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交給您了。”
香奈惠沒有任何遲疑的開口。
為了殺死上弦之鬼,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她都不在意。
“你們……”
“也有些太自說自話了。”
先前一直保持狂熱狀態的猗窩座,表情變的冰冷了下來,因為在對面兩人的口中,仿佛他很容易就會被殺掉一樣。
這對于成為鬼之后一直在追逐強大的他無疑是一種強烈的刺激。
猗窩座沒有在旁邊等待,他再次出手了,襲向蝴蝶香奈惠!
更準確的說法,是襲向香奈惠手中的日輪刀!
猗窩座成為鬼,失去曾為人的記憶后,這數百年來雖然殺人無數,但從未殺死過任何一個女人,也沒有吃過任何一個女人。
這是他身為人時的底線,即使忘卻了曾經身為人的記憶,成為鬼的他也仍然本能的恪守這條底線。
這也是真菰沒有在猗窩座身上感受到任何殺意的原因。
只要毀掉日輪刀就好。
接下來就可以繼續享受和真菰的戰斗了。
要做到這一點卻并不那么容易。
因為真菰的實力本身就足以將他完全壓制,而蝴蝶香奈惠也并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孩,而是一位鬼殺隊的柱!
真菰揮劍斬出,劍光破空,將猗窩座的身體在空中斬斷,阻止了猗窩座的襲擊。
但這樣的攻擊也僅僅只能阻斷猗窩座的動作,那斷掉的肢體下一個瞬間就再次彌合到了一起。
不過這短暫的阻止已經夠了。
悄無聲息。
朵朵花瓣飛舞。
手持日輪刀的蝴蝶香奈惠,周身盤旋著一束束美麗的花瓣,整個人宛如花之精靈,向著猗窩座的方向一閃而去。
作為一位身經百戰,殺死了不知多少惡鬼的柱,她當然不會拘泥于‘要把劍借給真菰來斬殺上弦之鬼’這樣的策略,眼見猗窩座因為真菰的攻擊露出破綻,她自然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抓住破綻出手了。
“花之呼吸·四之型——紅花衣!”
伴隨著花瓣的起舞,香奈惠手中的日輪刀劃過兩條美麗而又危險的弧線,斬向猗窩座的身體和脖頸。
看到這一幕,真菰略微驚訝,并略微歪頭。
——這個姐姐實力不弱呢。
她心中這么想著。
“破壞殺·亂式!”
猗窩座面臨危險,但卻并不慌亂,他目光冷靜,猛然向前揮拳打出,揮出的拳風轟擊空氣,形成了一只只肉眼可見的拳頭狀氣浪,與香奈惠的斬擊碰撞到了一起。
因為遭受到真菰攻擊的緣故,猗窩座的這一輪攻擊雖然是全力出手,但發起倉促,所以威力也嚴重不足。
但即便如此,這一擊也仍然阻止了香奈惠的攻擊,并爆發出一股香奈惠難以正面硬抗的巨力和沖擊,逼迫她不得不借勢退后。
“何等的強大……”
“這就是上弦之鬼的力量……”
香奈惠在遠處平穩落地,但看向猗窩座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分心悸。
之前在一旁觀戰雖然也能感受到猗窩座的強大,但畢竟是被真菰壓制了,并不能清楚的感受到猗窩座具體有多強。
但現在她清楚了。
哪怕是被真菰攻擊,倉促之下的發招,仍然能爆發出她無法正面硬抗的沖擊,逼迫她不得不退避!
盡管這也有她不擅長力量這一原因,但本質上還是她不夠強大,而猗窩座又太過于強大!
而越是這樣,她心中也就越是震撼。
強大到這種程度的猗窩座,沒有三個以上的柱級劍士聯手,連自保都難以做到,而真菰卻能憑借一己之力將對方壓制。
那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同齡的女孩,是從哪里學來這樣強大的劍術,又是怎么修煉到這般登峰造極的程度的?
但此時的她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
猗窩座的攻擊又再次到來。
真菰再次出手,正面抵擋猗窩座,阻止他攻擊香奈惠。
香奈惠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沒有選擇與猗窩座硬抗,而是依賴真菰的正面對抗,從一旁襲擊猗窩座的破綻。
原本真菰的實力就能壓制此時的猗窩座,再多了一個持有日輪刀,擅長速度的花柱蝴蝶香奈惠,猗窩座的狀態頓時就開始險象環生。
“這樣戰斗下去很麻煩……”
“雖然日輪刀只有一把,但新來的那個女人應該也是鬼殺隊的柱,并不算是很弱小,有干擾的情況下我沒法毀掉她手里的日輪刀。”
猗窩座不再胡亂發動攻擊,而是開始了站樁,靜立在原地并將自己的能力完全展開。
他的血鬼術便是他身上延伸出來的那一片片符文般的陣法,是一種強大的感知能力,能夠感知敵人的一切動向,再配合他數百年修煉的登峰造極的武藝和拳技,靜立便不動如山!
可真菰的劍術攻勢太過于兇悍,即使擺出防御的守勢,也仍然無法完全守住,而且香奈惠又十分‘狡猾’,他故意設下陷阱想要誘騙香奈惠出手,香奈惠卻絲毫不為所動,根本不貿然上前。
“多么完美的劍技,多么強大的呼吸法。”
“能夠修煉到這種程度,你們一定都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你們真的不愿意成為鬼,將這份強大永遠的保留在世間嗎?”
猗窩座認同了香奈惠的實力,對她也開口提議。
香奈惠面帶微笑,回應道:“謝謝你的邀請了,但很抱歉,無論是什么樣的理由,我都不可能成為鬼呢。”
真菰看了香奈惠一眼。
這個姐姐好溫柔呢。
讓一個這么溫柔的人,成為與鬼搏殺的劍士,面對鬼甚至能毫不猶豫的揮劍,不知道她以前究竟經歷了什么……
真菰想到這里,心中低喃一聲,要消滅鬼的想法變的更強烈。
下一刻。
她忽然退后一步,將劍收入了劍鞘中,并保持著手握劍柄的姿勢,然后驀然拔劍,向前揮出。
“冰雪之舞。”
到了她如今的劍術境界,已經能夠將自然中所遇所見到的很多事物,化為自己的靈感,創造出自己的劍技。
她在山谷中練劍,沒能見到過什么,但春夏秋冬卻分別經歷了六次,所以她開發的劍術也基本都是氣象中的延伸。
猗窩座瞳孔略微一縮。
危險!
這一刻的他感覺到渾身汗毛都乍起,每個細胞似乎都在強烈的發出危險的警告,這是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感受到過的危機。
沒有絲毫遲疑,猗窩座抬腳猛然一踏,手掌向前推出。
“破壞殺·終式——”
“青銀亂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