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楚陽和顧獨行同時聽到了喘息聲;似乎是很緊張的那種。扭頭一看,不由都是啼笑皆非。
若不是定力超強,兩人幾乎要捂著肚子爆笑起來。
只見那兩位自吹自擂是閱遍名花、萬花叢中過、脂粉一生的兩位公子,紀墨和羅克敵兩個人在被身邊的少女挽住的時候,都是昂首挺胸腰桿挺得筆直,身體居然有些僵硬;臉色雖然努力的保持平靜,但隱隱可以看出來緊張……
尤其是紀墨,鼻尖上居然冒出來細細的汗水。
這個表現,哪里是“久歷花叢、浪蕩成性”的樣子?
“紀墨。”顧獨行叫道。
紀墨全沒聽見,自從他的胳膊被他白衣少女挽住,他就徹底的有些手足無措的意思。
“紀墨!”顧獨行提高音量。
“啊?哦,在。”紀墨才回過神來。
“這里比起你見過的”……如何?”顧獨行忍住笑道。
“嗯……還可以,雖然還是有些不如…,也算是馬馬虎虎了。”紀墨極力地擺出一副‘行家里手,的樣子,漲紅著臉,道:“想當年,我在家里的時候,嘿嘿,那一天不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這種小場面,簡直不值一提。”
“嗯,紀墨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哪里像我們啊,連走路都不會走了。”楚陽平靜地道。
“撲哧……”挽著紀墨的胳膊的少女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知道不對急忙捂住了嘴,眼珠滴溜溜的一轉。
其他的幾個少女也是臉上露出笑意;她們天天在這里,豈能不知道?像紀墨和羅克敵這樣子,不要說是什么,久歷花叢”根本就是一次也沒有來過的初哥!
唯有第一次逛青樓的少年,才會有這種表現。哪怕是第二次…也不會如此緊張!
虧這家伙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我在家里的時候,那一天不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這種話,簡直是……,令人發噱!
顧獨行強忍住笑,道:“原來如此紀墨公子對這樣的地方如此熟悉,倒不如給我們介紹介紹……。”
“哪里還用什么介紹”紀墨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道:“待會把你們帶進房間里,你就直接脫褲子就行了……”
“哈哈哈””顧獨行一伸大拇指:“你真行!”轉過頭,狂笑著去了。
別人不知道,顧獨行還不知道?色之一字,乃是中三天各大家族最忌諱的一個字!尤其是這些在武學上很有天賦的二公子們,哪一個家族不是寄予厚望?
而無論是哪一種武學,過早的宣泄元陽,都是不可彌補的損失!也會影響終生成就!這些人若是成就不高那么,基本也就可以代表著家族的前途不是怎么美妙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墨等人想要逛青樓?那簡直是做夢一般!若是讓家族知道了,不被活活的扒了皮才怪!
所謂紈绔子弟,一般都是家族之中不成器的角色;但真正的大家族之中那些直系的重要培養對集,絕對!,不會是紈绔子弟!
因為家族對他們要求的嚴格、獎懲的嚴厲;和本人自幼就養成的可怕的自律習慣決不允許他們紈绔!
有一種說法叫做大家族多出紈绔,對于這樣的說法;顧獨行和楚陽都是嗤之以鼻!出紈绔的那不過是一些中級家族,沒有什么底蘊的末流家族。那些真正的大家族若真的連繼承人都變成了紈绔公子……,那么這些家族憑什么屹立千年萬年?那不早就被滅了么?
浪子回頭的故事適合于普通人但絕對不適合于大家族的繼承人!因為他們一步踏錯,終其一生都回不了頭!回頭也永遠回不到原本的位置上去!
所冉他們對紀墨和羅克敵一開始裝青樓老客根本半點相信也沒有。
進去之后才發現這里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木炭火爐,里面木炭紅紅的顏色很鮮艷,整個大廳溫暖如春!
一陣陣高談闊論的聲音傳來。
大廳的盡頭,是一個平臺,高出地面三尺,上面朦朦朧朧的垂簾遮住,讓你能看得見里面,卻又看不清里面;垂簾里面,是一張古樸的琴臺。
里面,竟然已經坐了不少人,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在最接臺的地方,竟然簇擁著五六今年輕的公子哥兒,高談闊論的聲音,正是從他們那里傳來。
“這是妓院?”羅克敵終于驚訝的叫了起來:“妓院會是這樣子?”
他的聲音稍稍大了些,眾人忍不住都是怒目而視。
這時,一個三十余歲的婦人款款走了出來,走上了高臺。這個女人雖然年齡稍大,但卻是風姿綽約,儀態萬方,一舉一動之間,盡顯出高貴的風范。
大廳中,說話聲音整齊的靜止。“各位,現在開始每一天的例行節目。”這女人巧笑嫣然,眼波如同春水流轉,在廳中眾人臉上繞了一圈,道:“眾所周知,小麓姑娘琴技絕世,有‘天上琴音’之美譽,不知諸君可有興趣一聽么?”
“有!”眾人一起振臂高呼。
“而且,小麓姑娘今日心情高興,言道今日誰若是能成功請她出來,并且,在音律上難侄她三道難題之后,就能進入小麓姑娘的香閨,小麓姑娘將為他單獨撫琴一曲,并共進晚餐,而且,從此便是我絕色樓貴賓!”
“哇……。”
一片驚呼,顯然,這個條件很是誘人!
“這位小麓姑娘是誰?”顧獨行神色一冷,道:“居然還這么大的架子……。”紀墨和羅克敵同時憤憤然。
“你們不知道小麓姑娘?”旁邊有人嘲笑的道:“那你們是干什么來了?”
似乎不知道小麓姑娘,乃是太也孤陋寡聞了一般。果然,大廳中眾人都是一股狂熱之色,顯然,都是為了這位小麓姑娘而來。
“可知九重天大陸每二十年一度的‘三絕之戰’?”楚陽一聲苦笑 “三絕之戰?”
“六月荷花秀,三絕會中州;誰人登天闕,誰人占鰲頭?”楚陽輕聲吟道:“……笛仙渺渺水中來,簫圣靜靜坐船游;琴音瀟瀟天上落,一筆滄桑畫春秋;二十年風雨誰不倒,二十年風霜誰能留?”
“原本在九重天大陸,有九絕高人;在音律上各有各自的絕學,登峰造極。不知道那一年起,這九個人突然間要爭一個天下第一;于是開始比拼。”
“當時六月,在大趙都城荷花湖;圍觀者甚眾;一番比拼下來,其中八人不分軒輊;但笙絕落敗,退出九絕,成為八絕!”
“九絕本是傳世絕技,剩下八人都是不相上下,分不出高低;而且都已經登峰造極,難以再進一步。于是約定,二十年之后,此時此地,再決一勝負。但卻是由對方的弟子出戰。”
“二十年之后,又有再個后人技藝不精退出;成為六絕!”
“直到現在,還有三絕!就是,笛簫琴;明年六月,就是再一次二十年之期;也就是到了三絕最終分出勝負的時刻!決出最后的天下第一!而這位小麓姑娘,就是琴絕的唯一傳人!”楚陽慢慢的道。
“雖然只是笛簫琴而并不是武學,但這三絕在天下的名望和影響,卻是龐大之極!預計明年六月,大趙中州就要頭痛好一陣子了。”楚陽說到這里,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哦……,但那一筆滄桑寫春秋是什么意思?”
“當然就是當年九絕的見證人的家族!一筆寫下每一次比拼的情說…”楚陽慢慢道。
“原來你今天此來,卻也不是帶我們來玩的。”顧獨行笑了笑,他第一時間猜出了楚陽的心意。
三絕會中州,乃是天下盛事!若是利用得好,便能讓第五輕柔頭痛欲裂,這樣為第五輕柔添堵的大好機會,楚陽怎么會錯過?
楚陽這次來,應該是一招極為重要的暗棋!
楚陽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位琴絕小麓姑娘…呵呵呵。”他笑了笑,并沒有說下去。
這樣的天下盛會,楚陽前世豈能沒有耳聞?他清楚的記得,前世是簫絕登頂,笛絕其二,但琴絕卻屈居第三。也就是說,這位小麓姑娘敗了!
但她的敗,卻非是敗在技藝不精,而是就在中州三絕天闕戰之前,她的琴突然被盜了…,琴絕的琴,可說是無價之寶,也是普天之下最有價值的琴!
失去了自己的琴,心情怎么會好?而一時之間,又去哪里找一把趁手的琴?琴與琴之間,焉能一樣?
拜以琴絕的落敗,也是順理成章。
但琴絕不甘的落敗之后,另外兩絕卻幾乎在同時被人殺死!兩大家族,也是瓦解冰消!此案在整個天下引起軒然大波,到后來也是不了了之。因為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楚陽直到數年之后才明白,定然是琴絕背后的勢力下的手!這一手也是狠辣之極,因為不知道誰指使的偷琴這件事,但必定是那兩家中的其中一家,絕對有一個無辜,另一個卻是罪有應得。
沒有證據之下,竟然干脆將兩家全殺了!干干凈凈!
這樣的手段極其的不講理,但卻是沒有辦法的時候最兇殘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但直到殺了人,琴也沒有找回來,當年的九絕,于是就這么消泯于歲月中……。
“這可是我們的機會啊””楚陽嘿嘿笑了笑,對顧獨行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