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弟,這塊毛料你想怎么解?是擦,還是切?”
王鋒芒也走了上來,很是溫和的笑道,周明落手中的毛料很小,擦著走也是可以的,而且更安全。
“切吧。”周明落一樣笑的很從容,他清楚知道這毛料里的綠在哪里,只要沿著邊沿去擦,很快就能出綠的。
不過他卻不想表現的太妖異,總不能直接上去就擦一塊,然后直接擦出綠來,那豈不是讓人懷疑他早就知道那里能出綠?切石,先一刀切下去,表現的中規中矩一些,才能完好的掩飾他早就知道這里面有高綠冰種的情況。
不過也就在這時,那李總也終于大致看清了毛料,隨后就微微皺眉道,“咦,周老弟這塊毛料表象可不怎么樣啊。”
何止不怎么樣,這樣布滿癬的毛料,即便切出了綠,里面的綠意也可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實在是有些不惹人待見。
“哈,那就切石吧,周老弟,你是自己畫定切面,還是?”王鋒芒對李總的話卻不以為意,只是再次看向周明落。
他猜出對方大致是個稚,那八成也是不懂切石的,這里面也是有學問的,就算毛料里有綠,可若是一刀切下去直接切在綠上,就算是好種也要被毀壞了,所以從哪里切,還有怎么切都是有講究的,他這也算是好心提醒周明落。
“我來畫吧,沿著這里切下去。”任立恒也站了過來,更是從方桌上拿起一只白色粉筆,在周明落手中的毛料上畫了一道痕跡,這痕跡就在毛料表面的綹裂上,切石,一般都是從綹裂下手,因為它是裂的,下面即便有綠也可能被破壞,無法利用。
他劃痕的地方就是一道綹,而且附近不止有這一道綹,而是多道。
“行,就從這里吧。”周明落笑笑,一側的王鋒芒也打開了切割機的防護殼,隨后周明落才把任立恒畫好的切痕對準切割器,放下防護殼,另一邊的王鋒芒也直接啟動機器。
剎那之間,整個機器就爆發一陣嗡鳴,無數石屑飛濺而出,零星一部分拍打在切割機防護殼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到了這時,整個房間內反而冷清了下來。
因為切石并不能一蹴而就,而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等待。
“周老弟,你在這里看著就行,我先去轉轉。”李總和他身側的青年似乎不愿干等,直接就笑著開口,他們來這里還是玩石頭的,可不會這樣一直等下去。
打過招呼之后,兩人才轉身走向兩側的貨架,任立恒也差不多,至于王鋒芒倒是無所謂,只是陪在周明落身側閑聊。
就這么過了十多分鐘后,王鋒芒才驀地一笑,“好了。”
關上切割機取出毛料,隨后拿出一個小錘子微微敲了一下,原本還是合在一起的毛料頓時滑落兩瓣,而在看毛料的幾人也頓時圍了上來。
一眼之后,另外三人臉上都露出一絲明顯的失望,垮了。
整個石頭一分兩半,里面卻沒有半點綠意,這毛料是賭垮了。
“果然垮了,我就說嘛,這毛料看上去表象實在不怎么樣。”李總直接輕咳一聲,很是不以為然的道。
站在他身側的青年也微微點頭,也贊同他的話。
就連任立恒也是很無奈,他之前已經勸過周明落了,可是對方根本不聽他的話,他又有什么辦法。雖然一塊毛料石頭,切一刀下去不見綠,那第二刀,第三刀時也未必不會見綠,不過眼前這毛料卻太小了,只有小南瓜大小,八斤多的石頭,沿著靠近中心的位置一刀切下去,卻沒有切出一點綠來,那剩余兩瓣里存在綠的可能性也實在太小了。
這一刀不出綠,就算剩下還能切除綠來,其大小也絕對有限的很啊,而且那種可能性也實在太低太低了。
“沒事,第一次賭石都有交學費的時候,明落,別介意,來幫我選一塊吧。”無語的拍了拍周明落肩頭,任立恒才笑著道。
“再切一刀吧,反正我就是隨便玩玩。”周明落當然不可能走啊,他可是知道這里面有綠的。
“額,那好吧,再切一刀。”
再切一刀也沒什么,雖然已經不對這毛料抱希望了,可他也不可能多說什么。
…………
十多分鐘后。
庫房里有再次來了一個中年,一樣加入了選料大軍,而周明落的第二次切石也告一段落。
“嘿,又垮了,已經是第二刀了,這毛料基本可以放棄了。”
“是啊,被切成了三塊了,還是不見一點綠,剩下那么小的石料基本不會漲了。”
“明落,第一次玩都這樣,我以前可也交了許多學費的。”
圍上來的幾人都是很自然的接受了這結果,任立恒依舊開口勸解了一下。
不過周明落卻淡笑的道,“剩下這三塊,擦擦試試吧。”
被切割成三塊的毛料體積都不大了,若是直接選擇那塊含綠的毛料,恐怕一刀下去就能切中那高綠冰種了,而到了這時,他為自己掩飾的行為也差不多了,是時候真正讓那高綠冰種重見天日了。
“都這樣了還擦?”可他的話卻讓一圈人驀地一愣,全都很古怪的向周明落看去。
這家伙不會是受不了這刺激,非要一條道走到黑吧,剩下的三塊石料這么小,還有什么可擦的,七八斤重的石頭切成三塊,平整的切面別說是綠了,一點霧都沒見,就算是還真能擦出綠來,也絕對不會比掌心大多少,而且這毛料賣相這么差,就算出綠種水也有限,估計根本不值錢,還擦什么啊擦。
這絕對可以直接當廢料處理了啊。
“我是第一次玩,這一塊毛料也有點紀念意義,還想多擺弄幾次。”周明落雖然能讀懂幾人的眼神,不過還是向任立恒解釋了一句。
“恩,那就擦吧。”任立恒雖然無語,也只能點頭,畢竟石頭是周明落的,現在那些工具放在那又沒人用,他想玩自然是隨他。
但心下任立恒卻有些后悔,他估計這是周明落一下子賠了六萬,有點不死心啊,早知道就不帶他來了,搞得現在他都有些內疚。
至于其他幾人,除了王鋒芒這個老板外,都是古怪的瞥了周明落一眼就四散走開,小家伙玩不起啊,他們也已經知道了對方買下的這塊毛料是什么價格,以他們幾人的身家還真不在意那一點小錢,不過看來這個周明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當然,幾人也都覺得自己是體面人,自然不會多說什么,就算有什么恥笑或者不屑,也只會在暗地里私下搖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