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庭風病體痊愈,夜家堡反應極快,沒兩天就派人送來了兩大車謝禮,一車敬獻刑天師祖,一車送到千窟巖。還特意邀請千窟巖眾弟子齊上夜家堡參加婚宴。夜堡主要當面致謝。
阿雀看到請諫后啾道:“本雀大王正想回夜家堡呢。”
蘇蘇對夜非遠這個叔叔感覺復雜,即想見他,又不敢親近。
“蘇蘇,總要面對的。”阿雀昂首道,“本雀大王的神火留在了夜家秘境。擁有了神火,我才是真正的朱雀大王!”
青龍亦道:“夜庭風靈鳥身體里的蠱蟲應該是他在結丹時候種下的。照這個推斷,給他下蠱的人,可能就混在夜家堡。”
蘇蘇早有揣測,不禁膽戰心驚:“夜家堡如果混進了魔教中人——”
“所以,我們必須去探查清楚。”阿雀滿滿女王的傲嬌,“敢混進夜家害人,哼!本雀大王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風吹桃花點點紅’!”
青龍莞爾笑道:“孤也讓他們知道,什么叫‘雨打浮萍點點青’。”
阿雀一翻白眼:就會跟著本雀大王學。
晚間,蘇蘇便將請諫給大伙兒看了。問:“誰想一塊兒去夜家堡湊個熱鬧?”
桃子不由面露向往之色。
夜家堡,李家,是她揮之不去的一段過往。
柳公子搖頭:“我不去。我新練的心法正在緊經要關頭。”
大郭笑笑道:“我是個粗人。受不了夜家那種大世族的規矩,就不給咱九華宮丟臉了。”
武家兄弟也一齊揮手:“這是蘇蘇的功勞,我們去瞎湊什么熱鬧。”
譚闕只盯著端木,見他遲疑不定,心中有些著急。這么好的機會,可不能放棄啊!
“端木師兄,你去不去啊?”
端木想了又想,還是道:“去。”
他不放心讓蘇蘇一人一鳥去就去赴夜家喜宴。夜家形勢不明,亂七八糟的規矩又太多,就怕蘇蘇不當心被人下了套,丟臉事小,丟命事大。
譚闕立即道:“那我也要去!”
端木蹙眉。若不讓他去,他回頭找譚伯伯跟去也是一樣。只好答應了。
譚闕笑容可掬的舒了口氣。
鄭鶴友嘆道:“若是蘇步還在。這頓喜宴說什么我都得厚著臉皮跟去嘗嘗。現在嘛,算了。”
桃子還在猶豫,忍不住問公羊權:“公羊先生,能不能為此行卜個卦?”
公羊權笑著掐了掐手指,又看了看滿天的星子,道:“南方大吉!”
桃子一拍手:“行,那老娘就重回故地逛逛!”
萬佛嶺的醉客居近日訪客絡繹不絕。各峰師尊收到消息,紛紛派弟子前往探望道賀。
步輕云按師命備好禮物,剛準備出門,衛青荷趕來道:“步師姐,我和你們一塊兒去。”
步輕云見青荷翠羽黃衫,珠玉滿身,顯然是悉心打扮過的,還真添了幾許姿色。心中頓生鄙視之情:之前視夜庭風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現在又舔著臉上門!自己可得看著青荷,免得她做出什么不妥的行徑壞了自家的名聲。當即不咸不淡的道:“難得師妹有這份閑情雅致。”
醉客居往來拜訪的弟子如云。兩名侍從在門外迎客,舉止恭謹有禮,臉上皆是喜氣洋洋。
“藥王谷衛青荷奉家母之命恭賀夜公子金體康復!”
衛青荷?大公子原來的未婚妻,現在的大姨子?侍從笑容不變,客氣道:“多謝素問師尊掛念!”一人道:“請諸位稍候,容我稟報方祭司。”
方宮角聽報,臉上忍不住掠過絲嘲諷:“她還有臉親自上門?”
庭雪也在邊上,若有所思的道:“方祭司,我怎么覺得,衛青荷親自來,有點兒……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宮角眉角一挑。
“這時候,衛青荷應該更加避嫌才對。”庭雪似有不解,“這樣大搖大擺的來看我大哥,您說是為了什么?”
方宮角亦覺匪夷所思,嫌棄道:“若是素問真有這打算,那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她對青眉的印象不錯,完全符合夜家苛刻的娶妻標準,配之前的夜庭風綽綽有余。就算是現在……也最合適不過。
“衛青荷畢竟是素問的女兒,面子總要給的。”方宮角命人請她們進院,親自迎接。
青荷含笑上前行禮,名貴的流仙裙華美飄逸:“青荷見過方祭司。”
方宮角拂起她道:“衛大小姐客氣了。”
青荷關切的問:“家母聽聞夜公子竟有奇遇,十分歡喜。不知夜公子現在如何了?”
方宮角正色道:“素問師尊有心。我家大公子竟被魔教下蠱,多年來備受折磨,幸虧有千窟巖相助去除此蠱。夜家堡有仇必報有恩必還,誓與魔教不兩立!”
青荷連聲稱是。目光不禁有些游離,夜庭風知道她來了么?為什么還不出來見她?
方宮角又道:“幸虧羅蘇蘇妙手回春。我夜家堡雙喜臨門!”
青荷心一跳:雙喜臨門?
她抬頭與方宮角目光相觸,她眼深如淵,看不出絲毫異樣。青荷試探道:“公子病體初愈,正該小心調養。家母的意思是,不如到我藥王谷小住幾日?”
“素問師尊想得周道。只是婚期將近,諸多不便,我們就不麻煩藥王谷了。”
“怎么是麻煩呢?”青荷還不死心,“不如這樣,我們派幾個醫術高明的弟子貼身照顧公子如何?”
方宮角倒也想過請藥王谷的人為庭風補補身子,故作思量后笑道:“即如此,就有勞素問師尊安排了。”
青荷頗為高興,得意之下竟然忍不住道:“方祭司,青荷也頗擅廚藝,公子的飲食大可放心交由我來操持——”
步輕云聽得面色微變,忙調笑道:“有青眉在,哪用得上師妹親自下廚?”
青荷頓時惱怒的瞪了輕云一眼。
方宮角不置可否,客氣道:“庭風病體初愈,不便見客。待婚宴之時,再謝過諸位盛情。”
送走藥王谷的弟子后,她忍不住腹誹:到底誰是素問的親生女兒?養女教養得如此出色,親生的竟是個眼高手低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