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陽光明媚、秋高氣爽,布魯斯走出了圣瑪利亞醫院的大門,積極地迎接著他嶄新的生活。
雖然布魯斯還是感覺有些虛弱,但現在的他已經與之前完全不同了,他現在可是一名實力強大的超凡者!
雖然對于自己這個超凡者身份布魯斯還是有些疑惑的,不過他也大體能猜測出來,自己的能力來源自哪里。
那只下水道的怪物。
絕對是那只下水道的怪物給予了自己的能力,雖然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但這和布魯斯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
布魯斯一路行走著,穿過熟悉的街道,一路挺胸抬頭,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街道里一個認識布魯斯的黑人青年從一間店鋪里出來,見布魯斯出現,當即樂了,張口道:“嘿,布魯斯,聽說你在下水道工作的時候遇到了超凡怪物?那可真是有夠倒霉的呢。”
“嘿,為什么不用你的華國功夫把怪物給打死呢?”
幾個黑人青年之間爆發了哄堂大笑,而布魯斯見狀,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望向這個街道中的‘霸凌組織’,一字一句開口道:“以后叫我張昭初,布魯斯不是我的名字。”
布魯斯...不,張昭初一字一句地說著,言語中充滿了自信:“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們知道代價是什么。”
說罷,張昭初便不再理會這些看起來十分壯實的黑人們,繼續朝著貧民窟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并不是要回教堂,教堂的神父可是一位超凡者,萬一被神父識破了什么就很被動。
畢竟自己的能力來源于怪物,而且喬治先生似乎也沒看出來自己得到了超凡能力,所以張昭初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去貧民窟的黑市購買一些物品,離開這座城市。
但那些黑人們明顯是不知道這一點的,他們突兀的愣了一下,但緊接著的便是一陣暴怒感。
“這個該死的黃皮猴子,到底在說些什么?!”
“竟然敢挑釁我們,我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真是反了天了,在這片貧民區的交界處,他們黑人才是這片區域的地頭蛇,這個‘黃皮猴子’竟然敢挑釁他們?
看來是不知道他們的厲害啊!
“走,追上去!”
那五個黑人當即朝著張昭初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雖然黑人的體能很好,但他們進入了四通八達的貧民區后,竟然找不到張昭初的身影了。
“這個黃皮猴子一定在附近,分散開,一定要抓住他!”
昏暗的巷子內空無一人,就連游蕩的流浪漢都沒有選擇光顧這里,這里是貧民區的邊角位置,與其有一墻之隔的,便是繁華的街道。
影影綽綽的霓虹燈照射了進來,正好能讓張昭初看到這有些斑駁骯臟的墻壁。
張昭初并不知道黑市在哪兒,他現在只能漫無目的的瞎轉悠,碰碰運氣。
畢竟在這之前,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罷了,根本就不會有什么機會接觸到貧民區的黑市。
張昭初迅速的穿過一個個的街道,然而正當從一個漆黑的巷子路口錢路過,卻突然隱約聽到了傳出一陣‘救命’的輕微呼喊。
“嗯?”
聽到這陣呼救聲后,張昭初猶豫了一下。
如果是二十天之前,張昭初可能會打個911后悄然離去,但現在,他擁有了超凡能力,覺得自己可以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
同時,張昭初也想看看,貧民區到底會出現什么樣的局面。
微微風聲拂過張昭初的面頰,張昭初的內心略微有些緊張,他緩緩前進,還沒等進入巷子內,里面便傳出一道陰冷的標準英語來:“小子,我要是你我就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直接離開這里。”
“這里的獵物屬于我一人,如果你想要染指,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同地域的情分了。”
聽著這陰冷刺骨的聲音,張昭初想了想自己還沒完全掌握的超凡能力,當即點了點頭,后撤一步,低聲道:“是我冒犯了,我先離開,請先生慢慢享用。”
作為一個從小就在貧民區混日子的異國他鄉之人,張昭初還沒有那么古道熱腸,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就會和一個未知的超凡者交手。
“嘿,黃皮猴子,你可真能跑啊!現在你接著跑啊!”
就在此時,張昭初身后忽然傳來了那幾個黑人的聲音,影子被光線拉的很長,他們的身影還沒到,影子便先行一步,來到了這里。
還沒等張昭初說些什么,隱藏在漆黑小巷內的未知超凡者便先一步張口道:“怎么回事兒,這幾個普通黑鬼竟然能威脅到你,你為什么不殺了他們?”
話音剛落,忽地從漆黑的小巷內激射出兩道如鋒刃般的黑影,只聽見“咔嚓”一聲,被陽光照映在墻壁上的影子瞬間被切斷,心血大量噴濺而出,將整個墻壁都給染成了血紅色。
“既然你下不去手,那我便幫你吧。”
漆黑的小巷內再一次傳來那詭異超反者的聲音,在這聲音中還隱隱約約伴隨著詭異的笑聲:“看這樣子,你好像沒有殺過多少人呢。”
張昭初被這幾段話給搞的心神不寧,第一次感覺到超凡者的世界是充滿恐怖的,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小朋友,我突然對你感到興趣,要不然進來聊聊吧。”
小巷子里的聲音再次傳出,只不過這一次聲音的主人對張昭初好像有了很大的興趣。
聽到這句話,張昭初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起來。
他本能的想要離開這里,但礙于巷子里聲音主人的那恐怖氣息,他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那無能為力的感覺再一次降臨在張昭初身上,張昭初感覺自己似乎和凡人沒有什么不同。
深吸一口氣后,張昭初走進了小巷之內,他望著黑暗陰冷角落里的景象,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準備,絲毫沒有什么驚訝之色。
在那個陰冷的角落里,一個穿著打扮十分邋遢的白人男子被冠以一種詭異的姿態釘在十字架上,血流不止,整個手臂都呈90度扭曲狀態,看起來身體似乎有多處骨折。
就算是被折磨成這般模樣,他也能微微哼唧幾聲救命來。
而在這白人男子的面前,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黑人戴著白手套、穿著燕尾服,手中握著一把手術刀,彬彬有禮、衣冠楚楚地望向張昭初,眼神中泛起一抹紅芒。
相比于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白人男人,張昭初對于這個衣冠楚楚、彬彬有禮的黑人感到更加驚愕。
畢竟這個黑人男子剛才斬殺了五名同樣身為黑人的普通人,并且輕蔑的稱呼他們為黑鬼。
這…這未免有些太過于現實魔幻主義了吧?
米國的黑人們難道不是團結一心的嗎?
畢竟在張昭初看來,這幫黑人最喜歡抱團了,只要膚色相同,總有能聊到一起的話題。
那彬彬有禮的黑人似乎看出了張昭初眼神中的疑惑,微微一笑,對著張昭初解釋道:“我和那些黑鬼可不是一個種族的人,我對他們可是深惡痛絕,恨不得他們都死光了。”
“那些懶惰的家伙,根本就不配稱之為我的同族,只會在平民區欺凌弱小,對來自其他區域不同的人種進行嘲諷,按照自己拳頭大小來決定地位,實在是太愚蠢了。”
那黑人說完之后,又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對了,你可以稱呼我為黑暗使者,我正在為我的獵物進行手術治療,讓這個種族歧視的蠢貨明白自己的愚蠢之處,同時也為我增添一點能量。”
黑暗使者,明顯是一個代號,很顯然,這位衣冠楚楚看起來絲毫不像是黑人的黑人并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張昭初。
對比,張昭初也不會告訴黑夜醫生自己的真名,就算是布魯斯這個曾用名都不會說:“你好,我敬愛的黑暗使者,我是污水者。”
下水道獲得的御水異能,張昭初污水者的這個代號也沒什么毛病。
“種族歧視的蠢貨確實該死,既然如此,那您就慢慢享受吧,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在奉承完黑暗使者之后,張昭初隨便找個理由就想離開,他根本就不想和這個疑似變態的超凡者有什么關系。
“污水者,不要這么著急走啊。”
黑暗使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本來以為你只不過是一個僥幸獲得異能的幸運兒,但是你著實給了我一個大驚喜,你體內的黑暗元素倒是蠻厲害的。”
“加入我們,從此之后每夜化身黑暗的使者,在這個骯臟的城市清理那些蛀蟲。”
黑暗使者的聲音充滿了癲狂之色:“同時暗殺那些道貌岸然的守夜人,讓他們知道我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有點不對勁兒。
張昭初開始默默后退了起來,而黑暗使者看出了張昭初想走,雙眸之中紅光一閃,猙獰著開口道:“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們,那么就把你的能量留下吧!吞噬掉你能量,我的實力必將大增,整個城區將不會有人是我的對手!”
隨著黑暗使者那癲狂的話語結束,從其影子里猛然竄出兩道黑影,迅速的朝著張昭初的方向疾馳而來,似乎想要將張昭初的影子扼殺。
就好像殺死之前的幾個黑人一般,先殺影子,在以影子影響身體,從而殺死目標。
“桀桀桀桀桀桀!”
反派獨有的笑聲從黑暗使者影子脫離出來的兩團黑影上響起,他們就好像是握著死神鐮刀的死神,前來收割張昭初的生命。
“該死!”
張昭初心中一沉,開始不斷后退,同時也開始思考破局之法。
沒辦法,張昭初是萬萬沒想到黑暗使者的攻擊方式,竟然是從影子下手,這對于他這種覺醒了物理異能的超凡者而言,實在是降維打擊。
張昭初伸出手來,五指用力一握,開始以最大的情況調動附近的水資源,而周圍的水也應聲而來,轟隆隆的聲音從地下響起!
這附近的街道空無一人,附近的水資源主要來源便是下水道。
因此,污水者也就只能調動污水來迎敵了,這也算是符合外號了。
畢竟有一句話叫做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了的外號。
“轟隆!”
污水從附近的排水口上涌了起來,開始迅速朝著張昭初的方向靠近,似乎想以張昭初為中心,蕩起一圈圈如刀刃般的漣漪,同時抵抗影子襲擊。
黑暗使者見如此,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大笑道:“沒有任何作用的,你傷不了我,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影子被一刀斬斷!”
而事實也正如黑暗使者說的那樣,那那兩個從其影子上分裂出來的黑影就好似出入于無人之地,張昭初費盡心機擺出來的污水防陣,在他面前毫無作用。
‘難道我今天要死于此地嗎?’
張昭初絕望的想著,而那兩道黑影也迅速突破了所有防御,朝著張昭初的影子狠狠地襲擊而去。
與此同時,黑暗使者臉上也露出了可憎的笑容,他似乎已經預料到張昭初脖頸斷裂血液噴濺的場面了。
“咔嚓...”
聲音傳來,然而與黑暗使者想象的不太一樣,應聲斷裂的并不是張昭初的影子,而是他的那兩個黑影。
“噗嗤!”
一口精血從黑暗使者口中噴射而出,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昭初...不,是看著張昭初的影子,表情露出了惶恐之色:“你…你到底是誰?!”
張昭初也愣住了,他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不過他還是順著黑暗使者所指的方向望去,卻同樣讓他瞳孔猛然一縮!
一雙血紅色的眼眸出現在他的影子上,那雙眼眸似乎毫無感情,冷靜得令人感到可怕。
不過,張昭初看著這雙眼眸十分眼熟,他清楚,這是那個怪物的眼眸!
下一刻。張昭初的‘影子’逐漸開始越來越大,直接化為實質,一口將黑暗使者與他的白人獵物一同吞入腹中,就好像是吃果凍一樣瞬間消化,緊接著又迅速縮小,退回了張昭初的影子之中。
一切都好像從未發生,只留下一個心情忐忑復雜的張昭初。