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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字卷 第一百七十節 意采擷平兒得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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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我還來詐你?”尤三姐咯咯嬌笑,豐潤白皙的臉盤子笑意盈面,胸前那對碩大飽滿為之起伏跌宕,看得晴雯都為之羨慕不已。

  這府里邊的人,除了尤二姐外,也就只有司棋堪堪和尤三姐能在這上邊媲美了,便是迎春懷了身孕都沒法和尤二尤三這對姐妹比。

  另外晴雯見過的女人中,府外可能也就只有璉二奶奶可以比試一番了。

  大爺雖然從未說起過,但是晴雯感覺得出來,大爺是對女人胸前這對累贅大感興趣的。

  便是自己,每次歡好之時也都要愛不釋手,便是抱著入睡,也時不時要捏上兩把,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司棋那騷蹄子論容貌在丫鬟里根本排不上號,金釧兒玉釧兒姐妹、鶯兒、紫娟這些哪個不勝過她許多,論女紅更不值一提,論脾氣更是粗疏急躁,可卻頗得爺的欣賞,除了那心直口快的性子外,晴雯覺得就是那胸前兩斤肉了。

  “不是詐我,那姨娘為何要問我?”晴雯反問:“姨娘平素在爺身邊時候最多,爺的行蹤基本上都不避姨娘,爺要真在外邊養了外室野女人,能瞞得過誰也瞞不過姨娘才是。”

  “你要這么說好像也有些道理,不過爺的事兒我是不管的,他去哪里除了我也還有其他人,未必就非要是我跟著,再說了,我好歹也是長房的人,如你說我也是姨娘,外邊兒來的野女人爺難道就不知道避著我?”尤三姐笑嘻嘻地道:“那個女真貴女府里也都知曉了,沒人去問爺罷了,其他人那我可就沒見著有什么外邊兒的野女人了。”

  尤三姐在“外邊的野女人”幾個字上咬的特別重,也不知道晴雯聽明白沒有。

  晴雯瞥了尤三姐一眼,狐疑地道:“姨娘若是要說什么,不妨直說。”

  “直說我可不敢,背后嚼人舌頭我也沒有那個習慣,只是爺縱然風流,但還是很謹慎的,斷不會和外邊野女人有多少糾葛,憑空添太多風險。”尤三姐眨了眨眼睛:“現在就更不會了。”

  晴雯一凜,似乎品出了一些味道來。

  還在京中時,她就和鴛鴦、平兒提起過,鴛鴦當時臉色就有些古怪,她也沒有太在意,但現在想來鴛鴦似乎瞥了一眼平兒,平兒卻是垂首不語。

  晴雯當時見平兒似乎有些不悅,還以為她們倆誤會自己是說平兒,所以還給平兒解釋,讓平兒莫要誤會,說平兒是爺早就找璉二爺和璉二奶奶要過的,璉二爺和璉二奶奶也早就應允過,哪里能算什么野女人。

  這平兒來馮府本身就有些突兀古怪。

  雖說府里都傳言說是當初馮大爺和璉二爺、璉二奶奶有約定,要把平兒像香菱一樣贈予爺,但晴雯卻知道璉二爺肯定是做不了這個主的,要能作這個主,早就把平兒收了房了。

  能做主的只能是璉二奶奶,但平兒是自小從王家那邊跟著璉二奶奶過來的,二人親如姐妹,平兒也對璉二奶奶極其忠誠,璉二奶奶怎么可能把平兒送人?

  再說了,就算是原來應允過,可璉二爺與璉二奶奶和離了,璉二奶奶搬離了賈家,孤身一人在外,身邊哪里還能離得了平兒這樣的貼心人,更不可能讓平兒離開。

  可這樣離奇的事情就還發生了,平兒還真的就這么來了馮府,這讓很多人都大為吃驚。

  后來也有傳言說大爺替璉二奶奶幫了許多忙,如穿針引線做京營贖人的生意,又傳言說璉二奶奶走了大爺的門道在天津衛開了水泥工坊,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晴雯卻覺得這里邊似乎就有些說不清的關系。

  璉二奶奶有多大本事能做水泥營生?若是沒有大爺的支持,她一個婦道人家也敢涉足這些營生?山陜商人哪個不是背后有著深厚的人脈,雄厚的資金,可璉二奶奶有什么?

  若只靠大爺,可大爺憑什么會去幫這個忙?這可不是幫一次就夠了,而是需要持久的幫襯,晴雯可沒覺得在璉二爺和璉二奶奶都和離之后,大爺還有多少義務來幫璉二奶奶。

  府里人都覺得璉二奶奶和離之后就顯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不但王信、來旺這些人都跟了去,連小紅也跟著去了,后來更聽說林之孝夫婦也去了天津衛幫璉二奶奶了,這讓原來老榮國府那些人都覺得驚詫莫名,似乎璉二奶奶一下子就能扛起原來賈家的大旗了,這也未免太蹊蹺了。

  夜深了,尤三姐和晴雯也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只是晴雯還是睡得不踏實,惦記著那邊還在“受罪的”平兒,誰讓平兒這是第一遭呢?而且正巧碰著爺也是干涸了許久,這不是撞槍口上了么?

  韶光染色如蛾翠,綠濕紅鮮水容媚。

  高低深淺一闌紅,把火殷勤繞露叢。

  看著眼前這個淚痕猶在眼角的女人沉沉睡去,馮紫英心中也有些自責。

  也不知道是覬覦已久或者積郁太多,總而言之,今日自己似乎就格外癲狂,弄得平兒欲生欲死,自己卻欲罷不能。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平兒雖然正當青春韶華,但是又哪里經得起這般摧殘?

  只能是留下海棠新拭,紅妝素點。

  原本馮紫英是一直希望給平兒一個體面的儀式,不過今日卻是邪火上沖,再也忍不住便把這新紅采擷,也算了卻心愿。

  看著睡夢中的女人猶自蹙眉,身子蜷縮起來,馮紫英拉過一床薄被遮掩住二人胴體,終于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馮紫英只感覺自己身畔女人似乎動了一動,他睜開眼,卻見滿面嬌羞又有些痛楚神色的平兒正撐起身體欲待下床,趕緊起來,扶住對方:“你就好好躺下吧,女兒家都有這一遭,三姐兒和晴雯又不是沒遭過這一樁罪,你又何必不好意思?我去叫晴雯。”

  “爺,別,我就躺一會兒。”平兒受創甚重,秀眉輕蹙,臉色微白,馮紫英替她拿過一個靠枕讓她靠在床頭,這才溫聲道:“躺一會兒也好,熬過這一關便好了。”

  “爺昨晚也任地狂放,把奴婢折騰得這樣,早知道奴婢就該把晴雯也叫來。”平兒雖然大方,但是女兒家第一遭,還是滿面羞意夾雜著幾許喜悅,掛在床頭的那三尺白綾新紅初拭,煞是鮮艷奪目,也足以讓自己能理直氣壯地面對任何人了。

  “第一遭豈能讓別人來影響心境?”馮紫英笑嘻嘻地道:“若是日后你要和晴雯姐妹情深,爺自然是樂見其成,一床三好四好,爺都敢放馬一戰。”

  平兒羞得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卻把身子依偎在馮紫英懷中,“奴婢進府時便遭遇了許多白眼腹誹,此番陪著爺來陜西總算是了卻心愿,一輩子也算有了依靠,……”

  “哦,誰給你白眼?”馮紫英訝然問道。

  “誰不想進馮府?進了馮府又有誰不想得爺的恩寵?”平兒嫣然一笑,“奴婢本就不是府中人,卻能得入,自然也就要承受一些羨慕嫉妒了,奴婢卻也覺得理當如此。”

  馮紫英自然也明白平兒沒有明說的話語里所指,對于平兒這個外來者插入,只怕府里的丫頭們不少都是心中不忿的,便是沉宜修、寶釵和黛玉她們只怕心中一樣也有些膈應,只是礙于自己的態度,而不好言明罷了。

  對這種事情,自己也只有裝湖涂,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久而久之,平兒的性子也是在府中能處得下來的。

  “你原來是要以鳳姐兒做依靠,現在不了?”馮紫英戲謔地笑道。

  “爺還要取笑奴婢,連二奶奶不也是把爺做依靠,奴婢和二奶奶又何分彼此?”平兒柔媚鮮潤的容顏此刻顯得更加誘人,馮紫英也忍不住怦然心動,在聯想起王熙鳳那豐潤妖嬈的身子,心里也是一熱。

  平兒立即就感受到了馮紫英身體變化,臉色大變,連忙道:“爺,來日方長,奴婢今日的確承受不起了,要不奴婢把晴雯喚來,……”

  “行了,還真以為爺成了無女不歡的昏官不成?”馮紫英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爺太忙碌緊張,你和晴雯來了能讓爺也得個松弛罷了。”

  “爺,一張一弛才是文武之道,這陜西如此混亂,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平定,爺還是要愛惜身體,莫要太過于操勞,……”平兒體恤地愛撫著馮紫英胸膛,呢喃細語,“奴婢明日便去城里尋些合適的食材,也好好好替爺滋補一番,這一路行來,爺似乎都瘦了不少了。”

  平兒的手藝也是有口皆碑的,雖說在榮國府里不輕易親自下廚,但是王熙鳳只要身子不好,都是平兒親自采買食材藥材替王熙鳳熬煮制作每日食用之物,也才讓王熙鳳身體得以滋養。

  此番讓平兒來,馮紫英也是存了這個心思,這來陜西時日還長,自然也不能虧待自己飲食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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