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時景麟收拾好了心情,才回到了天池大殿。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但是大殿里,遲遲他們都還沒有休息,時景麟回去的時候,宋遲遲他們剛剛吃完神君夫人做的豐盛的晚餐。
此刻他們正坐在那閑聊。
時景麟走進去的時候,看見這一幕,眼有些熱。
神君和神君夫人坐在主座上,在和宋遲遲說這什么話。
宋遲遲微微低著頭,看著他們,認真的傾聽他們說的話。
牧長淵作為唯一的一個外人,卻也異常和諧的坐在那兒,明明是魔族那兇神惡煞的魔皇陛下,光聽名字,就叫人心聲膽顫的那種。
但他坐在那兒嗎,看著宋遲遲的時候,讓時景麟莫名的感覺到了幾分溫馨。
就如同……如同一家人一般,吃了晚飯之后,就坐在那兒,話話家常,說說近況。
時景麟眼越來越熱,他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有些不想打擾,想讓這一刻的時間停留再長一點,這個時限最好是永久。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進來,傻站著干嘛?”神君發現了他,沒好氣的說。
仿佛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非常的不歡迎!
時景麟深吸了一口氣,將眼里的熱淚憋了回去。
他告訴自己,沒關系,這個時候以后還會有的,遲遲就是他們家的小兮,等遲遲回來之后,他們可以經常這樣坐在一起吃飯,
宋遲遲也抬頭看了過來:“景麟哥回來啦?”
“嗯。”時景麟大步走了進來,坐在了宋遲遲的對面。
宋遲遲還有些心虛,對于今日自己把時景麟惹哭的事情……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么他會突然哭得這么傷心。
神君卻還是不滿的說:“你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中午我就跟你說了,遲遲明日就要回摘星閣了,今晚你母親會做很多美食,我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吃一些,以后都沒這個機會了,結果你還跑!那你干脆就不要回來了,還回來干嘛?我們都吃完了!”
時景麟虛心受教:“抱歉,是我的錯。”
神君夫人還是很關心兒子的,她瞥了神君一眼,淡淡的說:“就你話多?”
神君被這么一眼掃過來,立刻就歇了聲音,剛剛還趾高氣昂的,現在立刻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小聲嘀咕:“本君就不能說他兩句了……”
神君夫人道:“還不是跟你學的?”
神君心里更沒底了。
因為時景麟長得確實比較像他……
這也是神君老是喜歡懟時景麟的原因,神君可郁悶了,怎么孩子就不像夫人呢,反倒像自己……像他自己有什么好的?
越看越討厭。
若是像夫人一點,那就不一樣了,整個人氣質肯定是更好的!
宋遲遲見神君這樣,忍不住笑了笑。
誰能知道在外面威風凜凜的神君,是個氣管炎啊!
夫人一個眼神掃過來,神君立刻就沒乖了!
不過人都說,每一個妻管嚴的背后,都是一份深深的愛,因為愛,才愿意這么做,所以她其實也是很羨慕敬佩的。
等神君不說話了,神君夫人才問時景麟,說:“今日去了何處了?”
作為一個母親,神君夫人一眼就看出來時景麟情緒有些不對勁了。
尤其是他的手上還纏了一些布,雖然藏在了袖子里,但神君夫人還是注意到了。
她以為時景麟是受了傷,但見他情緒如此,又覺得可能沒那么簡單,所以便直接問了。
時景麟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唇。
他先是看了一眼宋遲遲,見宋遲遲也好奇的朝自己看來,便道:“我今日,去了一趟白月宮。”
聞言,神君和神君夫人都微微愣了一下:“你去白月宮做什么?”
時景麟說:“去看望了一下梁師文,順便問了問一些事情。”
梁師文這個名字,神君和神君夫人自然不會忘記,夫妻倆人臉色都微微有些變化。
尤其神君,立刻就緊張了起來,狠狠瞪了一眼時景麟!梁師文不管怎么說,都算是時幼兮半個接生治療師了,神君是擔心提起梁師文,會讓夫人又想到時幼兮,想到他們的夭折的女兒,然后讓神君夫人受什么刺激。
如今,她終于愿意跨出了那一步,心情也比以前好多了,神君是真擔心,夫人又受了什么刺激,然后又恢復到以前的自閉狀態。
時景麟卻好像沒看見他爹警告的眼神一般,繼續說:“我和梁叔聊了好一會兒,了解一下當年的事情……”
“住嘴!”神君想也不想的打斷時景麟的話,眼底帶著怒火:“景麟,誰讓你說這些的!”
時景麟停了停,看著自己的母親。
神君夫人呼吸急促了幾分,神君立刻就想扶住她,不過被她推開了,她對上時景麟的眼神,道:“你繼續說。”
神君急切:“可是夫人,你……”
神君夫人淡淡的說:“你繼續說。”
神君夫人也對神君的話充耳不聞,而是看著時景麟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
時景麟仔細的看了看母親,見她雖然呼吸急促了幾分,但是狀態還好,便繼續道:“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們說清楚一下當年的事情,恐怕和你們親眼所見的,不一樣。”
宋遲遲和牧長淵坐在那兒,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總覺得時景麟此刻要說的事情,應該至關重要。
并且很有可能關系到很多秘密。
她和牧長淵對視一眼,然后自覺的站起身來:“那個,我吃飽了,不然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宋遲遲很自覺,有些事該聽,有些不該聽,自己要有眼色,即便別人沒有趕你走,但自己也要有那個自覺。
不過她才剛站起身來,就被時景麟重新按了回去,道:“遲遲,你也坐下來聽聽,這件事情,和你也有關系。”
宋遲遲有些茫然:“和我?”
時景麟道:“嗯,應該說,和宋松遠以及跟你,都有點關系。”
宋遲遲聞言,心里那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更嚴重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牧長淵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往自己懷里一擱,道:“莫要擔心。”
他的手很熱,讓宋遲遲的心逐漸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