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玉符散發亮光,從里傳出了馗尊者那森冷的聲音:“千幻那兩個老東西想要與我合作。”
肖執聽到這話,就知道眾生軍已經開始行動了。
這個時候,按照事先說好的,他需要做的,是極力勸說馗尊者,讓馗尊者答應與千幻老祖、云滄子他們合作。
肖執正在心中醞釀著情緒,剛準備將他已經打好腹稿的那一番說辭給說出來,便聽馗尊者又開口道:“我已經答應了那兩個老東西了。”
肖執:“啊?”
他還沒開始勸呢,這就已經答應了?這讓肖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這個時候,他應該說些什么吧?說些什么好呢?
正在肖執絞盡腦汁,想著該說些什么好的時候,飄在他面前的傳音玉符,光芒突然變得暗淡了,馗尊者已經中斷了與他之間的傳音了。
‘這位馗尊者,還真夠雷厲風行的。’肖執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收了傳音玉符,肖執又一次騰空而起,向著那株人參果樹所處的位置,飛了過去。
不久,肖執降落在了一座大雪山的山巔。
這里距離那株人參果樹大約20里,距離不算近,也不算太遠。
若是在一天之前,站在這里往那邊看,前方會有一座更大的大雪山阻攔,肯定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現在不一樣了,一場場戰斗下來,人參果樹附近的那些雪山,都已經被夷為了平地,前方已經變得一覽無余了。
神隱狀態下的肖執,就像是一個小透明一樣,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從這個角度看,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株人參果樹,看到人參果樹上掛著的那一枚人參果。
這枚人參果現在已經黃里透紅了,除了沒有五官之外,看起來越來越像是一個盤腿坐著的人了。
隨著肖執的凝視,有一行行的文字,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人參果,天地奇珍,服用之后,可以提升一一天劫渡劫成功率100,可以提升二二天劫渡劫成功率70,可以提升三三天劫渡劫成功率30。’
‘成熟倒計時:8分12秒。’
只剩下最后的8分鐘時間了。
待人參果成熟之后,這枚人參果究竟會花落誰家呢?
這個時候,就連肖執這個觀眾,心里面都感到了一絲緊張。
希望這枚人參果最終能夠落在馗尊者的手上吧,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這枚人參果。
再不濟,也要落在千幻老祖或者是云滄子這兩位的手上……
若是落在了別的元嬰大修的手上,或者是那三位妖尊的手上,那這枚人參果,就很可能與他無緣了。
隱身狀態下的肖執,站在了這雪山之巔,在心里面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能夠一切順利,千萬不要再出現什么幺蛾子了。
肖執所在的現實世界里,京都郊外,眾生軍總部大樓內,一間中型會議室里,這時候坐滿了人。
在座的不止有夏國人,還有一些白人與黑人的面孔。
人雖然多,卻顯得很安靜。
“報告!當時跟隨玄明國王爺君養浩一起過來的玄明國玩家,數量估計超過了20名,除了魔一之外,其他玄明國玩家都提前跳下了飛行宮殿,施展隱匿神通,滲透向了四面八方,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的玩家一共只搜尋到了3人,有2人當場被殺,還有1人被我方的金丹修士擒下之后,已經自殺身亡。”
“繼續搜索。”眾生軍司令楊老開口道。
“報告!目標地點,目前為止一共存在7位元嬰修士,3位妖尊,以及被馗尊者所控制的元嬰初期修士王九峰,一共11位元嬰級戰力。”這間會議室里,一名戴著耳機的工作人員站起身來,匯報道:“除去馗尊者,千幻老祖與云滄子這三位元嬰,其余四位元嬰中,我們已經與其中的三位取得了聯系,在我們的人許以重利之后,他們都表示若他們奪到了人參果,愿意將人參果轉讓給我們,無法取得聯系的是游方門的那位游方老祖,我們派出金丹玩家冒險向他傳音,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想辦法盡量聯系上這位游方老祖。”眾生軍司令楊老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開口道。
“好的,司令,我們的人正在想辦法聯系這位游方老祖。”一名工作人員答道。
又一名工作人員站起身來,開口道:“我們的人已經聯系了那三位妖尊,這三位妖尊給出的答復是,只要我們能夠給出讓它們心動的東西,它們愿意拿人參果與我們進行交易。”
眾生軍司令楊老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坐在眾生軍司令楊老身旁的一名頭發花白的白人老頭,扭頭看著楊老,用一口流利的夏語笑著道:“楊司令還真是厲害,人參果還沒有成熟,你們的人就已經聯系好了他們,這樣一來,這枚人參果無論是被誰奪走,最后都會落在楊司令你的手中,這一招還真是高明。”
楊司令回以微笑,道:“史密斯先生謬贊了,無論是對我們夏國,還是對我們這個世界來說,這枚人參果都絕對不容有失,史密斯先生你覺得呢?”
白人老頭笑著點頭:“是的,這枚人參果絕對不容有失,不止是你們夏國,我們也在為此努力著。”
這名白人老頭,是加國的國防副長,負責這一次行動中,加國一方玩家的組織協調工作。
此時,玄明國玩家所在的那一方世界。
眾生世界戰略部,大廈最頂層的會議室里,同樣人滿為患。
有工作人員站起身匯報道:“我們的玩家已經聯系上了昌國玄城,玄牧兩位尊者,還聯系了玉上人,他們都表示,人參果一旦被他們奪到手,只要我們能夠出得起價,給出讓他們心動的東西,他們可以將人參果賣給我們,昌國的游方老祖目前還聯系不上,我們潛過去的玩家,冒死過去向他傳音,他對此沒有任何的回應。”
又一名工作人員起身匯報道:“我們的玩家傳音嘗試聯系那三只妖尊時,從那三只妖尊的口子,得到了一個情報,還有另一伙人在嘗試聯系它們,為的也是人參果,我們懷疑,或許是昌國玩家一方的人。”
“不用懷疑,肯定就是他們。”議長輕敲了一下桌子,道:“昌國玩家肖執,已經擁有領域雛形了,缺的正是這枚人參果,比起我們來,昌國玩家一方肯定更迫切想要得到這枚人參果。”
“議長說的對,我們必須要阻止昌國一方得到這枚人參果,一旦讓昌國的肖執得到了這枚人參果,讓他憑此突破到了元嬰境,我們在諸生須彌界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有聯合政府的官員開口道。
“肖執逃去了哪里,有沒有尋到他的蹤跡?”一名政府高官,詢問身旁站著的工作人員。
“沒有,我們這次派過去的玩家,除了魔一將軍之外,其余都只是筑基玩家,人數也少,時間又倉促,除非肖執公開露面,不然的話,我們很難發現他。”這名工作人員小聲的解釋道。
“君養浩君王爺,回來之后就閉門不出了,白蓮戰死,王九峰戰死,我方的元嬰級戰力已經嚴重缺失,君無命已經下達了命令,轉攻為守,堅守冰河城。”又有工作人員匯報道。
“這里不是我們的主場,我們的元嬰戰力也缺失,已經無力去爭奪,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又有工作人員站起身來匯報道。
“這枚人參果,不能落在那個肖執的手中,這是底線。”議長表情嚴肅道。
兩個世界間的暗流涌動,肖執并不知情,他此刻的心情是緊張的,是有些忐忑的。
距離人參果成熟,只剩下最后的五分鐘時間了。
人參果樹所在的那片區域,現如今,局勢又有了一些變化,已經演變成了三方對峙的一種狀態。
三大妖尊為一方,這時都化出了原形,一座巍峨冰山,一片翻滾著的烏云,一條身長超過了百丈的青灰色巨型蜈蚣,它們盤踞在了人參果樹旁,散發恐怖氣機。
那條可憐的水蛟,則是縮在了巍峨冰山的腳下,在瑟瑟發抖著,顯得弱小可憐又絕望。
等下一旦人參果成熟,爆發大戰那是必然的,到時候,它就是個炮灰。
它做夢都沒想到,它堂堂巔峰妖王,有一天竟會淪落到當炮灰的程度,它就不該過來的,它現在就連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后來趕到的四名元嬰大修為一方,分別是玄成尊者,玄牧尊者,游方老祖以及玉上人。
眾生軍搜集到的資料顯示,玄成尊者與游方老祖為元嬰中期修士,玄牧尊者與玉上人,則是元嬰初期修士。
兩個元嬰中期,兩個元嬰初期,一共四名元嬰,這樣的實力已經很不弱了。
元嬰和金丹不一樣,到了元嬰這一境界,哪怕只是元嬰初期,那也是不容忽視的存在,一名元嬰初期若是全力防御的話,哪怕是元嬰后期想要殺他,也不容易。
三方中的最后一方,是千幻老祖、云滄子、馗尊者這一方,再加上王九峰這個死鬼,這一方一共也有著四位元嬰級戰力。
馗尊者這位在大昌國內,難得有愛國之心的元嬰修士,因為勢單力孤的緣故,在眾生軍的暗中‘撮合’之下,最終還是屈服給了現實,和千幻老祖與云滄子‘同流合污’了。
他當時其實也可以選擇與同為大昌神門尊者的玄成尊者、玄牧尊者合作的,可最后,馗尊者所選擇的合作對象,卻是他之前表示過很厭惡的千幻老祖與云滄子,這其中,固然有著眾生軍的因素,可由此也能看得出來,大昌神門三脈之間的關系,已經差到了何種地步了,都已經不能用貌合神離來形容了。
時間依舊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這場爭奪人參果的戰斗,還沒正式開始,元嬰與妖尊之間的氣機,便已經開始在空氣中彼此碰撞了。
這片區域里,一些自高空中落下來的雪花,還沒等落下來,就在氣機碰撞中,瞬間粉碎,化作了虛無。
肖執閃身到了大雪山的背面,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一枚靈石,用手握著靈石,開始補充能量。
他準備趁著最后的這點時間,補充滿體內的真元力,以備不時之需。
神隱狀態下的他,身體變得虛無,這種狀態下的他,可以輕易穿過石墻石壁,無法握住普通的石塊冰塊,卻能握得住靈石。
這段時間里,他已經試驗過了,神隱狀態的他,只能穿過沒有蘊含太多能量的物體,靈石之類的富含能量的物體,他就無法穿過去了,這一點和靈體、魂體這類的很像。
這時,便聽一個聲音遙遙傳了過來:“是誰,殺了我家的阿木?”
這是一個怪異而又蒼老的聲音。
肖執怔了一下,這聲音……
他收了靈石,施展縮地成寸神通,一閃身便來到了雪山之巔,循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的瞳孔不由一縮。
便見遙遠處,正有一株枝葉繁茂的大樹,漂浮在了半空,正向著這邊飄了過來。
這顆大樹,足有接近千丈的高度,遮天蔽日,遠遠看著,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阿木……樹……
肖執眉頭挑了挑,他想起了之前被妖尊藍霜所殺的那株妖王巔峰級的樹妖。
那株樹妖臨死之前曾發出尖叫,叫喊著讓樹祖替它報仇。
肖執當時以為,這是那株樹妖為了求生,胡編出了一個樹祖來,目的是為了讓妖尊藍霜忌憚這樹祖,從而放過它,不殺死它。
現在看來,這樹祖并不是那株樹妖胡編出來的。
這世間,還真有這么一個樹祖存在!
現在,樹祖過來了。
它來為那株樹妖報仇了。
這一刻,不止是肖執,人參果樹附近,正在相互對峙著的元嬰修士與妖尊們,都將視線投向了那株正向著這邊飄過來的參天大樹。
“是誰,到底是誰,殺了我家的阿木?”樹祖再一次口吐人言。
它的聲音顯得蒼老而又怪異,清晰在所有人的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