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飄著微小的塵埃,在空中飛舞。
厭世腳一滑,差點連滾帶爬的摔下去。
他剛剛聽到了什么虎狼之詞?
是夢嗎?是錯覺嗎?
否則這小白臉怎么突然黃黃的?
修長有力的手穩穩當當抓住他的手臂,
把他從樓梯上拉到走廊,面容沉靜,嘴角帶著輕微的笑意,
“站都站不穩了,這點出息?”
厭世覺得自己樓道里塵土吸多了,已經開始神志不清。
否則今天遇到的人怎么一個比一個騷?
他們今天是合伙把品如家給拆了以后還歹毒的夷為平地了嗎?
厭世像是受驚的兔子,往后一跳,拍著清流的手,
“松手松手。”
清流倒是也沒打算多拉他,很果斷的松了手。
厭世原本正死命的往后撲騰著,
結果他力道突然一松,厭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后栽過去。
背后可是樓梯,他嗷嗷的叫了一聲,用盡吃奶的力氣往前撲。
厭世伸著修長的胳膊,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毫不猶豫扯住清流的領子。
抓著胸前的襯衫一扯,他力氣太大,一顆扣子直接“崩”的一聲飛了出去。
落在樓梯上,順著階梯噔噔噔的就跳了下去。
清流微微垂眸,胸前的肌膚敞開一片,一只爪子正抓著他的襯衫,抓的褶皺不說。
鎖骨下方被他撓出一道紅印子。
厭世瞬間像是摸到了燙手山芋,連忙把手給縮了回來。
說道,“襯衫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重量。”
清流低眸,看了眼自己狼狽不堪的衣服。
雪白的襯衫如今已經慘不忍睹。
胸前大片可樂污漬,領口皺巴巴,琉璃扣子還被拽下去一顆。
正安靜躺在灰撲撲的地面上。
清流深呼吸,沉了沉氣,
“去把扣子撿回來。”
厭世懵了懵,“嗯?撿回來?”
“嗯。”
清流淡淡應聲,從褲子口袋里摸出鑰匙,轉身去開門。
聽到清流這么篤定的語氣,厭世飛快的跑下樓,把琉璃色的扣子從地面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
“這扣子該不會是寶物吧?鉆石?寶石?”
清流不想理他,漠然的把門打開。
厭世是個哪怕別人不理他,他自己也能一個人說的很起勁的類型,
“你這襯衫是哪個牌子的?”
跟著清流踏進房門,他的目光還停留在清流身上的襯衫。
“我好像沒見過這個牌子,不過看起來剪裁還挺細致,顯身形,把你襯的身材不錯。”
聞言,清流微微側眸,把鑰匙放在矮柜上。
修長如玉的手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慢條斯理的說,“淘寶九十九包郵,想要的話我回頭鏈接發你。”
厭世“……”
我他么?
所以是自己原來準備夸衣服,結果夸著夸著跑偏了,變向夸他身材好???
厭世還來不及打量一下他的房子。
就被正脫衣服的某人給驚到了,說話就說話,怎么還脫起來了?
腦子里不免的就回想起進來的那句。
要不你試試?
試你妹啊,
這小白臉該不會是個變態?
厭世下意識的想轉他不看他,轉而想了想,都是男人,男廁所都一起去過,什么沒見過?
自己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似的。
這樣想著,厭世眼睜睜的看著他把襯衫脫掉,
露出光潔勁瘦的上身,很瘦不過不孱弱,皮膚極白,寬肩窄腰還挺勻稱。
厭世自己都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面不改色的站在一個男生對面。
心里還在評價著他的身材怎么樣。
怎么感覺自己更像變態吧。
小白臉把襯衫脫掉以后,襯衫握在手里。
偏頭安靜的看著他,在厭世不解的目光中,纖冷的薄唇微微抿著笑了。
厭世:“……”
別亂搞,
老子慌得一批。
清流把手中的襯衫朝他扔過來,雪白的布料在空中展開飛揚,
最后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厭世的頭頂。
淺淺的清香混著若有似無的可樂味,十分清晰的縈繞在鼻尖。
厭世猛的把頭頂的襯衫扯下來,
有些惱怒的瞪著清流,“你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把他帶到家里,路上還說一些撩騷的話,最后甚至脫衣服蓋他頭上。
哦天。
這種種串接起來,簡直不能細想。
細思極恐。
厭世已經時刻準備著跟他大站三百回合。
結果下一秒就看到清流裸著上半身,打開衣柜隨便扯出來一件衣服換上。
“去衛生間洗,把你弄衣服上的可樂漬部洗干凈。”
厭世“……什,什么玩意兒?”
清流穿上黑色的短袖,走到衛生間門口,打開。
正對面就是鏡子,他清楚的看到鏡中的自己,
低領的t恤露出半邊鎖骨,鎖骨下方的抓痕還是紅紅的一道。
狗爪子嗎?
“過來洗,洗干凈以后晾干,再用針線把扣子縫好,你就可以走了。”
厭世手里拎著襯衫,差點被他說的給笑死。
指尖隨意的捻著光潔的布料。
“感情你這是把我當海螺姑娘呢?”
他什么時候手洗過衣服,居然還讓他做針線活。
清流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清流坐在小沙發上。
冷冷淡淡的說道,
“海螺姑娘沒你這么丑。”
“你放屁,海螺姑娘絕對沒我帥。”
“沒你帥,也沒你勤快。”
清流打開老舊的電視機,窩在小沙發里悠閑的看電視。
“開始吧,早點洗完你就可以走了。”
厭世“老子才不洗,不就是九十九塊錢?我給你轉一千。”
清流的目光從電視上挪動到厭世的臉上。
“不行。”
厭世才不會幫他洗衣服,
瞬間炸毛了,
“憑什么?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信不信我給你一個過肩摔讓你知道什么叫社會險惡!”
然而悠閑自在看著電視的男生完不為所動。
只是側了側鳳眸,淡定的看了眼狂躁中的紅發少年。
“試試?”
厭世已經不能直視這兩個字了。
真是服。
威逼利誘加手中還握著他的把柄。
果然,
真男人也有妥協的時候,
“洗,老子洗行了嘛!”
清流長腿交疊,目光清澈的落在衛生間。
紅發少年手里拿著粉色的小盆接水,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