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良回到酒桌，罵罵咧咧的：“現在這幫女的真特么黑。”
徐胖子：“又漲價了？”
魏子良：“嗯呢，三萬了。”
喻嘉賜：“好特么黑！”
徐胖子：“鑲鉆了吧。”
魏子良悶悶的喝了口香檳：“老子今天出大血了，時間不早了，咱們玩一會就撤吧。”
“哈哈，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徐胖子把杯中洋酒都喝了，帶著妹子就撤了。
喻嘉賜也笑嘻嘻的和魏子良碰了一杯：“魏哥，我先撤了，今天你真敞亮！”
“趕緊滾蛋，看著你就心煩。”
魏子良笑罵一句，然后看著喻嘉賜帶著妹子也撤了。
“陳少，不著急？”
魏子良看著陳東成也不急著走，倒是有些詫異。
今晚最漂亮的妹子就在身邊，還能把持的住？
“急什么，難不成你們真沒見過女人。”
魏子良哈哈笑道：“也是，那倆貨估計怕我喝多了，沒人買單。”
身邊的妹子被派去唱歌，陳東成和魏子良喝著酒隨便聊著。
魏子良也說了一些顧燦陽的情況。
“燦陽他爸再進一步，對我們的好處太大了。”
魏子良他們這些本地的靠著顧燦陽的二代，絕對能撈到更大的好處。
“能不牽扯他，還是少暴露我們和他之間的關系。”
“陳少放心，這個我懂。”
魏子良喝了不少酒，也有點醉意：“行了，那我先走了，賬單我結，陳少別跟我搶。”
“沒人和你搶。”
陳東成也跟著起身，打算撤了。
“老板！”
戴雨菲看陳東成真要走，連忙喊道。
“有事？”
“魏先生已經給過錢了。”
戴雨菲有些羞恥，但又怕被秋后算賬。
拿了魏子良的錢不辦事，那是在玩火。
“那你跟我走吧。”
陳東成帶著戴雨菲出了K歌之王，龐正陽開著奔馳大G等在門口。
二月末的魔都，大晚上才七八度。
就穿著一件白色露背連衣裙的戴雨菲，被凍得身子一顫。
“上車。”
奔馳大G緩緩行駛，主要是龐正陽不確定陳東成要去哪，總不能回世貿5號吧。
“你家住哪？”
陳東成語氣平淡。
“在康平小區。”
戴雨菲原本以為陳東成會帶自己去酒店。
聽到陳東成要送自己回家的時候，欣喜的同時有些失落。
“我不會跟你們經理說的，你就安心回去休息。”
陳東成懶得問戴雨菲是因為什么才走上這行。
他不是圣母，做不到見個妹子就噓寒問暖，把所有都大包大攬。
“謝謝您。”
戴雨菲真誠感謝完，發現陳東成沒有和自己聊天的意思。
就坐在車上，不敢再說話。
龐正陽按著導航找到康平小區。
這是一座相當老舊的小區，看樣子估計得有二十多年歷史。
“一直往前走，右拐第一個就是。”
戴雨菲一直到車停穩，才恍然發現已經到家了。
“走吧，我送你上去。”
陳東成不是老好人，但也不會冷漠到讓戴雨菲自己上樓。
“這種小區最好少住，對你們這種上夜班的女孩子來說很危險。”
陳東成看著樓棟內貼著的密密麻麻的小廣告。
樓梯老舊的好像隨時會斷開，不少地方漆黑一片，要是冒出個人能被嚇死。
“我也是剛搬來，沒錢租太好的房子。”
戴雨菲小聲說著，默默的跟著陳東成上樓。
“陳先生，要不要進來喝杯水？”
戴雨菲打開門，側著身問。
“不用了，你早點休息。”
陳東成搖頭拒絕，就這環境，都讓陳東成提不起任何興致。
通過打開門露出的屋內環境，絕對符合任何人對老舊房子的印象。
戴雨菲拿出手機：“陳先生，我想把錢還給你。”
“為什么？”
陳東成心里嘀咕，這妹子不會打著放長線釣大魚的念頭吧？
“不為什么，就是不想活的太卑微，謝謝您今天救了我一次。”
戴雨菲加了陳東成微信，轉給陳東成兩萬就限額了。
“剩下一萬，我明天轉給您，我真不是那種女孩。”
“嗯，我知道了。”
陳東成點點頭，轉身就下樓了。
戴雨菲握著手機，看著陳東成下樓的背影，半晌把門帶上。
“雨菲，你賺的錢呢？”
屋內有個喝的爛醉的醉漢，醉眼朦朧的看著戴雨菲。
“我不想去了。”
戴雨菲有些害怕醉漢。
“不想去了？”
醉漢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嗤笑道：“你別忘了你媽全靠我照顧，你不賺錢，你看著你媽去死嗎？”
“我，我可以找別的工作。”
“好啊，你去給我找一個月三四萬的工作，要不然你就乖乖的給我去賺錢。”
醉漢目光有些貪婪的在戴雨菲身上轉了轉，最后還是保持一絲理智。
他是標準的懶漢，要不是靠這個后找的媳婦帶的姑娘，早都餓死了。
“行了，趕緊睡吧，明天接著上班，你媽那我會替你照顧的。”
醉漢回了自己臥室，沒一會里面響起電視的聲音。
戴雨菲默默的走回自己的臥室，把門反鎖上，看著狹小的房間。
坐在嘎吱嘎吱直響的硬板床上，抱著雙腿，小聲的哭泣起來。
“別哭了，特奶奶的，要不是老子當初把你們娘倆養著，你早都被餓死了！”
對面臥室傳來的醉漢的聲音，讓戴雨菲縮縮身子。
不敢大聲，默默的看著手機畫面。
除了很簡單的轉賬記錄，再也沒有陳東成的回復。
“或許他以為我太臟了吧……”
戴雨菲忍不住想著，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從眼眶往下流。
第二天早上，陳東成照常在小區晨跑一圈。
回到家里，給兩個小懶貓帶了早餐，沖個澡叫醒她們。
“我要再睡一會。”
張璐撒著嬌，甜膩膩的親了一口。
“好臭。”
“討厭，我才沒有口臭呢。”
張璐和鄭丹妮去洗漱，陳東成坐在椅子上，吃著早餐，看著手機。
“有意思。”
陳東成看著手機上，多出來的一條轉賬記錄，戴雨菲給陳東成又轉過來一萬。
不過也就是稍微讓陳東成意外下，沒怎么當回事。
在家吃完早餐，陳東成去了環球中心。
61層如今被重新裝修過，小藍書的員工也搬了進去。
三千多平的面積著實大了些，陳東成劃分出來一塊，另有他用。
“陳董好。”
一路有員工恭敬問好，前臺把陳東成帶去總經理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
曾一鳴一抬頭看到陳東成，驚訝的連忙起身：“陳董。”
“沒事，過來轉轉。”
陳東成坐在辦公室內的沙發上，立刻有秘書過來幫忙倒茶。
“陳董，我正愁咱們公司人手多了，沒有合適的辦公地方，您給我的這個驚喜太大了。”
曾一鳴怎么也沒想到，陳東成會購置一層環球中心的寫字樓。
“先說說公司情況。”
陳東成擺斷曾一鳴的感恩戴德。
“目前小藍書的注冊用戶達到五十三萬，我們按照您的要求，對代購和虛假內容進行嚴厲打擊。
目前社區的真實筆記已經積累了超過十萬條，小藍書的口碑在各大應用商店都在行業前列。”
曾一鳴介紹的比較詳細，不過有一點引起陳東成注意。
“你說你們扶持了一大批達人？”
曾一鳴有些摸不清陳東成的心思，還是老實回答：“目前階段我們還是很依賴達人產出的內容，在我看來達人對我們社區的發展能起到關鍵作用。
甚至能決定小藍書的存亡，所以在運營策略上，我們在達人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陳東成示意曾一鳴繼續，他突然有了些想法。
“我們采取的運營手段，主要包括與少數達人簽約，扶持達人，還有我們會在社區進行造星等等。”
曾一鳴說完有些緊張，剛才說那么多都沒被陳東成特別單點出來。
唯有這一塊被陳東成問及，明顯是陳東成有什么想法。
“除了我們，小紅書也是一樣嗎？”
曾一鳴點點頭：“是啊，小紅書比我們還要兇，他們提前拿到一筆真格基金的資金。
具體金額不詳，現在主動權掌握在達人手里。”
“這樣啊……”
陳東成直接下令：“立刻停止對達人的扶持，加強審核，我要送小紅書一份大禮。”
“哦，好的。”
曾一鳴不敢違背陳東成命令，他就是個打工仔。
公司的股權，都牢牢的掌握在陳東成手里。
陳東成也不想讓曾一鳴覺得自己過于霸道，解釋道：“你們這么做前期沒問題，但你想過沒有，一旦有達人盜圖，你覺得會怎么樣？”
“盜圖？”
曾一鳴突然嚇得一激靈，想想那個后果，渾身不寒而栗。
“用戶口碑會墜入懸崖，我們前期積累的優勢全部喪失殆盡。”
“所以，你能明白我這么做的目的了吧。”
曾一鳴感激的看向陳東成：“陳董，多虧你提醒了我，要不然我真的難辭其咎。”
口碑對于一個剛起步的軟件而言，絕對是最重要的。
一旦口碑沒了，用戶的粘性驟降，還拿什么去吸引投資人？
“好在時間還早，你立刻開會，把這件事交代清楚，不得耽誤。”
陳東成吩咐完，又問：“有沒有一些搖擺不定的達人？”
“還真有，有一個叫melody的，我聽員工說好像對和我們簽約不太滿意，想讓我們多給她漲點錢。”
陳東成一樂，他記得這大姐就是小紅書原本口碑暴跌的罪魁禍首啊。
沒想到，竟然還這么頑強的出現在小藍書中。
要不是自己這么一問，估計這位專業盜圖師，得把小藍書一頓好坑。
“你告訴她，我們不需要她，盡量語氣惡劣一點，讓她去禍害小紅書。”
陳東成語氣有些惡趣味：“你派人密切關注她，只要她去小紅書之后，立刻通知我。”
這回小紅書不栽個大跟頭才怪。
曾一鳴連忙召開會議，強調停止對達人的扶持。
開始嚴查盜圖的達人，一旦發現，賬戶立刻屏蔽。
所有管理層都有些納悶，不過看著一言不發的陳東成，沒人敢質疑這兩位的決定。
小藍書這邊的決定，讓不少達人都懵了，怎么就停止扶持了？
她們還指著小藍書這邊的粉絲賺錢呢。
無論怎么打電話問，小藍書這邊的回應就是公司內部決定，停止對達人的扶持計劃。
不少達人怒罵小藍書這邊卸磨殺驢。
前期靠著她們積攢了一大批用戶，轉眼間就這么對她們。
實際上也不是完全封殺，只是封殺那批靠著盜圖，找代寫虛假筆記賺了不少錢的達人而已。
要是用戶真的是在單純的分享筆記，小藍書這邊還會鼓勵，給予相應的推薦曝光。
注定這場清洗，只會涉及小部分人的利益。
隨著小藍書這邊清場，小紅書那邊迎來一批‘珍貴’的達人。
茅文超也沒弄清楚小藍書這么做的原因。
雖然明知道里面估計有問題，但茅文超也實在猜不出來。
瞿婷和茅文超對視一眼，都有些欣喜。
之前小藍書靠著這幫達人如何吸攬用戶的，他們是看在眼里，饞在心里。
哪怕花錢挖了一批，但最核心的一直被曾一鳴緊緊攥住，給的待遇不比小紅書差。
頭部的博主除了一些真的沒問題的，小藍書至少流失了快七成。
茅文超雖然有些心疼這個挖人的成本，但忍不住暢想小紅書趕超對方的美妙前景。
“阿婷，賬上資金還夠用吧。”
茅文超看著不少來公司現場簽約的達人，有些擔憂資金問題。
“徐總給我們A輪兩百萬美金，這批達人吸納進來，需要用掉一半。”
“還好，在我們能接受的范圍之內。”
茅文超每當想起拿到真格基金的代價，就一陣陣肉疼。
真格基金給他們只開出投資前六百萬美金的估值，這還是參考小藍書的情況，但卻拿走他們25的股份。
誰讓他們的用戶數量，粘度，口碑都比不上小藍書，估值低也是理所應當的。
小藍書清理內部達人的動作也沒瞞著外界，還引發不少人議論來著。
茅文超一開始以為小藍書的口碑會暴跌，但出乎意料的發現小藍書在各大應用商店下面好評變多了。
這特么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