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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誰也不信了

  葛薇實在強勢,此地又臨近了葛家,考慮到最近的傳言,本著安全和及時醫治的考慮,官兵最后點頭,由葛家暫時來收容醫治榮安。

  由于小荷與車夫接觸過,她便成了官兵問話的重點對象。

  小荷心懷愧疚,又急于為主子討回公道,說話便略夸張了些,將那車夫塑造出了一個兇神惡煞的壞人形象。

  小荷落下馬車是當街行為,目擊證人不少,官兵跟著她回去了跌落馬車的事發地取證后,更是確認那車夫是從清風壇就盤算上了榮安。

  如此,動手的對象顯然,要么是向榮安尋仇的,又或是在清風壇得罪的人……

  官兵也頭疼,行兇者早就逃之夭夭,可受害者卻一點都不少。

  由于是當街發生,目擊者實在太多,場面又過于駭人,想要封口也不行,想要壓下去也不可能。

  這邊官兵還沒審完,那邊從宮中返回收到消息的虞博鴻就趕到了。他怒氣沖天,尤其聽聞那兇徒最后撂下的那句話后,更是當即便命他的人也加入了搜查。

  社會影響實在太大,只幾個時辰的功夫,榮安便真正成了京城的風云人物。

  她在清風壇的露面;與榮華和廖家人的沖撞;她正面抨擊星云大師;加之最后被綁架,恐嚇差點被滅口……剛剛好,連成了一條線。

  再無人關心今日講經,所有人都在議論是誰都榮安下了手。甚至還有人開始懷疑起了星云大師。

  就連葛家和葛薇等人,也一下家喻戶曉。由于葛薇的兩次亮相都豎起了同一種不畏強權的正派形象,一時間,打聽葛家之人也多了起來……

  榮安回到自己屋后,依舊不曾睜眼,由著丫頭換了衣裳上了藥,由著大夫來這么看那么問……

  由于她頭上找不到特別嚴重的撞傷,大夫也不敢給她輕易施針,榮安的裝睡很快便成了熟睡。

  而她一直不醒,外邊的事態也越發嚴重。

  就連那些滯留葛家等著問證言的官兵也走不了,葛家更成了一個關注點。

  榮安醒來時,帳外有外祖父和舅舅的聲音。

  他們都在等她蘇醒。

  她這才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講經結束不久,清風壇還差點發生了踩踏事故。好幾個貴婦都傷到了。好像場面還很兇險。對這次講經事件不滿之人也越來越多,就連星云形象也一下大受打擊。

  意外頻發,全都應了榮安先前所斥,一時間,聲援榮安之人,要求徹查還榮安公道之人更多了不少……

  榮安忍不住一瞇眼。

  踩踏?

  她有種感覺,這事,還是那人做的!那人……不但有勢有本事,還有很強的決策力和行動力,人脈應該也很廣!當然膽子更大,一樁樁,都是光天化日,還是在一眾貴人的眼皮子下……

  榮安這才決定悠悠轉醒。

  帳簾打起,她才知曉已是月上柳梢頭。

  睡了好久啊!

  她留下了外祖父和舅舅,遣走了所有人,一開口就是重擊:“有人要殺我。”

  她不顧外祖父和舅舅的震驚,將一雙堅定的眸子對上了兩位長輩。

  “我很確定,那人對我,就是抱了殺意的!我若沒有反抗,此刻就是荒郊野地的一具尸體!”

  她想,她用不著再多說什么,這些就足夠了。

  前世娘死了之后,葛家才開始徹查。結果由于實力懸殊過大,被人輕而易舉一窩端了。好在今生還有時間,若是可以,她希望葛家強勢起來,不說成為可以避風的港灣,至少要成為一條經得起風浪,在惡劣環境也能試著抗爭一番的大船。

  “我怕娘也會有危險。”

  “我和娘……或許會連累了葛家。”

  “或者,我們便先回將軍府……”

  “安兒休得胡言!”老頭面色鐵青發話了。“堂堂一個家族,豈會連你們母女都保不住!安全之事你不用擔心,好好養傷,萬事有我和你舅舅頂著!”

  兩人出去后,聽說在書房談了一夜。

  榮安心里是高興的。葛家不能和前世一樣忍下去了,就該早些警醒,敵人都殺到眼前了,只要不想死的,都不會繼續窩下去吧?

  若從這一點上,她與那人的這場戲,確實很成功。

  榮安打發了所有人,又將今日從貴女們那兒得的珠花送了葛薇一枚,叮囑她該如何打發大夫,如何對外宣揚她的病,又拿了些銀子給她后便繼續睡了。

  她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葛薇的丫頭彩云來稟告,說星云大師天一亮就來了。

  “他來做什么?不見!”她毫不猶豫。“告訴他,我還沒醒。又暈了!”

  過了一刻鐘,彩云又回來了。

  “大師讓姑娘好好休息,說改日再來。又說他明日開始會去白云寺做一段時間的客僧,給民眾說經解惑。姑娘若有困惑,也可以隨時去找他。

  大師說,他來這一趟的目的,一是他昨日說經的場合確實欠妥,姑娘仗義直言,他覺得必須親自登門致謝和致歉。二是姑娘對他有誤解,他來解釋,他對天下眾生皆是一視同仁,絕無拜高之說。三是他記得姑娘說娘親病了,所以特意送來了兩枚念過經的平安符。一枚給姑奶奶,一枚給您。四是聽說姑娘昨日回家路上遭了難,若按著因果說,他確實要擔責任。所以大師說,他為您在佛前點了一盞平安燈,會每日給您祝禱消災解難,讓姑娘您有空去白云寺佛前親自磕個頭……”

  “嗯。”榮安直接拿被子蒙了頭。

  這和尚是在惺惺作態?還是真心實意?弄得自己跟個惡人似的。可她一想到老和尚尤其清澈的眼,便下意識想要回避。點什么燈啊,他的人情,她要不起!

  “彩云!”

  “是。”

  “這是十兩銀子,找人去白云寺,把這銀子添作我的香油錢,告訴大師那平安燈便算是我自己點的。以后就不續了。”

  “是。”

  “等等,找人去追那星云大師,把護身符還給他。就說我不信命,更不信護身符了。我只相信人定勝天!”

  “是。”

  是了,若天意不可違,人命不可抗,那自己的命怎會被偷走?這一世,她誰也不信!

  “嘶——”

  “姑娘怎么了?”彩云走到門口又回頭。

  “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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