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英國海軍最黑暗的日子英國海軍最黑暗的日子 當然,想要零傷亡,那是不可能的,操帆手也時不時的會出現傷亡。而且,操帆手的傷亡,和觀察哨不同。觀察哨的傷亡,是可以拯救的。觀察哨就算摔下去,也是摔在甲板上。但是,操帆手不同。很多操帆手,一不小心被打中,很有可能落入大海里。
顯然,在這樣的戰斗中,想要將一個受傷的落水人員拯救上來,是很不容易的。即使白衣軍海軍有專業的拯救隊伍,有專業的拯救人員,還有專業的拯救器具,有專門的拯救方案。但是,他們也不是萬能的。戰場,瞬息萬變,變幻莫測。那些不幸落水的操帆手,能夠在犧牲之前,被拯救上來的幾率,幾乎不到三成。
所有沒有戰斗任務的船員,都加入到了拯救隊伍,盡可能的將所有落水的同伴拯救上來。這是所有海軍的不成文的規矩,白衣軍海軍當然也不例外。作為甲板要員的徐燦栩,當然也在其中。他的任務,就是為拯救船指點落水人員的方位。
不要以為這是很輕松的事情。事實上,徐燦栩的心理壓力是很大的。因為,擔任了這個角色,就必須為戰友的生命負責。任何一點疏忽和怠慢,都有可能葬送戰友的性命。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他往往必須承擔最嚴重的后果。那就是,看著受傷的戰友,無奈的在水里掙扎著,最終被海水完全吞噬掉,再也沒有出現。
雖然誰都知道,這不是拯救隊員的錯。雖然誰都知道,所有的拯救隊員,都已經盡力了。但是,作為一個拯救隊員,還是會感覺到非常的心痛。因為,他們都會覺得,如果他們更加努力一點的話,或許他們就能拯救一個銅板。盡管,他們已經全力以赴了。
因為特殊的身份,徐燦栩以前還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在他的手里溜走掉。盡管,他們的犧牲,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無論是誰,都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責怪他。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總是覺得,他應該承擔一份責任。
或許,承擔的責任多了,才會慢慢的成熟,慢慢的變成真正的男子漢吧。真正的男子漢,可不是在女人的肚皮上演變而成的。他父親有很多的女人,他也有很多的兄弟。但是,沒有一個兄弟,是留戀女色的。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早就被父親鄙視了。
是的,鄙視。徐燦栩的父親,最喜歡用這樣的詞語。他的父親已經明確的表示,作為他的兒子,他們必須想辦法爭取自己應有的部分。想要輕輕松松的繼承父親的遺產,那是不可能的。他是絕對不可能將遺產分配給一個沒有任何本事,只知道游手好閑的兒子的。哪怕這個兒子很有可能會餓死。當然,身有殘疾的例外。
他們父親的遺產實在是太多了,不可能由一個人繼承。每個人都有機會。但是,每個人也都要面臨別人的爭奪。想要得到,只有憑借自己的本事去爭取。能力越強,獲得的好處就越多。或許,有機會建立一個獨立王國也是說不定的。反正,美洲、澳洲、非洲都有大量的空白土地,等著他們去開發呢!
操帆手當然是有后備人員的。如果后備人員都全部犧牲了,就輪到徐燦栩這些甲板要員上去替補了。幸好,英國人的霰彈,還沒有厲害到將操帆手的替補人員都全部干掉。換言之,徐燦栩暫時還沒有出戰的機會。他現在要做的,還是默默的拯救落水的同伴。
倒是英國人自己,又損失了好幾艘的戰艦。在五六百米的距離上,在測距儀和角度儀的幫助下,白衣軍的榴彈炮命中率,顯著提升。如果一百發的炮彈里面,有十發打中對方,對方都死定了。白衣軍暫時還做不到這么高的命中率。但是,一百發炮彈里面,有五發左右打中目標,還是很有可能的。
拉斐迪的艦隊,很快就損失了十五艘大型的戰艦。這對于英國人來說,絕對是無法承受的損失。如果是在以前,英國海軍遭受到如此慘重的損失,整個國家,只怕都要亂翻天了。自從擊潰西班牙的無敵艦隊以來,英國海軍還沒有過這么慘重的損失呢。只可惜,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必須做好面對更大損失的心理準備。
這次西洋列強聯合起來,一起對付白衣軍海軍,各國還是拿出了一點真材實料來的,也做好了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沒辦法,這畢竟關系到他們的生死存亡,他們不得不認真面對。如果讓白衣軍控制歐洲,統治歐洲,他們的日子就要徹底的沉淪了。
損失十五艘大型戰艦,英國人固然心痛。但是和白衣軍海軍進入歐洲相比,又是微不足道的。如果損失一定數量的戰艦可以阻擋白衣軍海軍進入歐洲的話,英國人寧愿選擇后者。估計其他的西洋列強,同樣會選擇后者。
“實心彈!”
拉斐迪真的出離憤怒了。
他憤怒,不是因為戰艦的損失驚人。
他憤怒,是因為周圍的參謀,還不“勸說”他撤退。
既然下定決心要演戲,只好演得更像一點,以便自己日后在軍事法庭上,也有足夠的理由為自己開脫。在這個時候更換實心彈射擊,是完全可以說得過去的。
很快,英國炮手就更換了實心彈。
“嗵嗵嗵!”
“嗵嗵嗵!”
英國人的艦炮轟鳴聲,變得十分的宏亮有力。
發射實心彈和霰彈的響聲,是完全不同的。實心彈的聲音,強勁有力,雄渾激蕩。霰彈的聲音,有點像是漏風的皮球爆裂,沉悶無力,余音繚繞。在飛行過程中,兩者的聲音也完全不同。有經驗的水手,都能準確的分辨出來。因此,英國人的炮聲剛剛改變,白衣軍海軍方面,就已經發現了。
“實心彈!”
“英國人使用實心彈了!”
桅桿頂端的觀察哨,馬上發出了信息。
白衣軍海軍各艘戰艦,立刻根據信息做出了調整。
最顯著的調整,就是增加了甲板要員的數量。他們不再躲藏在船艙里面,而是全部分散到了甲板上。實心彈最大的威力,除了擊穿船舷之外,就是砸毀甲板了。作為一名甲板要員,隨時隨地都要參與到維修受損甲板的工作中來。
英國人的戰艦,口徑普遍偏大,這使得他們發射的實心彈,威力也很強。簡簡單單的想象一下就知道,一顆重量超過七十斤(80磅72.575斤)的大鐵球,狠狠的砸在戰艦的甲板上,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換做是一般的木頭船只,根本就承受不住了。
但是,戰艦和其他船只不同。戰艦本身是有防護措施的。在側舷和甲板這些要害地方,防護更加的嚴密。這個防護措施,最常見的就是各種生皮,例如生牛皮什么的。還有就是厚厚的棉布。表面看甲板是木頭做成的,其實內中是有很多乾坤的。
無論多么重的大鐵球,一旦打在軟綿綿的生牛皮又或者是棉布上面,它的威力,就要受到大幅度的削減。所謂柔能克剛是也。這是大型戰艦的生存之道。越是超大型的戰艦,防護能力越強。那些排水量在1500噸以上的戰艦,基本上是不可能用實心彈摧毀的。除非,是有數百顆,乃至上千顆的實心彈準確命中同一個地方。
除非是實心彈打在那些沒有防護的地方,才有可能將木頭直接砸碎。但是,如果是沒有防護的地方,說明不是戰艦的要害部位,就算被打中,被擊毀,引發的問題都不會很嚴重的。任何一艘戰艦上面,都有維修人員和維修材料,隨時都可以將受損的地方修補回來的。至少,不會影響航行和戰斗。
“嗵嗵嗵!”
“篤篤篤!”
有實心彈落在了陳展的旗艦甲板上。
徐燦栩等人,立刻加入到了浩浩蕩蕩的修補大軍。
臨時性的修補,其實就是用事先準備好的各種木板,將受損的部位填補起來。必要的時候,還需要加三角架作為支撐。這些,當然是專業的木匠負責的。徐燦栩所需要負責的,只是將合適的修補材料,放到合適的地點,等待專業的木匠來處理。
為什么白衣軍海軍要到處擴建軍港,到處建立海軍基地,到處建立維修廠?就是為了更好更快的修復戰艦。臨時性的修復,是不頂事的。想要徹底的修復,必須將受損的戰艦送入維修廠。顯然,如果距離維修廠太遠的話,是不切實際的。
陳展的旗艦,挨了好幾顆的大鐵球,后果并不嚴重。維修人員很快就處理完畢。受損最嚴重的一個地方,就是邊緣的甲板被砸得凹陷下去了,甲板的木材出現了斷裂,必須在下面加支撐架。否則,如果第二個大鐵球落下,就有可能擊穿甲板。
當然,連續兩個大鐵球擊中同一個地方的可能性,還是相當低的。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奇跡,陳展也只有自嘆倒霉了。如果英國海軍的炮擊術如此神奇,他還有什么話可說呢?不過,徐燦栩等人,倒是沒有將甲板的損失情況,太放在心上。
因為,如果單純的試圖使用實心彈將陳展的旗艦擊沉,估計沒有三兩百顆,是根本不可能的。實心彈如果無法擊穿船舷,導致大量海水涌入,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實心彈直接打中人的幾率,比霰彈低多了。英國人的炮擊術就算再高明,也可不能將這么多的實心彈砸到陳展的旗艦上。
“該死的!”拉斐迪頭痛了。
偏偏他身邊的參謀們,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其實,那些參謀們的內心,也是非常郁悶的。英國海軍無法有效的摧毀對方,自己卻要不斷的承受損失,這樣的戰斗,實在是太憋屈了。就算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解決困境的辦法來。白衣軍海軍,難道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嗎?
情況,終于在又有三艘英國戰艦被擊毀以后,發生了變化。那些參謀們終于承受不住,請求拉斐迪撤軍了。內心歡喜的拉斐迪,暗暗松了一口氣。但是,為了日后在軍事法庭上爭取有利理由,他還是顯得很矜持,拒絕撤退。
“司令官,我們撤退吧!”
“司令官,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就要全部被打光了!”
拉斐迪身邊的參謀門,都在苦口婆心的勸說拉斐迪下令撤退。
這些參謀可不是笨蛋。拉斐迪內心到底在想什么,他們已經隱約猜測到了。雖然有不少人都開始鄙視拉斐迪的無能和懦弱,鄙視這樣的垃圾居然能夠尸位素餐,占據分艦隊司令官的高位。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必須配合拉斐迪,“勸說”拉斐迪撤退。
因為,他們一眼就看出,英國艦隊根本不是白衣軍海軍的對手。這樣的戰斗,根本不是戰斗,而是送死。說的更干脆一點,這根本就是自殺。是英國人將自己的脖子洗干凈了,然后送到白衣軍的屠刀面前。白衣軍,當然趁勢揮刀了。現在,英國海軍的損失,已經十分慘重。弄不好,他們的小命也會葬送在這里。老實說,他們還沒有做好送死的準備。
“好吧!”
“我們立刻撤退!”
拉斐迪終于是“從善如流”了。
想要自己終于逃過一劫,拉斐迪心情不錯。
至于其他的英國水兵,心情到底如何,就只有天知道了。
自從英國海軍建立以來,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沉重的打擊呢。一場戰斗,就損失了二十艘的大型軍艦,這對于英國海軍來說,是根本無法想象的。估計對很多的英國水兵來說,今天,都是最黑暗的日子。對于所有的英國人來說,都是最黑暗的日子。當然,對于更多的英國水兵來說,他們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了。他們的尸體,都已經沉入了黑漆漆的海底了。
“想走?沒那么容易?”
周劍冷笑一聲,斷然下令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