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您現在有空嗎?阮姑娘在楚婆婆那不知怎么的就自己走了,我和楚婆婆都很擔心,少將軍您能不能派個人帶我去找找阮姑娘,我很怕阮姑娘出事……”
顧予棠聽了易葉葉的話,原本冷峻的輪廓有些許的輕微變動,他問得很快:“什么時候走的?”
易葉葉慌措地轉了轉眼珠子,搖搖頭說:“不知道,應該是走了有一會,少將軍派個人帶我去找就好……”
然而,易葉葉話音未落,顧予棠已經疾步跨上駿馬,徑自往常河村外趕去。
“少將軍!……”易葉葉怔怔地看著顧予棠駕馬離去的身影,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在這之前,顧少將軍明明表現得對阮淮很冷淡的。
從常河村出來時,最后一點暗淡日暈被吞噬,天色已經完完全全暗了下來。
周遭很空曠,沒什么遮蔽物,原本逼仄窄小的山路也因為發生地動的緣故,零零散散的樹木東倒西歪,縱使顧予棠騎著馬,也幾次需要橫跨過去,更別說普通人要繞過這彎彎繞繞的惡劣路況,得多費勁艱難……
顧予棠以為阮淮至多走了一會,但事實上是,他騎著馬快走完整條山路,也沒見阮淮的身影。
就在顧予棠想,阮淮會不會為了繞開這些路況選擇進山里,山腰上傳來一聲刺耳的狼吼聲。
顧予棠敏銳地瞇起眸,循著那道叫聲的方向駕馬尋去。
沒過多久,他嗅到了不遠處有濃烈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顧予棠心臟下沉。
宛若是被重重傾軋進深潭,沒有半點空隙的窒息。
顧予棠騎著馬沖過去,然后,借著樹隙偷漏下來的一點月光,看到了樹下的一幕。
阮淮抵靠在樹旁輕輕地喘著氣,她兩條細腿站得很直,垂著的小手持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尖銳的刀尖上正血淋淋地淌著血,而她的腳底下,躺著一只奄奄一息的黑狼。
并且,這只狼并非是被人驚慌失措下胡亂刺死的,而是被精準地刺中了要害處,那道刀口,比秦毅劃得還要完美漂亮。
讓人很難去想阮淮刺殺這只黑狼時是怎般冷靜的畫面。
阮淮此刻的小臉白得發冷,她的頸領不知怎地有些凌亂地翻出來,露出來白而細瘦的頸子。
聽到馬聲,阮淮像是才從一場血腥殺戮中回神過來,抬頭,看了看馬上的顧予棠,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將匕首收回鞘,轉身繼續往前走。
顧予棠下馬,他腿很長,幾步就追上阮淮,一言不發拽住了阮淮的手。
碰到的瞬間,顧予棠下意識收緊了手,因為阮淮的手指比他所想的更要冰涼。
明明她的皮膚紋理輕軟,觸碰著的脈絡卻像是被冰透了的。
不僅如此,阮淮的肩頸也在細微地動了動。
被顧予棠一碰,阮淮像是才清醒過來,小臉冷白,輕撇他一眼,扯開了他的手,徑自往前走。
她好像早就忘了自己受著傷這回事,腳尖踩在潮濕草叢上,很沒有重量的虛浮感。
直到身體忽然騰了空。
阮淮很遲鈍地抬頭,先是看到了顧予棠黑沉沉的眼神。
緊跟著才終于是反應過來了什么——
顧予棠忽然一把抱起了阮淮,以強勢、有力的手段扼住她的手腳,雙眸凌厲地剜住她,話語間帶著沉重的喘息:“阮淮,你又在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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