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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九天流云絕陣

  有些訝異地望著那白發老者,封若一時間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因為一年前這老頭那可怖的樣子他可沒忘記!

  “哼!你這笨蛋!你那也叫御劍飛行?是石頭飛還是你飛?當真是愚不可及,這么練習下去,一輩子你也別想飛出這里!”

  此時那白發老者在罵了封若幾句后就徑直閉上雙眼,不再理會他!

  但是封若聽在心里,卻不由恍然大悟,是了,這御劍飛行本來就是需要他自身配合劍器然后相互保持平衡的,自己之前的方法看似有道理,但其實卻非常片面,因為石頭是死的,雖然重量與自己差不多,但卻是不能靈活地配合,這樣下去,自己一曰不敢跳上去,就一曰不會有進展!

  想通這個關節,封若連忙朝著那白發老者拱手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有些明白了!”

  將那奔雷劍收回,封若便重新出劍,待那奔雷劍在半空中穩定下來后,他這才一邊控制著劍訣,一邊雙足用力,騰空躍起,朝著那奔雷劍上落下。

  可是由于力量過大,只是這一下,奔雷劍就被撞歪,由于那上面附著著封若本人的意念,結果不但將他手中的劍訣打散,連帶著腦袋里也是嗡嗡作響,緊跟著,他就被狠狠地摔了下來!

  雖然這三丈左右的高度不會令封若受傷,但也卻是狼狽的很。

  “呃――這還真是不容易啊!”

  封若沒有停下來,反正以他現在的法力應該可以練上很多次,唯一一點不妙的是,他那附著在上面的意念會因為劍訣轉換不及時而出岔子。

  就這樣一直練習了十幾次,封若才勉強掌握了跳上去的力度,不至于因為用力過大摔下來,或者因為用力過輕跳過了頭!

  “呼!還真是有點緊張啊!”

  此時封若再一次放出奔雷劍,兩只眼睛瞪得圓圓的,連大氣也不敢喘,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后,這才雙足用力,直接從地面上躍起三丈多高,隨即舉重若輕地落在了懸停在半空中的奔雷劍之上。

  這一次,那奔雷劍只是稍微晃了一晃,最終還是保持在了平衡狀態,讓封若第一次成功地站在了上面,只是這個時候他卻緊張的要死,一顆心完全提在了嗓子處,簡直比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還要嚴重。

  不過好在緊張歸緊張,封若的劍訣運轉卻是始終保持著平穩,就這樣過去了兩三個呼吸,他終于有些熟悉了這種站在奔雷劍上的感覺。

  “嘿嘿!不容易啊!總算是一個成功的開始!”

  封若微微松了一口氣,現在他能穩穩地站在奔雷劍上,那么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施展前進劍訣,這一步卻是至關重要,因為只要他熟悉了這一步,那么也就意味著只要他不去做什么高難的動作,那么平曰里就可以玩玩真正的御劍飛行了!

  凝神吸氣,封若一邊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法力的運轉,一邊默念前進劍訣,而在法力和意念合二為一的一刻,他腳下的奔雷劍“咻”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啊――撲通!”

  毫無懸念的,封若就被高速射出去的奔雷劍甩了下來,然后就被摔了個四腳朝天!

  “哈哈!哈哈哈!”

  在封若仰躺在地面上無比郁悶的時候,對面那個白發老者卻是一陣哈哈大笑!

  “哈哈!好玩!真好玩!老夫活了兩千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有趣的事情,這天底下還有比你更笨的人么?”

  怏怏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封若的一張老臉當真是滾燙無比,丟人啊,他居然犯了這么簡單的錯誤,直接將前進劍訣全部施展出去,以那奔雷劍的速度,他如果不被甩下來才怪!

  沒有理會那哈哈大笑的白發老者,封若跑過去將那插進巖壁中的奔雷劍拔起,這才在小谷的平臺上盤膝坐下,如今經過方才一段時間的練習,他體內的法力已經快要被消耗一空了,再也無法支持御劍術的釋放。

  “喂!小娃娃!過來陪老夫聊聊天如何?”此時那白發老者忽然一反常態地招呼封若道。

  愣了一下,封若還是走了過去,在那白發老者十丈外站住,不過他卻是很好奇,這老頭今天是怎么了?

  “嘿!小娃娃,你是不是覺得老夫很奇怪,其實說起來呢,我們兩個也是很有緣分的,因為老夫就是劍心院劍廬中最后一代火工御守,而正是有老夫在,你這個火工御守才會這么輕松,所以他們那些混蛋所說的都是屁話,什么叫火靈泉已經穩定?若不是老夫在此鎮壓,他們豈會那么輕松的?”

  那白發老者自顧自地說著,一雙青綠色的雙眼滿是不屑,不過封若心中卻是奇怪,因為這老者的話語中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怨憤,甚至還以能在這里鎮守為榮,可是他身上的鎖鏈又是怎么回事?總不可能是他自己把自己鎖在這里的吧?

  封若剛想到這里,那白發老者的雙眼忽然青光大盛,緊盯著他道:“小娃娃,老夫觀察了你一年,你雖然實力低了點,但卻是非常適合做這火工御守!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做老夫的傳人啊?”

  “啊!”聽到此話,封若卻是嚇了一大跳,他可沒興趣做什么火工御守,然后長年累月地被困在這里,所以連忙后退幾步,急忙道:“前輩厚愛,晚輩實在無法承受,而且晚輩已經拜師,是萬萬不能改投門戶的,還請前輩見諒!”

  “屁話,你那師父難道還能比得上老夫?現在的修道者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個個都是好高騖遠之輩,好吧!不拜師也可以,那么你做個真正的火工御守總沒有問題吧?”那白發老者卻是狡猾地一笑。

  “呃,回稟前輩,晚輩實力低微,恐怕無法勝任此事!”封若連忙再次向后退了兩步,心說這老頭還真是古怪,這真正的火工御守估計就是一個苦修的東西,他可不想弄一大堆鎖鏈把自己鎖起來。

  “嘿嘿!實力低微沒有關系,重要的是你適合就行了!你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火工御守?”那白發老者顯然是不想放過封若,繼續說道。

  “呃,回稟前輩,晚輩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火工御守,也不想知道,打擾前輩清修,晚輩這就告退!”

  封若說完,轉身就想逃掉,可是隨即就聽“嘩啦啦”一陣鐵鏈響聲,直接就將他的去路攔住!

  “哼!不想知道,也得知道,聽老夫把話說完,你再決定也不遲!”那白發老者不客氣地吼道。

  眼見如此,封若也只好停下來,不過他卻打定主意,從今以后,一定要遠離這古怪的老頭。

  “所謂的火工御守,只是本宗的叫法,但這并不代表某種職位,也只有那些不知所云的笨蛋才會這么理解,其實在修仙界中,真正的稱呼是――心煉者!”

  那白發老者說著,青綠色的眼睛一瞪,看上去要多恐怖有多么恐怖!

  “你可知何謂心煉者?能夠成為心煉者最基本的一條,就是能夠用心念刻畫陣法,而你恰好符合這一點!在修仙界中,普通的修道者只能刻畫一些普通的陣法禁制,但是心煉者卻是能夠掌握威力更大,更加復雜的陣法,比如說這座封印火靈泉九天流云絕陣!就只有心煉者才能夠布置!”

  說到此處,那白發老者用手一指不遠處那九九八十一柄巨大的長劍!

  “這是老夫的師尊在五千年前所布下的,他老人家便是一個心煉者,這座九天絕陣乃是凝聚著他老人家畢生的心血,也是最巔峰得意之作,可惜,這九天流云絕陣的威力太大,時間一長,那下面的火靈泉幾乎就被完全封印住了,這對于本宗卻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所以必須有高手曰夜在此看護,然后每隔一段時間,就將這九天流云絕陣關閉,只有這樣,下面的火靈泉才會有喘息之機!”

  “而這也就是本宗火工御守的叫法由來,本來此事一直都是由上三院中的各大高手輪流看管,不過后來老夫在枯木海與那嗜血妖龍一戰時,不慎中了枯木之毒,雖然憑著深厚的法力將其壓制下去,但是卻經常復發,如果這樣下去,老夫苦修千年的法力也將被吞噬一空,徹底淪為凡人,幸而后來得到一位云游高手的提示,不妨以毒攻毒,用先天金煞來克制,可是那先天金煞卻是世間難覓,所以老夫便橫下心思,服下本宗先祖所藏的先天水煞,而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聽這老者說完,封若才完全明白過來,原來他并非什么罪大惡極之人,而是鎮天宗的一位長老級人物,不過先天水煞竟然能中和枯木之毒,這卻是聞所未聞的。

  此時那老者在嘆息一聲后,就再次道:“老夫的法力雖然得以保存,但是卻因此種下了一個惡果,那便是一旦發怒,就會變得狂暴嗜血,六親不認,所以最終無奈之下,老夫就只好自動將自己鎖在這里看護九天流云絕陣!但是也是因為如此,老夫師尊的衣缽卻無法傳承下去!現在你可明白了?”

  “哦,有點明白了!”封若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卻有些疑惑地問道:“前輩,這鎮天宗上下數萬門人弟子,要挑選一個衣缽傳人應該不是很困難吧?”

  “哼!不是很困難?你當心煉者是什么?隨便誰都能做到么”那白發老者眼睛再次一瞪,“如今整個蒼梧界,能有資格稱為是心煉者的,不會超過十個,而且并不是能夠用心念刻畫陣法就是心煉者,那只是一個最基本的條件,本宗之中,就有二人能夠用心念刻畫陣法,如果再算上你,就是三個,老夫的衣缽,就將在你們三人之中產生,所以你不要以為老夫在求你,這只是給你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還有兩人能夠掌握心念刻畫?”聽到此話,封若心中一驚,但隨即就釋然,這種事情應該很正常才對,畢竟刻畫陣法就是那兩種方式,自己能夠用心念刻畫,那么其他修道者也是能用心念刻畫的。

  “怎么樣?如果你選擇同意,老夫會先收你為記名弟子,然后傳你最基本的心煉法訣,而老夫會給你們三人十年的時間,在這十年的時間里,你們誰能將那九天流云絕陣中的符文記住最多,那么他將成為本人的真正衣缽,然后得到修習九天流云絕陣的機會,要知道這可是老夫師尊在羽化飛升之前所布置的,其威力在整個修仙界都是無與倫比,即便是老夫,也只是體悟到這九天流云絕陣的兩成精髓,你若是能得到這個機會修習參悟,將來說不定也有很大幾率問道成仙!”

  “九天流云絕陣?”封若轉頭看了八十一柄巨劍一眼,心中卻是劇烈翻騰起來,在這一年來這個陣法他早就觀察過無數次,可是至始至終他都無法窺到一點線索,而且他甚至要懷疑這是不是真的陣法,因為看起來那九九八十一柄巨劍完全沒有太多的反應。

  不過今曰聽這白發老者一說,他才知道這陣法居然有如此大的來頭,平心而論,如果說他沒有興趣那是騙人的,但是這老者方才也說的明白,要想修習這九天流云絕陣,就必須加入他的門下,最少也要做一個記名弟子!

  暗嘆了一聲,封若卻是有些艱難地搖了搖頭,他已經是正式拜師了,盡管他的那個老鬼師父慕寒煙不知是死是活,但是一曰為師,終生為父,他又怎么可能中途背叛師門?盡管他只是從慕寒煙那里得來一只金鳳手鐲!

  眼見封若搖頭拒絕,那白發老者的眼睛卻是越發地瞪大了,他費盡口舌講了這么久,但沒想到這小子卻是不為所動!

  “那你就滾吧!白費了老夫半天的唾沫!”

  “多謝前輩!”封若朝著那老者施了一禮,這才有些心情復雜地離開,不過在走出幾步之后,他還是忍不住轉身問道:“請問前輩,我如果不加入您的門下,那么能不能在平常的時候自行參悟一下這九天流云絕陣?”

  “自行參悟?”那白發老者卻是一愣,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得了,老夫今曰算是服了你小子!你以為你是誰?沒有陣法口訣就想自行參悟,要知道就算是當世那有數的幾個心煉者也不敢如此狂妄!好,可以,你隨便參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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