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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冷漠的家人

  “不是自然死亡嗎?”張倩的臉上有了細微的表情。驚訝、不忍、疑惑、還有憤怒,不過最后一絲表情消失的很快,穆容允留意到了。

  “我們需要近一步的確認,不知道你現在是否可以跟我們回去辦理一下手續?”吳霜試探性的問了句。

  “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這里不讓隨便請假,要是你們很急的話,就把東西帶過來,我簽字。”

  “趙所長,這件事就麻煩你了。”吳霜沖著一邊的趙所長交代著,同時在一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住址。“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隨時聯系我,這段時間我都會留在這里。”

  張倩結果薄薄的紙片,看了眼后撕成了碎片。“我要這個沒有什么用,我也沒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給你。”

  拒人千里的冷漠,讓吳霜很詫異,她不由的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眉眼間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和世故。“你就一點都不傷心嗎?死的人是你的弟弟。”

  “呵呵,我傷心能解決什么?你們說是謀殺,那么破案應該是你們警察的職責,不是我這種貧民老百姓的事,能養活自己就已經不錯了,他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做什么不是嗎?”

  吳霜很想給這個女人一巴掌,但是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查案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我希望你在這段時間里隨傳隨到,協助我們辦案。”

  “有空就去。”

  吳霜是被穆容允拖著離開學生餐廳的。趙所長跟在他們后面出來,在陽光下,吳霜努力的深呼吸著,來北區,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學府路,這里的空氣似乎都比對面的要質量好些。

  站在中心花園邊上,能看見對面被挖成一個洞的岸堤。吳霜雙手搭在欄桿上,她還沒有消氣,穆容允跟在她身邊。

  “怎么……怎么會有這樣的家人!”吳霜感到很憤怒。她不能理解一個人怎么可以冷漠到這種地步。

  “或許她并不是冷漠呢?”穆容允點上煙,趙所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從他們的身邊走開,那種逃離的速度就像什么是的。“只是害怕。”

  “什么意思?”想必穆容允的淡定。吳霜開始覺得的自己有點失去應有的理智,整個人陷入了偏激的思緒當中。

  “當你說道張強是死于他殺的時候,張倩表現出來的是憤怒。”將嘴里的煙夾在手指尖,對著湖中心吐出煙霧。“一個會懂得憤怒的人,她絕對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她或許只是假裝冷漠而已。”

  “趙所長?!”吳霜算是聽懂了穆容允在說什么,當時在場的人出來他們在外,還有一個人是趙所長,張強是在挖掘女尸的時候掉入水中,而當時唯一在現場的旁人就是華清逸和蕭凜了。現在蕭凜失蹤,那么她能找到就是華清逸。“我們走。”

  “你的車借我用一下,我先會市局,張強的尸體看起來有點特殊,交給別人處理我不放心。”穆容允想了想。他的矛盾在吳霜的眼里看不到。

  “我有個很好奇的問題想問你。”吳霜猶豫了下,她其實知道自己是不應該問,有些事情未必需要那么明朗化。

  “如果你想問,在這件事上我究竟站在那一邊,我勸你還是不要問的好,結果會令你很失望。”這是在接受北區整個案子以來。他們兩個第一次單獨來面對這個問題,之前雖然有華清逸在場,但都是以擦邊球的方式給避諱了過去,而現在,隨著案子的深入,吳霜也會有自己的一份擔心。

  “我一定要知道。”

  “四爺對我有恩。”

  “你知道這件事背后的主使者是誰?”吳霜問出了口,她是有懷疑過,但是潛意識中還是希望這只是普通的走私販賣。“所以蕭凜的失蹤跟這個四爺有關系。”

  “北區是四爺的地盤,蕭凜的失蹤我不確定是否跟此有關,但是我不認為他是失蹤,如果就這么簡單被干掉,他也成不了我的對手。”從穆容允嘴里說出對手兩個字,吳霜還是有著心悸的感覺,盡管這樣的結果是遲早會發生,或許她并不想讓它發生吧!“你把他想的太不堪了。”

  “我沒有。”吳霜小聲的駁斥了下自己的擔憂,她依舊還是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也許根本就沒有答案,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車停在派出所里。”

  從學府路到貧民窟就一座橋,走起來很方便,如果這里沒有發生過尸體,或許會是個不錯的風景點,舛訛總是會破壞一些意境。隨著靠近那個洞的距離,吳霜在想一個問題。

  這里的視野其實很開闊,想要在這里埋下尸體并不容易,對方是怎么做到的?第二,阿三與王滄海都是死于分尸,只有這句女尸是完整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兩個兇手做的。

  第三要挖下那么大的一個洞,僅僅靠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也就是除了兇手還有幫兇。第四,張倩為什么要怕趙所長?

  “如果是你的話在這樣一個斜坡上,挖下這么大一個洞需要多久。”吳霜站在里坑洞最近的地方,停下腳步,她在衡量一個可行性,如果沒有幫兇一個人需要花費多少時間來完成整個工作。

  “是我,不會把尸體埋在這里。”穆容允的答案有點文不對題,吳霜撇了撇嘴。

  “我說的是假如。”

  “沒有假如,這個一看就知道是非專業人士做的。”穆容允票了一眼吳霜。“正常人都不會在半夜那把鐵鍬來這里挖掘,一個晚上想把這個混雜著石頭沙子的泥土挖成一個坑洞肯定不現實。”

  “那這個人是怎么做到的?”

  “你仔細看這篇地區要比別的地方高出不少,也就是說,泥土是堆上去的,而不是挖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小媚的尸體是一層層堆在原有的泥地上?”

  “不是堆在,而是鑲嵌在里面。”穆容允指著一處看起來像是水泥的土層。“河堤有被挖掘過的痕跡,但是面積并不大。當時我下來查看的時候,發現這個身體有一半是被直放進去的,而在檢驗尸體的時候,有部分骨頭被折斷,所以我推斷出是鑲嵌。”

  吳霜點點頭,她有點明白,穆容允的意思。小媚死后,有人在河堤上挖出一個洞,將尸體固定在那里,隨后用大量的泥沙碎石土層一點點掩蓋上去,最后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對土層進行了碾壓,所以小媚的尸骨會折斷跡象。“真是殘忍的做法。”

  “所以我說這是非專業人士做的。”

  “你很專業嗎?”吳霜皺起眉,聽起來好像穆容允殺過很多人似的。“你有殺過很多人嗎?”

  “嗯!很多。死人活人都有。”

  他們穿過了中心花園,穆容允并沒有直接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而是習慣性的開始繞著街道轉悠。

  “你不是應該立即趕回警局的嗎?”吳霜跟在他身后,不明所以的。

  “還記得當時你看到蕭凜的時候,他抱著一個女孩嗎?”

  “哦,原來你也看到了。”跟在穆容允身后,吳霜嘀咕著。

  “那么顯眼想不看到也不容易。”穆容允似乎在尋找當時發現他們身影的位置。“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找一下那個女孩會比較快速。”

  “我為什么要找那個女人?”吳霜的空氣變得很奇怪,有點像是吃醋的老婆,穆容允聽后不僅莞爾。

  “你想多了!以我對蕭凜的認識,他不是那種找女人的男人,他既然要去勾搭一個女人,說明這個女人身上有他想要的材料。”

  “你那么了解他?”吳霜不相信。

  “當然,他活了多久,我就認識了解他多久。”穆容允拐進一條花街,這里看上去比一般的街道要絢麗點,五光十色點,想必這里是北區色情街有點檔次的地方。吳霜面對著他的背影,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的答案充滿著悲情。想到這個詞的時候,她不由的搖起頭來。“應該就是這里。”穆容允站在一家五金店前,轉過頭看著吳霜一個人自顧自的搖著腦袋,不由的笑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

  “啊?”見穆容允在一家店前站住腳步,吳霜臉紅的跑了上來。“你要買螺絲嗎?”

  “先進去再說。”穆容允很自然的拉起吳霜的手走進了五金店,還真的買了一包螺絲走了出來。

  “不是那天那個女人。”穆容允也不由的表示一種懷疑,這家店開在花街一定是有所圖,他相信蕭凜也已經發現了這點,但是人吶?“你趕緊回去找華清逸,把這里的問題跟他說一下,我先會市警局,記得一定等我回來,不要一個人亂來。”

  “喂,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幫我?”

  “不是。”穆容允回答的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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