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淵所修習的功法乃是錦衣衛的秘傳心法,也便是紫氣東來。
在方別的分級中,錦衣衛這門功法屬于藍色功法,聽起來似乎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如果考慮到華山紫霞神功也是藍色功法,何萍原本所修煉的明玉功也是藍色功法,乃至于真正能夠稱上紫色功法的內功,除了少林的易筋經和金剛不壞神功之外,幾乎寥寥無幾,那么就可以看出來,藍色功法真的不是泛泛之輩。
便如同當日寧懷遠潛入華山,所想要偷學的也不過是紫霞神功和獨孤九劍這兩門武功。
而呂淵則是真正將紫氣東來修煉到了大成。
而紫氣東來并算不了什么,真正的殺招乃是呂淵所推出來的這一掌。
呂淵雖然平日看似庸碌無為,媚上欺下,但是要說深藏不露的老狐貍,普天之下應該算呂淵為一號人物。
而此時,他已經欺身到了秦的近前。
一掌推出,風雷聲動,而秦則慢慢悠悠地和呂淵對上了一掌。
兩只肉掌相觸,一時間有些云淡風輕的感覺,而在下一瞬間,秦向后退了三步。
只見他對掌的右手上已經裹上了一層雪白的寒霜。
“這是什么掌法?”即使是秦,對面呂淵的這一掌也有些不可思議。
“有誰會將自己的殺手锏在生死之戰上告訴對手呢?”呂淵站在原地,淡淡說道。
“我只是沒有想到,呂大人隱藏的比我想象中還要深,這樣的陰寒掌法,亦正亦邪,險惡至極,絕對不是什么正派的武功,恐怕呂大人所學來路也不正吧。”
這樣說著,秦輕輕一抖右手,右手上的冰霜便化作白霧散去。
“無論如何,有一點防身的手段也是好的。”呂淵看著秦說道:“你的武功究竟是不是天下第一,我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
“但是想走,恐怕還沒有那么容易。”秦淡淡說道,然后終于動了。
之前秦自從展露真正實力之后,幾乎沒有全力出手過。
上次對陣何萍的時候,剛開始的試探階段,兩個人都沒有使出全力,秦更是幾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最后嘗試拿下何萍的時候才被端午偷襲,直接拽到了船底江中。
而謝恩那一戰,因為實力的差距過大,秦甚至只依靠真氣的優勢就能夠讓謝恩潰敗。
不過呂淵則是謝恩所遠遠不可相提并論的角色,作為如今錦衣衛中最有可能接替錦衣衛指揮使的角色,他的武功絕對比這個世界大多數人所以為的還要更強。
如果說剛才秦還有一些懷疑的話那么現在一掌對過秦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擒下的人。
秦大步上前,空中揮拳然后一拳向著呂淵凌空砸去。
那是夾雜著八荒六合真氣的一拳攻勢之強力道之大,可以說江湖中絕無僅有。
并且還很快。
當呂淵意識到的時候拳風已經到了面前。
瞬間。
呂淵的黑衣撕裂開來,他整個人的身體也被打飛出去然后落在了身后的船艙木板上。
一聲巨響,木板折斷,呂淵整個人也陷了進去。
但是秦并沒有停止他的攻擊,在那一拳打出之后,秦整個人也幾乎隨著呂淵的身形而上,呂淵倒地的時候,他幾乎已經如影隨形來到了呂淵身邊隨后便是朝著呂淵面門的第二拳揮下。
如果這一拳打實了,那么縱然呂淵有十條命也會被打掉九條。
呂淵不由嘆了口氣。
他原本還想借著秦的這一拳逃跑畢竟假裝中招隨之逃跑這一招在老陰比領域中是永遠不會過時的經典絕技。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秦竟然窮追不舍。
秦落下的拳頭碰到了呂淵伸出的手掌,寒冰真氣涌出,瞬間封凍了秦的半邊身軀。
呂淵面色凝重地抓住秦的拳頭借力而起,同時再一拳砸向秦的胸口。
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中了秦的胸口呂淵用上了自己的十二成功力,這一瞬間他不由面露喜色。
但是隨即,呂淵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這感覺不對。
明明他用寒冰真氣封住了秦的動作,然后用自己的最強功力直擊秦的胸口,胸口乃是人體要害之處,就算打不破內臟,就算只是打斷幾根肋骨,也輕易可以讓秦無力再戰。
秦所吹噓的天下第一,不過是自吹自擂的虛妄罷了。
但是這一刻,呂淵一點都不感覺自己贏了。
他看向面前的秦的面孔。
只看到了秦的笑容。
是的,秦在看著呂淵笑。
秦硬碰硬地接下了呂淵的全力一擊,依然望著呂淵在微笑。
是微笑,更是嘲笑。
“就這?”秦帶著輕蔑的笑容,揮動左手,直接將呂淵憑空扇了出去。
呂淵的身體在甲板上不住翻滾摩擦,最終才僥幸停下,他倒在地上,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看著正向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秦,感覺視野都有些模糊。
秦的身影在眼前搖晃分裂。
“不對,這不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呂淵喃喃道:“不對,這不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呂淵重復了兩遍,在他看來,八荒六合為我獨尊功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至少,絕對不會這么的強大。
令人絕望又窒息的強大。
就算是真的金剛不壞,也未必能夠擋住呂淵的近距離全力一拳。
“你怎么又知道了?”秦一邊走來,一邊淡淡說道:“所以我說,你們坐井觀天太久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的武學究竟有多么強大。”
“或者說,你的那位圣人,從來不肯將自己所擁有的的那些武學分享給你,因為在他看來,工具是不需要太強的。”
這樣說著,秦靜靜舉起右掌,打算給呂淵最后一擊。
而正在這個時候,一道劍光在秦得面前出現。
明亮,鋒利。
并且快如閃電。
秦抬頭,變掌為拳,一拳打碎了那道劍光。
而在他面前,一襲綠衣靜靜出現。
何萍持劍,站在秦的面前,手中提著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呂淵。
“你難道能夠將一件事在我面前做兩次嗎?”秦看著何萍冷冷說道。
何萍曾經在秦的面前逃過一次。
但是她還能逃第二次嗎?
“我并不需要逃。”
何萍看著秦淡淡說道。
她指了指秦的身體:“今天如果要再打上一場的話,最后活下來的未必是你。”
秦的半邊身體,依然包裹著白色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