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想他居然不念舊情說出手就出手,比自己更快更狠。好在他也早有準備,左手爆靈符脫手,右手一張瞬移符拍在腿上。
沈圣卿目視符箓眸光輕閃,手中掠過道白光,符箓竟定在空中將爆未爆,且那男子和倆師兄妹凝固般靜止一動不動。電光火石間沈圣卿撤下了爆靈符手一揚符紙成灰。僅僅一息,三人又恢復了意識。
男子已經瞬移至洞外。他忍不住得意大笑:“沈圣卿,你也有今天!”
爆靈符是他用來破除丘寧山里的禁制用的。既然沈圣卿自尋死路,他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之?
但是洞中氣息平穩,沒有任何靈爆的動靜。男子大吃一驚:不可能!難道丁克己給自己畫的爆靈符假的不成?
沈圣卿已經騎著金毛獅子追了出來:“嘖嘖嘖,商景天,你可以啊。連爆靈符都用上了。還有不?全拿出來,本教主都收了!”
商景天大驚失色:“靈符怎么沒有引爆?”他再度拍出一張爆靈符,既然知道對頭手上有克制符箓的大殺器,他不敢戀戰,迅速施展法寶遁逃。只是他自己也未察覺,時間仿佛又靜止了一息,他的爆靈符再度被沈圣卿毀于一炬。
沈圣卿有點肉痛的擦了擦自己的法寶——一塊白玉雕成的六首帶著雙翅膀的古獸邛暜,他撇了嘴道:“唉,浪費我法寶的靈力啊。”
一連兩次使用,瑩潔的白玉表面已經有了稍許的黯淡。
“NND商景天,本座饒不了你!”
他身形一晃,攔截住正欲逃走的師兄妹:“怎么,本座救了你們,你們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就想溜?段仙子是怎么教導徒弟的?”
段文彬臉色慘慘白,雙股打顫,連話也說不清:“沈、沈教主見、見諒——”
師妹不解:“教主?哪個教派?”
段文彬瞪了她一眼:還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誰嗎?天哪,他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出個門探個寶竟然就遇到了傳說中魔教神秘的新任教主沈圣卿!
沈圣卿笑了起來,他的上嘴唇薄薄的,但峰棱明顯。一笑,嘴角上揚,倒有點兒貓嘴的感覺,又萌又美。
小師妹臉一紅。
“既然讓你們知道了本座的身份……”沈圣卿打了個響指,“本座該怎么解決你們呢?”
段文彬握緊了手中黑沉沉的元磁,勉力冷靜道:“沈教主,我們師妹可以在此發誓,絕不將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任何人。若有違誓言,教我們此生不得進階。”
沈圣卿問自己的靈寵:“小金,你說我要不要相信他們一次?”
金毛獅子斜眼瞅了瞅倆孩子,沖他們昂首吼了一聲。
段文彬驚退了一步,舉著元磁大聲道:“沈教主,我們雖然境界遠低于你。但是我有元磁在手!如果我引爆元磁,量你是玄境大師也抵不住,最后只能是兩敗俱傷,何必呢?”他手中的元磁長輩已經用了幾百年,里頭吸收了大量的邪氣、死氣、毒氣。一旦引爆,只有一個結果:玉石俱焚。
“元磁?”沈圣卿冷笑。“你以為本座會給你引暴元磁的機會?”
段文彬突然全身冰涼:剛才商景天的符箓明明已經出手了結果竟悄無聲息,這個沈教主到底有什么通天的大本事?他手心登時粘濕無比,心中幾近絕望。
誰料沈圣卿又道:“不過,你們若是替本座辦好一件事,放過你們也不是不行。”
段文彬立即道:“什么事?有違正道的事我們不干。”
沈圣卿不屑:“乳臭未干的小子辦得來壞事么?你們給本座暫時留守丘寧山。”
段文彬師兄妹怎么也沒想到,沈教主竟然要他們駐守丘寧山!
“師兄。”沅沅捏著胳膊,“這幾天我們已經打發走多少修士了?我快撐不下去了。”
段文彬也吞著補靈丹,喘著氣:“那個沈圣卿想獨占丘寧山的仙府又不肯出力。可惡!”
沅沅默了默,悄聲問:“師兄,他真的是……魔教的教主?”
段文彬后背一緊:“你沒聽商景天是怎么稱呼他的?”
沈、教、主!
若不是商景天故意叫破了來者的身份,他們也不會困在這兒做苦力不能脫身了。
“也就是說,沈血衣是真的在夜家堡大戰后坐化了?這個沈圣卿是他的繼任者?奇怪,我聽說過商景天,怎么沒聽說魔教里有沈圣卿這么厲害的人物呢?”
段文彬嘆口氣:“這里吧,有個悲催的愛情故事。想那沈血衣雖然是魔修里的大魔頭,但是他夫人卻是個開不出識海的凡間女子。”
“咦。沈血衣還有夫人?”
“廢話。”段文彬摸著元磁,“沈夫人陽壽有限,早就離世了。傳說她生過一個孩子,但是無人知道真假。也沒人知道那個孩子在哪兒。現在看來,沈血衣把自己的寶貝兒子藏得真瓷實啊。”
“師兄是說,沈圣卿就是——”
“都姓沈。境界又這般驚人,而且還繼任了教主之位。應該就是他沒錯了。”
沅沅倒抽口冷氣。這次他們瞎打誤撞,堪破了魔教的大秘密!
“我們已經和他定了魂契,這事你可不能說漏嘴啊。”段文彬皺眉:“又有人來了。”
此次來的兩路人馬,都是元嬰后期。想來聽說這兒出現了仙府,盼望能找到晉階化神的契機。
兩大元嬰各施手段,終于找到了一處隱藏的禁制。
沅沅輕聲道:“師兄,洞里怎么有那么多禁制?來來回回幾拔人,都發現五六個禁制了。”
段文彬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看看再說。”
禁制強大,兩個元嬰只好暫時達成合作協議,一人取出桿金雷竹,一人取出張小天雷符。意圖將天雷引到金雷竹再攻破禁制。
沅沅和段文彬按兵不動。他們結丹弟子哪敢和元嬰修士正面對抗。
小天雷轟的聲炸燃了金雷竹,雷力陡然增強了數倍,眼看禁制出現了條條裂縫,兩大元嬰促不及防的動手了。
沅沅剛想沖出去阻攔,段文彬死死拉著她:“你瘋了。兩個元嬰打架我們湊什么熱鬧。等他們打完了再說。”
元嬰知道洞里還有兩個結丹小輩,但對他們不屑一顧。
一番斗法兩敗俱傷,他們又不想讓別人占了便宜,只能守在破裂的禁制外療傷調息。
段文彬拍著胸脯:“乖乖。這次我們沒出手,感覺比自己出手了還驚險。”
沅沅也是小臉慘白:“師兄,這次回去后。我,我不胡亂出來逛了。一定好好練功。”
咝咝聲的輕響,禁制被小天雷符擊破,露出里面的景象,就是個普通的小山洞,連朵雪花石精的影子都沒看到。
段文彬瞪大眼睛:怎么里頭什么都沒有?
一名元嬰呵呵冷笑:“程道友,虧咱們在這里打得你死我活,結果是掉人家陷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