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氏臉上一黑,她還指望葉棠采借著靖安侯府的關系帶著褚妙書在外面行走呢,再不濟,就讓靖安侯府直接找人家。
秦氏不想跟葉棠采鬧得太僵,但又拉不下面子說軟話兒,唇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哎,三奶奶別較真,大姑娘第一次去那種場合,一時緊張才做了不得體的事情,她女兒家家臉皮又薄,倒是遷怒到你了。”白姨娘最是貼秦氏的心,連忙打圓場。
白姨娘先開了頭,秦氏不情不愿地順了一句:“下次有什么事,都商量好就行了。”
葉棠采也不想現在就撕破臉皮。她的到來,已經給褚云攀的生活造成了影響,若真的撕破了臉皮,弄得家宅不寧的,定會害得褚云攀不得安生,再也不能好好地跟梁王暗中謀反了,到時梁王定剁了她!
葉棠采嗯了一聲:“既然大家誤會解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葉棠采離開后,褚妙書也覺得沒臉留了,轉身也走了。
姜心雪看著褚妙書灰溜溜地走了,很是幸災落禍,她自來想與褚妙書交好,不想這小姑子倒好,不親她,反而去貼葉棠采,現在見褚妙書被葉棠采折辱,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瞧她以后還往不往上貼!
白姨娘坐在圈椅上,垂頭嗑著瓜子,褚妙畫卻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幸好剛剛的事情沒扯到她身上,否則她就兩面不是人了。
秦氏卻是氣得鼻子也歪了,她有求于葉棠采,便治不了她,想了想,就說:“三郎呢?去把三郎叫過來!”
綠枝一怔,太太整治不了三奶奶,便要整治三爺了!
綠枝連忙走了出去。來到穹明軒附近,綠枝卻不好找葉棠采問人,畢竟剛剛秦氏就跟葉棠采鬧了一場,現在立刻去叫褚云攀過去,實在有些不太好看。
后來到了蘭竹居,又找附近的丫鬟婆子打聽了一下,才知褚云攀出門了。
綠枝回到益祥院回話,秦氏聽著心里憋著一口氣,讓小丫鬟在西角門內等著。
葉棠采回到穹明軒,便讓秋桔打發慶兒去到靖安侯府,給葉玲嬌送信。
待到傍晚時份,慶兒回來了,葉棠采放下手中的話本子,走到了小廳。
慶兒笑著道:“靖安侯府那邊鬧得可大了!”
說著,便把葉梨采如何哭著奔去安寧堂告狀,二房又如何想瞞天過海,讓家里再填一筆嫁妝,劉二又如何擢破了謊言一一說了。
秋桔和惠然聽得笑得前合后仰的。
秋桔解氣道:“活該!”
慶兒說:“玲姑娘說,明天要去錦繡齋挑繡線,姑娘要不要去?”
“好。我正要去書店挑幾本話本子!”葉棠采翻著手中的話本子,心中卻想著別的事情。
現在是四月初一,摘星臺小農女的輸棋事件……
她記得前生是在小農女這輸棋這件事之后,沒過幾天,就聽到了苗基和摔死的事情。
這件事她一定要阻止!沒得小姑背上克夫的罵名,而且……苗基和這貨雖然欠扁,但長得人模狗樣,本性瞧著也不差,若能跟小姑成雙成對,倒也是郎才女貌。
傍晚臨著天擦黑,惠然和秋桔便在小廳里擺飯。
褚云攀和予翰也在這個時候回家了。
但他才進西角門,就被秦氏的小丫鬟截了。
“三爺,太太讓你過去一趟。”小丫鬟說。
褚云攀怔了怔。
這個嫡母向來不喜庶子們,他小的時候沒少被折騰。
但嫡母要罰,他就乖乖受罰,嫡母要打,他也任她打,一聲不吭,所以后來嫡母也覺得沒有意思,雖然仍然厭煩他,但卻懶再折騰他了。
已經好些年當他是空氣了,現在怎么突然叫他去了?
其實不用猜,他也知道一定是因為他媳婦了。
褚云攀只淡淡道:“予翰,你讓三奶奶自個用飯即可,不用等我。”
予翰一怔,只點頭應是,轉身回西跨院去了。
褚云攀跟在丫鬟后面,隨著青石板路,朝益祥院而去。
進了院門,卻見綠枝站在正房的廓上,綠枝說:“三爺可算來啦!太太的老毛病又犯了,痛得受不了,吃什么藥都不管用。三爺好久沒為太太抄《地藏經》了,今天又是初一,太太讓三爺到小佛堂抄《地藏經》十遍。”
“是。”褚云攀垂頭答應,“就請綠枝姑娘替我給母親問安。”
說完就轉身離開。
綠枝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暗罵一聲這姿色容貌真是百里挑一,不愧是出賣色相的窯姐生的。
穹明軒里——
惠然和秋桔已經擺好了飯,葉棠采坐在飯桌前等著褚云攀回來吃飯。
卻見予翰走了進來:“三奶奶請自個用飯,三爺今晚不吃了。”
“哦。”葉棠采答應一聲,以為褚云攀有要事不能趕回來。
予翰已經走了出去。葉棠采拿著筷子已經開吃,吃了半碗飯,突然一怔,皺了皺眉:“剛剛來的是予翰吧!”
“對啊!”秋桔點了點頭。
“予翰都回來了,三爺怎么還沒回來?”
“今天是不是跟予陽出去的?”惠然說。
葉棠采哦了一聲,對于褚云攀在外面的事情她不敢多打聽。
四月的天已經有些熱,用過飯,葉棠采就搖著扇子在外面消食。
路過蘭竹居的時候,卻見予翰和予陽兄弟雙雙坐在蘭竹居正屋的臺階上,正在發呆。
葉棠采怔住了,走進蘭竹居:“你們兩個怎么都在?”
“我們倆怎么不在呢?”予陽冷哼一聲,假假地笑了笑。
秋桔在葉棠采身后,見予陽對葉棠采不敬,不住地呲牙咧嘴。
“予陽!”予翰推上他一把,然后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道:“三奶奶用過飯了?”
“用過了,在消食呢。”葉棠采皺著眉頭,“你們都在,三爺怎么還不回來?”
“三爺早回來啦!”予陽惱道。
秋桔氣道:“我家姑娘才沒興趣多打聽他的事情,不過是他沒有回來吃飯,所以姑娘才多關心一句,你干嘛陰陽怪氣的。”
“他是無心的。”予翰連忙打圓場,“只因三爺被太太叫走了。”
“太太為什么叫他?”葉棠采一怔。
“你還明知故問,自然是因為你的破事被遷怒了。太太又說病得起不得身,三爺被罰到小佛堂抄《地藏經》呢!”予陽冷聲道。
葉棠采一怔。
予翰連忙道:“三奶奶別放在心上,就算不娶你,這種事以前也是常有的,三爺小的時候就經常抄。”
葉棠采心下一沉,皺了一皺眉,轉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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