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腳斷了,床墊沒事,林格斜躺著,狄安娜歪躺著,兩人的腦袋相距不過三尺。
兩人的眼睛互相瞪著。
這個房間,住著一個差不多七旬的老修女,耳朵嚴重的聾,基本沒有任何的聽力,她正在縫制她的外套,從樓頂忽然掉下一張床,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就說道:”繼續。“
修女說完,繼續縫制她的衣裳,她必須聚精會神的縫制,她的眼神不能分開,就差幾針就可以完工,手上的活兒比樓下掉下的人重要太多。
兩人望了修女一眼,迅速歸位。
'敗類,槍里沒子彈的。'
林格下意識的去看槍,狄安娜伸手一抓,一抽,一擰,手槍在她的手里轉了兩個圈,槍口對準林格的粉刺鼻子。
“根據沙俄法令第十九款第八條,只有強者才有活著的權利。”
'你他娘的是女巫!“
”天才女巫,去死吧!“
卡啦,樓板發出斷裂之聲,狄安娜還沒做出滾下床的動作,三層樓板被白蟻腐蝕的更嚴重,經不住沖擊,也崩塌了。
轟隆,他們被砸在二樓,狄安娜的槍脫手了,在空中飛蕩,林格一把伸手一抓,手槍在手。
他指著狄安娜的粉嫩鼻子:”根據兔子國的法律,人人都有生存權,唯獨殺人者不行,去死吧!“
他開槍了。子彈擦著狄安娜的耳朵飛過,距離太近,狄安娜的耳朵被震得嗡嗡響。
狄安娜捂著耳朵,尖聲大罵:”敗類,你把我的震聾了!”
“耳朵算什么,我要你的命。”
門外,早就亂套了,這么驚天動地的響動,將整個修道院的人都驚動了。
房門被拍得咚咚咚響。
狄安娜胸膛一挺,忽笑道:“你不會殺我的,對嗎?”
她的眼睛直視著林格,魅惑十足,林格的腦袋里聽到一個聲音,是狄安娜的:“寶貝,把槍放下,把槍放下,你是個好孩子,把槍給我。”
媽的,不會這女人的眼睛也會有魔力,能控制人的大腦吧?
于是,他也施展出魔力,與她平視,內心道:“別鬧了,別鬧了,脫衣服吧,脫衣服吧,我是親愛的....”
狄安娜眼睛眨巴了幾下,罵道:“見鬼!”
林格嘿嘿嘿的一笑道:“就你這點把戲,我八百年前就會了,
狄安娜站起來,也笑道:”這很有趣,你要殺我,來吧。“
林格也站起來,他是真的下不了手,他還沒到殺人如殺一只螞蟻的境界,他明白了一點,自從在河邊遠遠見到她的時候,他似乎就惦記上她了。
房門被打開了,院長拎著一把鐵錘,首當其沖的沖擊來。
“你們賠我的樓板!”
大魔頭拽著拳頭,氣得直哆嗦。
她的身后跟著一大群修女,表情各異,莎拉波娃也在其中。
她說道:“天哪,究竟要什么樣的切磋力度才能將樓板都整塌?你們就不能不給院長找麻煩嗎?”
修女們各式表情忽然統一了,變成肆無忌憚的大笑,這種笑,只要是成年人,都懂得。
狄安娜的臉居然變得通紅:“無恥,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不準笑!”
大魔頭的怒氣沒了,也笑:“你們砸壞我的樓板,弄爛了修道院的床,難道不允許別人笑一笑,拿繩子來,給我綁的再結實點!根據戈爾斯克修道院的院規,你,狄安娜必須接受最嚴厲的懲罰,拉斯普京,你認為呢。”
“那是必須的,院長。”
狄安娜不服:“他也有份,為什么只懲罰我一個人!”
“你要是老實點,安靜點,拉斯普京至于那么暴力將樓板摧毀,你這個不安分守己的東西,拿繩子來!”
葉利明出現在門口,葉利明本打算押著逃犯連夜走,可天空又開始下雪,他準備天亮走,就在剛才,他在審西姆斯蘭,夜半,樓板垮塌的動靜相當的刺耳,修道院夾在兩座矮山之間,回音極重。
他只好中斷審訊,讓警員看著,自己前來查探。
“拉斯普京修士,這是怎么回事,你給她松綁了?”
“是的,我是沒辦法才那么干的,她剛才裝死,嚇著我了。”
“請把詳細過程說一下。”
但葉利明聽完林格說了之后,對院長說:“你的猜測沒錯,她果然是個女巫。”
院長的山貓眼露出了憤怒:“她被拉斯普京逼出了原形,該死的,她隱藏的不錯,我都被欺騙了!警長,你覺得應該怎么樣處理才好,對于一個女巫。”
葉利明對著林格道:“在西伯利亞,只要是女巫,私刑,一律燒死,至于法令怎么對待她們,好像還沒制定,修士,您認為用什么辦法處理才好。”
事兒好像搞大了。
“她是個變異者,頂多是這樣。”
院長道:“變異者,會被絞死。”
警長:“修士,您不需要替她說話的,這沒必要。“
林格于是問:”警長,你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歡獵魔者。'
“不,你錯了,不是不喜歡,是憎恨!”
“但她現在是獵魔者,身懷技能是必須的。”
屋子里的人互相征詢林格的這句話到底是錯,還是對,院長道:“獵魔者,這只是她的身份掩飾,先把她抓起來再說。”
警長點頭,掏出槍:“站住,配合一下,狄安娜。”
狄安娜大聲道:‘你們這些蠢貨,你們會有報應的!“
她扭頭撞向了墻壁,警長大叫:”攔著她,她要自殺!“
林格早就有準備,還是遲了一步,只碰到她的衣角,然而,一剎那,狄安娜突然消失不見,她像是隱遁到了墻壁中。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連葉利明都被定格了。
五秒之后,院長握緊雙拳,氣急敗壞的罵:’該死,她會穿墻術,包圍這棟樓,別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