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鐘漢面容扭曲的腦袋沖上天空。
墜落到一群臉色蒼白的教坊據點玩家面前。
“怎么會?鐘老大竟然輸了!”
“鐘老大是第一批的‘內測玩家’。樂道已經大成,更是使用的自己最為擅長的琵琶戰斗,怎么會輸在一個女人手中……”
幾名對于鐘州最為崇拜的教坊玩家,更是一臉不敢相信。
“不行!這是作弊。”
“明明說了雙方‘斗琵琶’,竟然突然使用‘飛劍’暗算,這場不能算數!”
而手中拿著一對夔牛骨的赤胳大漢玩家,更是口中大喊,試圖將手中一對恢復了少許非凡之力的鼓槌互相“敲擊”在一起。
“不錯,不能算數。”
而其余幾名玩家也是臉色發白,神情帶著慌張應和。
因為鐘州戰敗,可不僅僅是關系到他個人的事情,更關系到他們的“命運”。
“啪!”
沒等到赤胳大漢的雙槌互相接觸,一道雷電已經先一步命中了他的手臂,白色的電流貫穿全身,使其幾乎昏厥。
一直閉目養神的公孫勝睜眼,眼睛之中神光湛然。
“吼!”
而武松腰間所懸掛“血虎戰符”則是發出了一聲充滿兇氣的虎嘯,讓其余幾名試圖異動的玩家剛剛凝聚的精神力潰散,手里的樂器幾乎脫手!
“哼!”
而楊志跟著一聲冷喝,“黑山戰甲”頭盔下的目光嚴厲,一股“戰意”更是籠罩住了全部的人!
“啊!”
“是精神類攻擊……”
雖然教坊據點玩家修煉的核心是精神力,而且演奏《十面埋伏》這一類的戰曲之時更會融入“戰場意境”。
按道理說,對于同樣屬于“精神攻擊”范疇的“戰意”應該有十分強的抵御能力。
但是,教坊據點中資源差距嚴重,除了鐘州之外,其余人最強的也不過蛻凡六階,面對著做為山寨早期人杰,已經成功晉級蛻凡八階的楊志的天賦“戰意”又怎么可能有多少反抗之力!
而在三名人杰出手,直接震懾住剩下的教坊據點玩家后。
“好了,如同我之前所說的……”
“現在,由你來決定如何地處置他們!”
姬夜看著裴興奴,目光透著一些深意的道。
姬夜是真的準備兌現承諾,按照“裴興奴”的話做。
這并不是因為她“琵琶女”的潛力,而是因為她“原住民”的身份!
演武場周圍圍觀的人除了新人玩家之外還有不少的原住民。
更不要說,像是武松,公孫勝、九叔等原住民人杰也在場了。
而“教坊據點事件”的緣由,如今已經在原住民之中傳開。
這種“天選者”背棄原住民,不僅僅將據點物資偷偷拿走,更是把原住民當成棋子讓其阻擋異族的事情,造成影響的惡劣程度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如果沒有一個比較合適的處理結果很容易造成玩家與原住民之間的隔閡,埋下某種隱患。
尤其是從某種意義上說,原住民對于二龍山寨的意義,還在玩家之上!
因為玩家相對于原住民的優勢在于地球上的知識與科技,但這種優勢必然會隨時間衰減。
等到了超凡,傳奇層次,地球的現代科技難免就沒太大用處了,更多需要依賴于原住民。
也因此,姬夜才會將決定權交到一個身為“苦主”的原住民小姑娘手中。也算是表明了自己以及整個二龍島玩家管理層的態度!
“他竟然真的讓一個小女孩做主……”
而當聽到姬夜這么的說,教坊據點玩家再度有一些騷動。
其實,雖然在“決斗”之前姬夜就已經說過一次會讓裴興奴決定他們的命運。
但是,超過半數的教坊玩家心中其實不太相信的。
覺得姬夜這么說,應該是特意給他們心理上的壓力,目的是為了最終將他們給“收服”。
畢竟他們可是全部蛻凡層次,更掌握著“樂道”這種特殊非凡之力的玩家,對于任何據點都很有價值的。
只是姬夜現在真的當眾詢問裴興奴的意見,說明姬夜竟然真不在乎他們的價值。
這讓其中一部分自視頗高的玩家,心里感覺十分憋屈。
然而,他們根本不知道豈止姬夜,二龍島的管理層中至少有八成的人都根本沒有把他們這“十幾名蛻凡級”給放在眼中。
因為目前二龍島上面,單單蛻凡級的存在就超過了四百名,其中武松,魯智深,公孫勝等一堆的早期人杰更在幾天前就已經晉級入蛻凡八階的層次。
更不要說還有趙云、李元霸這種雖然被封印了超凡能力,但是以蛻凡七階巔峰也完全可以壓制蛻凡八階的特別存在!
而這些人甚至僅僅只有三分之一出現在演武場,其余人員現在已經全部去了前方的“蛇猿島”,正抓緊時間修筑戰爭工事。
因為,二龍島正不斷與巖漿族所在“熔巖島”距離拉近。
最多一天時間,就會互相接觸上了。
雖然“教坊據點”氣運核心被姬夜給虎口拔牙取走了。
但巖漿族依然獲得了大量“文明之魂”與“文明之石”,一旦完全“消化”之后實力定然會有所增長,有可能突破蛻凡七階達到蛻凡八階據點的層次,再配合著其十分克制人類的環境和超遠程的炮彈攻擊能力,足夠成為一個比較麻煩的對手!
所以早點兒完結這里的事,去準備與巖漿族的戰斗才是山寨的管理層所想的。
“我……”
而聽到姬夜的話之后,裴興奴眼睛睜大。
“我真的很想讓他們全部都付出生命的代價。最好是被巖漿族給殺死,讓他們也親自體驗一下被火熱的巖漿澆灌全身,窒息后燒焦而死的極致痛苦!”
而后轉頭看向一堆的教坊據點玩家,神情先是帶著仇恨與痛苦。
“被巖漿澆灌燒死,這有些過了吧,那樣難免會留下嚴重心理陰影的……”
而聽到裴興奴的話,新人玩家中有人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在傳承之地死亡并不代表地球死亡。
也因此,沒有人覺得處死這些玩家有什么不對。
但被巖漿給燒死這種方式太過于痛苦了……
在一些玩家的眼中,這樣的懲罰有一些“過了”。
“有什么過了?沒聽到這個小姑娘說,那些遭受背叛的原住民就是被巖漿燒死的嗎?”
不過,也有玩家認為這種處理方式很合理。
“但是她們是原住民,這些人畢竟是玩家。”
“是啊,原住民死掉后記憶會被清除,不會留下心理陰影……”
而這兩句話出后,場上出現了一陣子的沉默。
不過,這沉默又被裴興奴接下去的話打破了。
“可是,楊大叔跟我說,我們據點已經毀掉了,縱然把他們全都殺死也無濟于事!”
不僅新人玩家,讓已經決定要“魚死網破”,暗中蓄力的教坊據點的玩家也是臉色一楞。
“他說,在傳承之地中人類不應該互相殘殺,內部損耗力量。還說,想要‘教坊’再度建立……另外,楊大叔剛剛已經告訴我,在他被殺之時有兩個人面露不忍之色,尚且有些做人的良心……”
裴興奴以手背,揉掉了自己眼角的淚花。
而教坊據點的一部分玩家,卻難免浮現出了喜色!
本身以為姬夜讓裴興奴做決定,他們必死無疑,誰知道這名原住民小女孩竟然受到九叔所招魂的那名“原住民”的影響下。
從這句話中,他們不僅僅有活命的機會,甚至還看到了留在二龍島的機會。
然而,他們的喜色剛剛浮現。
裴興奴下一句,就讓這些人臉色重新變白。
“楊大叔是一個好人,但是他這樣的好人卻死在這些人的手中……我的意見是,讓他們把所有從據點中帶走的東西都留下。然后,充當接下去與巖漿族戰斗的先鋒,去完成他們本來應該履行的職責!”
裴興奴盯著一行教坊據點玩家,咬著小巧如白瓷的牙齒道。
“什么情況?她竟然沒有選擇殺了這些人!”
“這個小女孩,腦袋難道也跟著她青衣琵琶師傅一樣,缺了一根弦嗎?”
蟲哥一臉不解。
“不,完全相反,這其實說明了她的‘聰明’。”
郭為搖搖頭。
“‘天選者’與‘原住民’終歸有區別。”
“寨主在她的心中,畢竟是一名‘天選者’,與教坊據點的玩家來自于同一個世界之中。”
“如果她堅持要求現場將這些玩家殺死,甚至直接地扔到巖漿族中燒死的話,心里面的怨氣確實是出了。但山寨之中那些站在“天選者”角度考量的玩家會怎么看待她們?
“在教坊據點已毀的情況下,日后,她還有青衣琵琶女幾人又如何在我們這里自處?”
“還有,地球的輿論又會怎么說寨主。無論怎么說,二龍山寨‘殺人奪寶’的嫌疑終歸無法避免!”
原住民是知道“天選者”們來自于另外一個世界的,而對于這也沒太多的奇怪。
因為對于傳承之地的人來說,很多降臨的人都是來自不同背景的世界,“地球”在他們的眼中,只是比較奇特的一個世界而已!
“而選擇不直接報仇,而是讓這些人去與‘巖漿族’戰斗,她們一者可以落下一個大度的名聲。”
“二者,在失去了高級樂器的情況下這些人與巖漿族戰斗中,根本沒多少生還的機率。”
“而且,這種情況下,到底有誰能夠活下來,其實根本不取決這些玩家,而是取決于寨主的決定!相當于,又把決定權還給了寨主。”
“所以說,她的決定十分聰明的。”
郭為的目光閃爍,望著眼睛中仍然仇恨明顯的裴興奴。
“靠,一名古代十一歲小女孩,腦袋中竟然能夠想這么多!”
蟲哥一臉的發懵,感覺自己的智商似乎受到了某種來自于后浪的壓制。
“不一定是她想出來的。”
“或許是她口中那名被九叔招魂回來的‘楊律’所留下的‘遺計’。不過,縱然真是她做的決定也并非一件壞事,不是嗎?”
郭為道。
在一些情況下,大家并不喜歡有心機的人。
但是在這“傳承之地”,一個人如果沒有一些心機的話,很多事情根本就無法放心地交付其處理。
不怕人有“心機”,甚至不怕有野心,只怕的是沒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