉梨采顫抖著身子,淚水往下掉,好不可憐:“姐姐……我只是真心相愛而已……”

  “可不是么,我愛的是梨妹。”張博元冷聲道:“我從頭到尾愛的只有梨妹,你怎么就沒有成人之美的的心?若當初我真的娶了你,對你才是不公平的,婚后不論是我、是你還是梨妹,都沒有一個能好過。你和我的婚事本就是錯的,你何必當打鴛鴦的那根大捧?我們的愛情沒有錯,若真跟你成親才是害人害己!你也是自小就上女學的,怎么連這種道理都不懂?非要對我死纏爛打!”天才一住三五第一35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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