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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畫像

  連宮宴都取消了,各貴族和大臣們自然也不敢在家里面辦隆重的年酒。

  除了親戚之間必要的來往,家里面都不辦宴席了。

  原本正月十五之后才開印,哪里想到,朝中突然送來通告說提前今天開印,朝臣們不由的各種猜測著。

  議朝的太華殿,大臣們早早就來了。

  “呂大人、陳大人新年好!”錢志信拱著手,嘿嘿笑著上前,“幾天不見,幾位的氣色好了不少。”

  一旁的姚陽城看著錢志信上前跟呂智和陳繆親近,不由得冷冷的一笑。

  若是呂智便也罷了,畢竟呂智跟他們一樣都是尚書,但陳繆不過是一個侍郎,而且還是戶部侍郎,是錢志信的下屬。

  錢志信反而對陳繆熱絡套近乎,這讓姚陽城心里一陣陣的譏諷。

  以前,姚陽城跟錢志信的關系最好,二人均為太子的重臣,結果,現在太子妃倒臺,褚妙書崛起,不但掌了鸞印,現在還懷上了皇孫。褚云攀又權勢滔天,太子十分倚重。將來皇后之位必是褚妙書無疑。

  而他們姚家,早被太子棄用!

  太子府里,錢庶妃已靠籠了褚妙書。錢志信雖然待他如往日一樣,但其實心里早就叛變了吧!

  陳繆是褚云攀的親戚,所以,錢志信有心跟褚云攀化干戈為玉帛,便自降身價跟陳繆稱哥們兒。

  姚陽城眼里閃過恨意,接著又微微轉為冷色。

  “呵呵,錢大人好!”陳繆實在是喜歡不上這個上司,記得當初褚云攀要出征的時候,就是錢志信和姚陽城使盡法寶,百般為攔褚云攀的。

  但是官場上的為官之道,讓他只能笑著打哈哈,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提前開印了。”錢志信一臉不解,突然緊張的說,“難道是……”接著一臉悲傷之色。

  這說的是正宣帝可能不行了,周圍的朝臣也是往那個方向想。

  姚陽城往錢志信那里瞥了一眼:“錢大人這是喝年酒,喝糊涂了。”

  錢志信一怔,見他說話陰陽怪氣的,但錢志信臉上卻裝作感受不到一樣,四兩拔千斤:“嘿嘿,太醫讓我少喝點酒,我哪來的酒喝?姚大人真是會開玩笑。”

  錢志信前面跟褚云攀雖然有矛盾,但那只能說政見不合,若錢志信有心修補,還是能修補回來的。

  但姚陽城不同,因為太子妃和褚妙書的后位之爭,注定姚陽城跟褚云攀只能你死我活。

  姚陽城見他這副親近褚云攀的架勢,只冷笑了笑。

  “鎮西侯,哈哈哈!”遠處傳來一陣陣的笑聲,是從云攀走了進來,大臣們好些圍了上去,不住地套近乎。

  但有些卻站得遠遠的,在一旁觀望著。

  褚云攀進來以后跟相熟的人見了禮,前面就傳來小太監的高唱聲:“太子殿下駕到!”

  眾人連忙分兩列站好,不一會兒,太子就走了出來,身后跟著李桂。

  “參見太子殿下!”眾朝臣連忙行禮。

  太子坐在龍椅旁的一張八爪蟒紋椅上,抬了抬手:“起。”聲音里聽著有些不耐煩,“今天提前開印,那都是因為流匪之事。”

  眾人一聽,居然不是正宣帝駕崩,便是驚了驚。

  褚云攀聽到流匪兩個字,劍眉微斂。

  “流匪為禍大齊數年之久,甚至還把京衛營統領吳一義廢掉,現在總算在鎮西侯的帶領下把流匪一網打盡,縱然有余黨,也成不了氣侯。”太子說著看了褚云攀一眼,這個褚云攀真是越用越好用,外能領兵安邦,內能平亂除寇。

  以前未出征之前,在翰林院也十分能耐,被叫到御書房當顧問時,也能提出很多政見。反正好像有什么麻煩事,不論文武,扔給他就好了,總能解決的。

  太子都打算好了,把他留在京中,平時帶領京衛營回護皇都,上朝還能提點治國政見,外面真頂不住就叫他到外頭打仗。自己高枕無休,想想都覺得爽。

  但總有人讓他不爽的!譬如姚陽城這老頭兒。

  那窩流匪被抓之后,便關到刑部大牢。

  姚陽城便是刑部尚書。自從太子妃出事之后……不,應該是說,自從太子娶了褚妙書之后,太子就越來越瞧不上姚陽城了。覺得可有可無,自不可能對褚云攀一般重視。

  現在太子妃出事,太子更不把姚陽城放在眼里。

  但這窩流匪卻還要鬧事兒。

  聽說流匪不僅是流匪,還與馬知府勾結著差點害死褚云攀,幸好褚云攀早識破奸計。

  后來被擒進京,呂師爺招出,與流匪合作的,除了馬知府還有京中之人。至于是誰,呂師爺不知曉。

  馬知府因受不了大牢之苦,又受了鞭刑,在年初二就被凍死了,只剩下流匪頭子,這可是硬骨頭,怎么打都不招供。

  “前天晚上,流匪余黨進宮救人,居然不動聲息地進入刑部大牢,若不是及時發現,洪光壽等人早就被救走。”太子道。

  “啊呀!”下面的朝臣聽著便倒抽一口氣,呂智道:“這些流匪居然進入了皇宮,怎么回事?而且還不動聲息。”

  姚陽城看著褚云攀,冷笑:“這倒要問鎮西侯了,雖然宮里是禁軍把守,但刑部的布防可是鎮西侯負責。若不是刑部的衙差們警覺,洪光濤早逃了。”

  褚云攀冷笑:“是本侯負責,但如何布防自然得告訴看守的禁軍。”

  太子掃是褚云攀一眼:“本宮相信鎮西侯,畢竟禁軍不是鎮西侯所統領。”

  一旁的禁軍統領上官修嘴角抽了抽,這是說他御下無能,鎮西侯再能耐也帶不起?

  廖首輔道:“提前開印,就是為這事?”

  姚陽城眼里閃過冷色,笑道:“當然不是。而是抓起來的那幾個余黨活口,昨天晚上終于有一個招供了,畫出了給他們布防,并指點他們如何穿過宮中防線之人的畫像。”

  嗡地一聲,大殿里一陣議論。

  “啊,有畫像?”呂智呵呵,“那姚大人好好追查便是。”姚陽城可是刑部尚書。

  姚陽城老臉陰沉,冷哼一聲:“經過我們的辨認,此人可不是普通人。來人,拿畫像來。”

  外面立刻有小太監端著托盤進來,太子皺著眉看了看。

  昨天姚陽城說褚云攀布防出錯了,太子便惱姚陽城挑別人的毛病,后來說審出了余黨畫象,說關系重大,讓提前開印。

  太子想到在朝中與流匪和馬知府勾結之人。

  那個人加害了褚云攀,但活口卻在牢里,保不準什么時候會把人供出來,說不定會聯合余黨救人,所以,背后之人一定是朝中人。

  太子覺得也不差這幾天了,而且事關重大,便提前開印。

  小太監已經走到姚陽城身邊,手里捧著一個托盤。

  姚陽城拿起畫像來,只見那是一個蒙著下半邊臉的黑衣人,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讓人奇怪的是,這畫像居然還畫了他的手。

  姚陽城道:“據余黨所說,此人右手共為六根手指。后來經過排查,發現鎮西侯有位部下便是生了一雙桃花眼和六根手指的。而在兩三天之前,聽說鎮西侯府在京郊梅花莊打殺了一人,那個人就是六根手指的,名叫石小全。”

  “啊——”整個大殿一下子炸開了窩,呂智驚道:“這、這究竟怎么回事?姚大人查清楚了嗎?”

  褚云攀冷笑:“姚大人真是好笑,你的意思是,本侯指使部下給余黨指路救人?再殺人滅口?你千萬別忘了,這窩流匪,是本侯親自抓回來的!若本侯要救他們,何必抓他們?”

  姚陽城皺著眉:“鎮西侯,本官不是正在調查么?現在也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至于結果如何,還有待查明。本官自然知道鎮西侯清白,所以才提意早日開印,以調查清楚,好還侯爺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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