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盛君千這樣開口,這些乞丐不由面面相覷,然后有一個乞丐站了出來,手里提著一根木棍走到盛君千面前:“你來找我們老大做什么?”
“原來你們老大真的叫獨目天王啊。”盛君千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名號還是蠻威風的。”
這樣說著,他雙手按住江流兒肩膀,把他推到自己身前;“這位小兄弟,你們還有印象嗎?”
這一瞬間五六雙眼睛都盯上了有些臟兮兮的江流兒。
“不認識。”
“你們認識這是誰嗎?”
“好像是在城東乞討的小乞丐?我好想見過一兩面?”
那些乞丐這樣議論紛紛道。
而江流兒就有點忍不住了,他向著對方大聲喊道:“你們還記得你們半年之前坑騙我的藥材嗎?”
“藥材?”那個拿著棍子的乞丐仔細按住腦袋仔細回憶了一下:“沒印象啊。”
這一瞬間,局面就稍微有點尷尬了。
畢竟幫人找場子,結果到了都說不認識,薛鈴看向江流兒:“當時是誰拿走你的藥材的?”
“就是他們老大獨目天王薛崇!”江流兒毫不猶豫地說道。
“老大?”這些乞丐們面面相覷,然后不由捧腹哈哈大笑起來,那個拿棍子的乞丐一邊笑著,一邊回頭向著屋里喊道:“老大,有人說你欺負小孩了,你快出來看看吧。”
“什么?”在破廟里面傳來一個有些沉悶的聲音。
隨后重重的腳步聲傳來,只看到一個身高足有八尺有余的大漢低頭從破廟中鉆了出來,只見他穿著一身破衣爛衫,頭發亂的像是雞窩一樣,他面相還算端正,只是有點沒睡醒的樣子,左眼上蓋著一個黑色眼罩,看來真的是單目失明。
他從破廟中走出,然后看向盛君千面前的江流兒:“你說我騙走了你的藥材?”
“你在什么地方見過的我?”
他聲音有些沉悶就像是瓦罐一樣,不過個子真的是高的有點嚇人,怪不得有獨目天王的綽號。
直到看到真人,薛鈴才真的確定,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
不過如果他真的叫做薛崇的話,那么可能連名字都沒有起錯。
薛鈴看向江流兒,卻看到江流兒的表情慢慢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不是他嗎?”薛鈴問道。
江流兒的表情慢慢變成了不可思議與惶恐。
他顫聲說道:“你才是薛崇?”
薛崇看著他:“凡是見過我的人都不會認錯人,我當然究竟是薛崇。”
薛鈴點了點頭,這個薛崇生的這么高,又是獨眼,怎么可能認錯。
但是江流兒卻雙手揪住頭發,咬住嘴唇痛苦說道:“那當初騙我藥材的人又是誰啊。”
“你不是在這里被騙的?”薛鈴看到江流兒痛苦的樣子,不由開口問道。
江流兒搖搖頭說道:“不是在這里,只是那個人自稱是獨目天王薛崇。”
“我之后在城里一打聽,發現所有人都知道獨目天王這個名號。”
“也知道他武功高強,身邊有很多乞丐打手,所以說我勢單力孤一個小孩,怎么敢過來找他的晦氣。”
而薛崇則聽著江流兒這番話,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嵩縣縣城中,還有人敢借我的名頭嚇人?”
那個拿著棍子的乞丐看向薛崇:“明目張膽借老大名號騙人的或許沒有,但是暗地里拿老大的名字嚇嚇人估計還是有的。”
“畢竟老大平常不怎么出門。”
連盛君千都有點意外。
他是做好了打架的準備過來的,結果卻發現江流兒不僅藥材被騙了,連仇人都不知道是誰,瞬間事情就變得非常尷尬。
而這個時候,薛崇看著江流兒:“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誰拿著我的名號來騙你的?”
江流兒愣了愣人,然后就一五一十地將之前給薛鈴盛君千講過的故事又講了一遍。
當然,這一次江流兒憑著回憶,簡單將上次騙他打他的人外貌也一并描述了出來。
那個人同樣也是獨目,不過身材肯定遠遠不如薛崇這么嚇人。
而等到江流兒講完,那個拿棍子的乞丐不由一拍大腿:“我知道他是誰了!”
此言一出,薛鈴等人不由都將目光看向這個乞丐。
這個乞丐看著所有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他就是獨眼鬼姚爭,是嵩縣縣城中有名的破落戶,沒有什么正經職業,就在城里坑蒙拐騙過活。”
“我曾經聽說過他好像有過冒充老大的行為,不過從不聲張,所以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沒有管。”
“你確定嗎?”薛鈴看著拿棍乞丐說道。
“不能說十成把握,但是至少七八成還是篤定的。”拿棍乞丐這樣說道。
薛鈴點了點頭,然后看向盛君千:“我去走一趟吧。”
“時間還是很緊迫的。”盛君千笑了笑:“好的,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薛鈴轉過頭來,繼續看著拿棍乞丐:“你知道這個姚爭現在何處嗎?”
拿棍乞丐點了點頭。
“那么你給我帶路吧。”薛鈴直接說道:“我把他抓過來,讓江流兒看看是真是假。”
而拿棍乞丐上下打量了一下薛鈴,只見薛鈴雖然長得還算清秀利落,但是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怎么都不像能打的樣子。
再和旁邊那看起來就殺氣騰騰不好惹的盛君千比一下,真的是高下立判。
“你行嗎?”
薛鈴看著他,沒有說話。
而是自己走了兩步,拾起來地上一個石鎖。
這個石鎖大概有六七十斤重,薛鈴毫不費力地就單手拎了起來。
拿棍乞丐不由笑了出來:“小妮子力氣倒挺大。”
薛鈴也笑了笑,右手筆直將青石的石鎖握在胸前,然后左手輕輕往石鎖上一拍。
在所有人面前,這個青石的石鎖慢慢龜裂崩解,然后化作一地石屑,紛紛揚揚滿地。
這些碎石在薛鈴的腳下鋪滿,少女神情自若。
她回頭挑眉:“現在呢?”
四周一時間有些鴉雀無聲。
薛崇目光凝重地看著薛鈴:“好俊的硬功,你這小妮子在哪里學的這般功夫?”
而拿棍乞丐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姑娘,姑娘您不會是妖怪吧。”
這就是人物性格的不同啊,像是黑無那樣能夠走到哪里打到哪里的角色,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