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扣在頭上,遮住了視線。
言墨的舉動讓眾人一愣,不過想到兩人的事,誰也沒有說話,自顧的尋了位置坐下又叫人過來點菜。
印瑩興奮的想看熱鬧,被路子野硬給抱走了,位置由言墨坐了下來。
夏千遇拿掉外套,要不是知道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早就將衣服扔在地上,哪里會好聲好氣的放在一旁。
不過她還是有自己的傲氣在,自始至終也沒有往對方身上看,自顧的吃著東西。
生氣了?
因為她穿的極少而暴怒的心情有所緩和,“穿這么少出來做什么?”
最后,還是忍不住酸了一把,“冬天當夏天過呢?”
——管你屁事。
面上夏千遇淡淡道,“我挺喜歡的。”
難得面上和心里都一樣的抗拒,言墨沒有高興,反而有種失去的感覺,“我說過讓你離南逸遠點,他并不是...”
“是,他不是好人,我知道。”夏千遇不耐的打斷他的話,“我不是孩子,好壞分得清楚,不用你一次次提醒我。至于南逸會針對我,你心里比誰都清楚是因為什么。”
——全是你造成的,你還好意思在這里趾高氣昂的,哪來的底氣?
——真是一點也不讓人喜歡。
“你對我有意見?”言墨問,“因為今天...”
夏千遇起身,“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夏豐還在家等我。”
——我才懶得聽你那些解釋。
她一邊回頭叫印瑩,“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千遇,大家剛來,還沒有吃東西,吃完了一起走啊。”路子野勸攔,一邊又求助的看著印瑩。
印瑩自然不會站在言墨那邊,推開路子野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晚上在你那住。”
夏千遇笑了。
就知道印瑩是站在她這邊的。
路子野苦著臉,眼睜睜的看著兩人穿著外套要走,卻一瞇辦法也沒有,甚有些埋怨的看向言墨,這人不會說好話嗎?一來就把人給得罪了。
言墨還沒說呢,見她就來了脾氣,臉色更加難看,路子野是真所怕了,首當其沖的站起來,“千遇,言墨和簡繁去參加宴會,也是因為簡繁說知道哪里有腎源,這是交換條件,你不要多想。”
眾人看過去,路子野用力的點頭,“是真的。”
好吧,他把自己都快騙了。
印瑩看了看言墨,又看向夏千遇,這到不好說了,眼下言嵐生病,他們都知道急需一個腎源,呂芬甚至盯上夏千遇了,是言墨一直在中間攔著,若真是因為這個原因,希望自己一次,能解決言嵐的事,也算是好事。
夏千遇的手也頓了頓,她承認路子野的話讓她心里一瞬間不悶了,只是言墨不解釋,她就這么留下來,豈不是承認她在吃醋?
面上有些掛不住,夏千遇低頭不語,只是扣扣子的手慢了下來,在場的都是人精,哪個看不出來這是原諒了,只要言墨開口留人,或低頭,這事就過去了。
偏言墨像佛一樣坐著,路子野看著都著急,要不懼怕言墨,他早就扯著人塞到夏千遇面前了。
最后一顆扣子扣好,言墨仍舊沒有說話,夏千遇也莫名的委屈起來,鼻子有些酸,她埋頭大步往外走。
才不想在這里哭著丟人呢。
在說她又沒有錯,他那樣做為什么不解釋?見了面就丟臉子給她看,這兩天她打電話他也不接,明明是他躲著不見她。
人在脆弱的時候,感情極為敏感,甚至現在夏千遇認為是因為她拒絕言嵐,言墨覺得愧疚面對言嵐,所以才一直躲著她。
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樣涌來,夏千遇越走步子越快,甚至邊方向也沒有看,聽到身后印瑩喊她她也沒有停,甚至跑了起來。
屋里,路子野似自己喃喃道,“電視劇里總是演男女主有誤會,女主跑開,然后被車撞....”
撞字剛說完,就見原本像老佛一樣坐著的言墨,騰的一下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你嚇他做什么?”吳南天瞪過去。
“你懂什么?我這叫下猛藥,不然就他的性子,這樣僵持下去,早晚后悔的是他。”路子野其實知道的更多,明白言墨現在矛盾的心情。
眼下還好一些,DNA的報告還沒有出來,等出來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現在能好幾天算幾天吧。
讓他來說,那就是珍惜現在的日子吧。
外面,夏千遇只覺身后一陣猛力傳來,她整個身子就調轉了方向,在原地一轉,就撞進了一個懷抱。
熟悉的味道傳來 隔著兩人厚厚的外套,她還是能感受到他身體帶來的溫度。
“你的眼睛明明那么好,怎么就看不出來我在吃醋?你眼睛明明那么好,怎么就看不出我有多在乎你?”
冬天的風有些大,寒風刺骨,夏千遇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只覺得這話湯人。
言墨是個冷性子的人,明明兩人在鬧脾氣,他能先低頭,甚至說這樣的情話,她知道對他有多難。
整個身子流著暖意,她伸手攬住他的腰,“誰讓你不理我。”
嬌糯糯的聲音,帶著委屈。
她也是一驚,原來自己可以說出這樣撒嬌的話。
言墨歡喜的將人又摟緊幾分,“以后再也不會了。”
什么叫柳岸花明又一村,就是言墨此時的心情吧?
小丫頭一直淡淡的,原來她也會生氣,原來她也會與他撒嬌。
言墨歡喜不已,胸口像有什么滾燙的東西要溢出來,灼燙了他的心。
遠處,印瑩見兩人就這樣擁立在雪中,笑了,隨之她的也被人從身后攬入懷中,“很羨慕?”
“羨慕。”
路子野語氣酸酸道,“我比言墨做的好。”
“你要是不比那狗、男人做的好,我會搭理你?”印瑩一副老娘是在施舍你。
路子野巴結道,“說的對,言墨確實是狗、男人。”
眼下在那件事情沒有暴發出來時,他還是把自己的女人哄住了,萬一因為言墨的事,而鬧的不要他,那就慘了。
不遠處,吳南天望著這一幕,撇嘴,“有什么的。”
卻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多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